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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面侯爺難招架

第二十二章 驛站暗殺

重生之千面侯爺難招架 邯子衿 3550 2021-03-04 23:50:06

  雖說這間驛站不大,但馬廄里卻拴著不少駿馬,其中還夾雜著幾匹來自成漢的民貴品種。裴南秧雖是愛馬之人,但身上帶的銀子著實有限,她只能伸手摸了摸一匹宛天馬的馬鬃,隨后嘆了一口氣,牽出了一匹寧遠(yuǎn)產(chǎn)的烏騅。

  “店家,這匹馬多少錢?”

  “來嘞!”一個身穿褐色短衫的男子立時快步上前,抬眼瞟了瞟那匹烏騅,滿面堆笑道:“客官,這匹十兩銀子?!?p>  “十兩?!”裴南秧聞言倏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高聲問道。

  “這匹馬成色這么好,客官還嫌貴不成?”男人瞟了瞟少女的臉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算了,今兒個就當(dāng)和客官投緣,我便五兩銀子賣給你?!?p>  裴南秧沒有接話,她瞇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末地展顏笑開,從懷中掏出銀子遞了過去:“那便謝謝店家了?!?p>  男人心滿意足地接過錢,曲身道了句:“客官慢走”,隨后興沖沖地轉(zhuǎn)身往酒館內(nèi)堂走去。

  裴南秧遙遙看向男人的背影,一雙鳳眸漸漸變得冰冷鋒銳。她凝神沉思了片刻后,抬手將駿馬系在了驛站門口的柱子上,隨即快步朝著酒館的方向走去。

  待她吱呀一聲推開廳堂的大門,就見店中所有的食客都抬起頭向自己望來。先前賣馬的店家此時正在忙不迭地給各桌上菜,見她去而復(fù)返,驚愕之色頓時鋪了滿臉。

  裴南秧立在門口,目光淡淡一掃,就與酒館正中坐姿風(fēng)騷無比的緋衣男子對了個正著。她徑直抬步走了過去,在男人身側(cè)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喲,小兄弟怎么回來了?”紅衣男人摟著身側(cè)的美人,長眉微挑,笑瞇瞇地問道。

  裴南秧不動聲色地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抬頭定定看著男人的眼睛,低聲說道:“擔(dān)頭沽酒床,心事付微茫。刺史今何在,客來酒成殤。公子,可否賞一口飯吃?”

  藏頭詩?!紅衣男人聞言,瞳孔驀地一縮,面色突然變得冷寂寒涼。然而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他便恢復(fù)了之前的慵懶肆意,似笑非笑地喚道:“店家,還不快些把好酒好菜給本公子端上來!”

  “來嘞!”店家連忙應(yīng)聲,招呼著伙計們端來了酒壇和飯菜,熱情地幫紅衣男人和裴南秧倒?jié)M了酒杯。

  “爺,”男人身邊的美人見小二斟滿了酒,立刻舉起酒杯捏著嗓子撒嬌道:“卿卿伺候爺喝酒?!?p>  紅衣男人眼眸深處波紋涌動,他狹長的眼睛微微一彎,輕輕捏了捏美人的鼻尖道:“卿卿別急?!?p>  說罷,他將酒杯向正在桌前布菜的男人遞了過去,揚眉說道:“店家辛苦了,這杯酒本公子就賞給你了。”

  男人聞言面色一僵,忙笑著拒絕道:“公子說笑了,小的不敢喝?!?p>  “是啊公子,”那個叫卿卿的姑娘滿臉嫌惡之色,嬌聲說道:“他這般低賤卑微的人,怎配喝公子給的酒。還是讓我來喂公子……”

  “怎么?卿卿想替他喝這杯酒?”

  “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日里只要一喝酒,就會全身起疹子,到時候還怎么服侍公子……”

  “卿卿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紅衣男人頗為魅惑地笑開,隨即眉梢一挑,抬腳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店家,眼神中盡是狠厲之色:“怎么?你是不敢飲下這杯酒嗎?”

