沉默,依然是沉默。那龐大的山巒就矗立在這個充滿了惡意的世界之中,遮蔽一切的陰影籠罩著祂,祂就這樣站著,就是最令人戰(zhàn)栗的災(zāi)厄。
但,好像……黑光許久得不到祂的回應(yīng),顫顫巍巍的“身體”逐漸平息下來,他抬起很難形容的“頭”,躲閃著祂的視線,好奇的看著那身軀。“睡著了?”
良久,感受不到祂呼吸的黑光驚愕的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這個曾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間創(chuàng)造他的宏偉之物,現(xiàn)在似乎陷入了極其深層的昏迷。
“您好,您老在么?”黑光再次試探性的詢問了一下,沒有令人絕望的天災(zāi),也沒有覆骨而噬的惡毒詛咒,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丫睡了啊?!焙诠夥磻?yīng)過來,從克蘇魯?shù)哪_背上爬下來,雙“手”叉腰,嘿了一聲:“我就說么,要沒睡著,你得不一巴掌拍死我,那能給我求饒的機(jī)會啊?!?p> 黑光踢了踢克蘇魯?shù)哪_,他知道,克蘇魯?shù)某了峭晖耆?,不留任何余地的沉睡。祂在沉睡時會封閉一切感官,防止被時間與無處不在的世界意志所侵?jǐn)_。所以,對黑光而言,現(xiàn)在這個恐怖的存在,就是一個沒有感官的山丘罷了。
“嘖,這么看,你還挺……正常的么?!焙诠獗е觳玻诹丝颂K魯?shù)哪_下,長長嘆了口氣,“你說你,我原先咋沒看出來你是個變態(tài)呢。上人類世界耍吧,你就好好耍,還非得整個這小姑娘的身體,我一開始都沒好意思,你這是睡時間長腦子憋壞了吧?!?p> “不對,你哪來的腦子呢?!焙诠鈸狭藫项^,有些無奈的說道:“得了,現(xiàn)在問題拋給我了。你說我是把這小姑娘問死還是不問死呢,你丫把我造出來后就往門口一丟,也不管我,現(xiàn)在我還得考慮這種充滿人性的問題?!?p> “說實在的啊,你就是個怪物?!焙诠夥路鹫业搅税l(fā)泄的口子一般,盤腿一坐,開始了碎催的模式:
“但是我咋就能有人性呢,你說你創(chuàng)造那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就我有個腦子。你說你給我力量也行啊,到了最后就給我個問話的能力,就把我往那一扔,結(jié)果現(xiàn)在被人下了咒,不聽他們的就得死,我也不會解啊。你說說,哪有你這么當(dāng)造物主的啊。真的離譜?!?p> “喂,告訴告訴我啊,到底殺不殺?!焙诠赓€氣似的踢了踢克蘇魯?shù)木薮竽_踝,過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哎?!焙诠馐旨m結(jié)的再次跌落在地面,扯著脖子喊道:“你不如殺了我,順手殺了那個小姑娘得了,這樣我不昧良心,你還能爽一下,多好,為啥非得現(xiàn)在睡覺呢?”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焙诠庠诎肟罩修D(zhuǎn)了一圈,隨著漆黑的光芒閃過,一個可愛的女孩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世界中。
他飛到林鳶的身邊,看著林鳶熟睡時恬靜的神情,無奈的嘆了口氣。
“算你倒霉吧?!焙诠夤饷⒋笫?,他看了一眼林鳶,語氣中滿是慨嘆:“我制造的噩夢挺嚇人的。”說到這里,黑光頓了一下,隨后又嘆了口氣。
“哎,算了,就做個有我的夢得了。”黑光有些遺憾,又有些釋然的對沉睡的林鳶說道。
隨著能量的積蓄,黑光終于到達(dá)了臨界點,強(qiáng)盛而又野蠻的力量開始在他身體里肆虐,然而這時,一個感情復(fù)雜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之中。
“你,真的是我創(chuàng)造的么?”本來應(yīng)該躺在地上,在夢中欣賞黑光自爆的林鳶,現(xiàn)在正坐在克蘇魯?shù)募绨蛏?,拄著下頜,滿臉復(fù)雜的看著黑光。
“哎喲我嘞個大****”黑光顯然被嚇的不清,積攢許久的能量直接一癟,像是突然被松開的氣球一般,止不住的上下亂竄?!澳隳隳隳隳隳隳隳隳隳隳阍趺葱蚜税???。。?!”
黑光飛到林鳶的面前,震驚的說道:“不行的啊,你不是祂的造物,你會把祂驚醒的,不對,哪怕是祂睡不舒服了翻個身你也活不下來的?!?p> “不行不行,我得想個辦法?!焙诠庀袷窃靥げ揭话悖诎肟罩胁粩嗟霓D(zhuǎn)圈,劃出一個又一個的符號。熟知各種古文字的林鳶知道,黑光劃出來的符號,一個是s,一個是b。
“有了!”黑光恍然大悟的說道:“可以物理催眠??!”“不好意思了小姑娘?!焙诠廪D(zhuǎn)過頭,焦急的對林鳶說道:“多有冒犯,抱歉!”
“唉?”黑光呆呆的看著那白皙的手,還有手里的自己?!?p> 你,為什么在這里……還有力量?”他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哎?!绷著S有些頭疼,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行了,現(xiàn)在我信你是我創(chuàng)造的了。然后你問的這個,這個,你,哎,算了,我說不明白。”
林鳶抬頭望了一眼沉睡的身軀,略有感慨的砸了咂嘴。然后便隨手一揮,帶著黑光離開了這里。
“所以說?!遍L安蹲在地板上,看著面前乖巧無比的黑光,對這林鳶問道:“這玩應(yīng),是你原先做出來的?”
“至少現(xiàn)在看來?!绷著S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真的是我做的?!?p> “唔喂,你介紹介紹自己吧?!绷著S戳了戳黑光,在發(fā)現(xiàn)這種果凍般感覺很好玩后,林鳶又戳了戳。
“我?我也不知道咋介紹啊?!焙诠鈩e扭的扭了扭自己的身體,有些茫然的說道:“我就是她原先睡覺的時候莫名其妙誕生的,然后她嫌我吵,就把我扔門口鑲上了,說讓我當(dāng)門鈴。然后,然后我就被抓了。”
“誰抓的你?”長安隱約的感受到這個黑光身上好像有著破局的關(guān)鍵。
“啊,我不知道啊?!焙诠忏读艘幌?,又有些遲疑的說道:“但是,他們好像會用一種死亡氣息比較濃厚的能力,我剛才身上那個就是他們設(shè)下的詛咒,對了,你咋整的啊,這么快就給他解除了?!?p> “啊,那個啊?!遍L安撓了撓頭,“你那個詛咒就是,水洗一下就行?!?p> “就這?”“就這?!薄澳俏乙驗槟峭鎽?yīng)多愁善感了半年!”黑光失態(tài)的喊道:“就這?就這?就這?”
“所以,因為他這個詛咒太簡單了,我還真分不清是誰做的?!遍L安有些頭疼,他也沒想到,太簡單反而成為了他逆向破解的困難。
“這個,我好像知道。”
野生的艾可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