  聞言,店家的眼神陡然一變,他右手輕翻,一支短箭蹙然從他的袖口射出,直奔紅衣男子面門而來。

  紅衣男子勾唇冷笑,身子往后一仰,雙腳用力蹬向桌子,連著椅子往后滑去。就在那一剎,數(shù)十名殺手從酒館的各個方位沖了出來,與紅衣男子的隨從們拼殺在一起。

  裴南秧閃身躲開一名飛撲而上的殺手,雙手在桌上借力一翻,從背后踢向另一名殺手的腰部,隨即她一套干凈利落的下劈掌、掃腿、格膝,奪過了對方手中的長劍。

  拿到武器后,她沒有半分遲疑,步履不停、劍意不止、低頭旋身,將劍鋒插進(jìn)了對方的胸膛。

  血光四濺,落在地上,蜿蜒著往酒館外流淌而去。裴南秧拔劍而出,回頭向紅衣男子望去,就見六七名殺手正與他往來對攻,其中一名趁他不備,一個縱身繞到男人的身后,揮劍就朝他的胸口刺去。裴南秧眉峰一蹙,直直將手中的長劍擲了出去。劍身呼嘯而去,正中那名殺手的眉心。

  紅衣男子驀然一凜,朝裴南秧投來了一個激賞的眼神。然而少女并沒有看他,她就地一滾,撞向了一名殺手,弓步突前、右手狠狠擊向了對方的手腕。長劍頓時脫手而出,少女瞅準(zhǔn)時機(jī),足尖點地、飛身而起,一把握住劍柄,往前一拉,輕而易舉地割斷了殺手的喉管。隨后,她持劍往前,向著紅衣男子的方向快速突進(jìn),劍鋒過處,帶出一片雪亮的扇幅。

  紅衣男子此時剛剛斬殺了一名殺手,看見裴南秧過來,頓時放棄了防守的招式,劍招變得大開大合,狠厲逼人。待少女沖到近前,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fù)]劍迎敵,雖然所用劍招并不華麗,但卻狠戾致命,顯是沙場上搏擊常用的殺招。

  門外是最繁華的官道,門內(nèi)是最慘烈的死斗。劍起刀落間,紅衣男子侍從們的身影迅如鬼魅、怒如長河,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將殺手們絞殺殆盡。隨著男人的長劍刺入最后一名殺手的胸口,這場暗殺終于走到了尾聲。

  紅衣男子松開劍,嫌惡地擦了擦手,踹開地上的一具具尸體,緩步走到用膳的木桌旁坐下,將瑟瑟發(fā)抖的卿卿美人從桌底拉了出來。

  他將卿卿一把摟在懷中,輕拍著以示安慰,一雙銳利眼睛卻細(xì)細(xì)打量著裴南秧:“小兄弟,你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

  裴南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垂下眼瞼,頗為冷淡地說道:“我已經(jīng)報答了公子在寧武關(guān)口的相助之恩,日后山高水長、再見無期?!?p>  說罷,她抬步轉(zhuǎn)身,就要向門外走去。

  “慢著,”紅衣男子叫住了她,聲音中帶著細(xì)微的探究之意:“你是怎么知道他們要刺殺我的?”

  裴南秧自是聽出了男子話中的防備猜忌,她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剛剛我向店家買馬的時候,挑中了一匹寧遠(yuǎn)產(chǎn)的烏騅。這匹馬在大寧并不常見,若是在陳掖售賣,少說也要二十兩白銀,可這店家居然愿以五兩銀子把馬賣給我,說明他多半不是真正的生意人。此外,這偏僻驛站的馬廄里竟然拴著好幾匹成漢產(chǎn)的駿馬,而你是成漢的皇商,因此我猜,這店家十有八九是沖你而來。所以才做了那首藏頭詩來提醒你。”

  “射石飲羽、剔透玲瓏,詩好、功夫也好,小兄弟當(dāng)真是個妙人,”男人一笑,瞇著狹長的眼睛朝著裴南秧說道“你救了我的命,有什么想要的盡管提?!?p>  “舉手之勞罷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紅衣男子聞言挑唇一笑,從懷中掏出了塊令牌,朝一名穿著黑色錦衣的隨從揮了揮手。那名隨從立刻領(lǐng)命上前,躬身將令牌遞給了裴南秧。

  “小兄弟,要是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難處,記得來成漢找我”。

  裴南秧低頭看向手中的令牌,只見上面花紋繁復(fù)、雕工精美,中間正刻著一個繁文的“白”字。而在令牌的背面,赫然寫著“成漢御制”四個筆走龍蛇的大字。

  裴南秧腦中驟然靈光一閃,她轉(zhuǎn)頭向紅衣男子問道:“白公子可還記得我在望江樓中問你的話?”

  “當(dāng)日你曾問過我,此行是要去往長平還是隨州,”“白”公子雙眼微瞇,勾起唇角說道:“我要去的地方……正是隨州?!?p>  “如果公子真想謝我,”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裴南秧眉目微沉,定定看向男人妖冶的面龐,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請你把糧草送到隨州城,助隨州百姓一臂之力?!?p>  “白”公子聞言一愣,仔細(xì)審視著裴南秧的面容,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突然粲然一笑道:“好,我答應(yīng)你?!?p>  “公子大恩大德,在下與隨州百姓必定銘記在心。我還要趕去長平,便先行一步了,白公子,我們后會有期。”說完裴南秧一揖到地,推門走出了酒館。

  待到了驛站大門前,她解開了拴著烏騅的繩子,一個漂亮的飛身上馬,朝著遠(yuǎn)方疾馳而去。

  驛站酒館內(nèi),“白”公子目送著裴南秧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他轉(zhuǎn)頭看向自己懷中的美人,輕輕挑起女子的下巴,目光中滿是寵溺:“都是我不好,讓卿卿受驚了?!?p>  被叫作卿卿的姑娘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她軟軟倒在白公子懷中,嬌滴滴地道:“剛剛真的嚇?biāo)牢伊?,還好公子沒事,不然卿卿我……”

  突然,她的聲音猛地停住,笑容猛地僵在了嘴角。她低頭看去,就見一把匕首已經(jīng)從她的腹部狠狠穿過。而“白”公子正手握匕首的短柄,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公子,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公子便冷笑一聲,抬手又是一刀,狠狠插進(jìn)了她的心臟。

  一旁的侍衛(wèi)見狀,趕緊上前,將女子的尸體拖了出去,似乎早已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若不是這個卿卿美人把我們的位置透露給我那位好兄長,恐怕我是看不到今日這出好戲了,”“白”公子頗有些留戀地長嘆一聲,滿臉遺憾地說道:“我那個好兄長為了殺我,當(dāng)真是不擇手段啊,只是可惜了這些個美人了?!?p>  “主子,”先前遞給裴南秧令牌的黑衣侍衛(wèi)上前一步,滿臉疑惑地問道:“我們當(dāng)真要把這些糧草送到隨州城嗎?”

  “那是自然,”“白”公子眼神銳利,挑眉輕笑:“那位小兄弟與我還算是投緣,我今日權(quán)當(dāng)是還他一個人情。”

  “可是,我們之前不是答應(yīng)過……”

  “白”公子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容置喙地吩咐道:“你們把這里都打掃干凈,我們即刻啟程去隨州?!?p>  黑衣侍衛(wèi)無聲地張了張嘴,卻終究什么也沒有說。他沉默了片刻后,躬身領(lǐng)命,帶領(lǐng)著其他侍從將滿地的尸體掩埋殆盡。

  “白”公子眸底不見聲色,他緩步穿過一片忙碌的人群,踱到了酒館的窗前。只見他負(fù)手而立,眼瞳里早已沒了之前的乖張和妖氣。過了半晌,他突然抬頭看向北面的天空,輕笑道:“褚桓,你的計策似乎被人識破了呢,這一次,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要怎么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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