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嶺不行,那里很容易暴露,蒙西河谷隱秘,倒是一個不錯的埋伏點??裳兰樵p,未必不會想到這些,到時候反而容易被它給圍住,一口吃掉。以我之見,還是鎮(zhèn)守星空城,等待正面戰(zhàn)場決勝為妥?!?p> 這是一個面上無須,卻有幾分白凈的中年,他持著一把羽扇,穿著一身軍服,說道。
“白參謀,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兩年前血屠之所以能夠把星空城打下,也是因為有那群猴子幫助,咱們不可漲他人志氣!只要隱秘些,大軍便好如藏身九地之下,怎么可能被發(fā)現(xiàn)?”另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指責道。
“秋收畢,戰(zhàn)事起,籌重物資三天前已經相繼抵達,這一批軍需,足以星空城用到明年末,為何不打消耗戰(zhàn)?未戰(zhàn)而先勝者勝,這一點我們已經做到了。若是為了逞一時之氣,誤了戰(zhàn)局,我這里可不同意?!卑讌⒅\也是針鋒相對,“穩(wěn)妥為上,戰(zhàn)為下,倒是大軍南回,血魔軍團不堪一擊!我到此,也是為了整體戰(zhàn)事。”
“白……”
“閉嘴。”謝乾打斷了下方軍官的說,他的眼睛依然盯著地圖,并沒有看下邊:“白參謀說的不對么?此戰(zhàn)穩(wěn)為上策,畢竟咱們是第二戰(zhàn)場,只等正面戰(zhàn)場決勝,血屠自然不費力氣可以吞下。”
“謝指揮英明?!卑讌⒅\揮了一下羽扇,笑道。
“當不起白參謀夸獎,畢竟我是星空守備營營長,對于戰(zhàn)斗與否,還是有決定權的,為將者,善于發(fā)現(xiàn)戰(zhàn)機——”說到此處,謝乾看向了后邊的神龕,從旁邊拿起三炷香,手上靈氣火紅卷出,瞬間覆蓋香頭,有煙徐徐而起,他便插入面前紫金銅爐中,聲音也輕了三分:“只是血屠若是離巢,不把它老窩端了,可有些對不起這良機呀!”
此次一戰(zhàn),若是主動出擊,將血屠大軍全部滅掉,那他的果力便能全部消散,無因果在身,度過神龕橋,直接便能進入縹緲學府。
而若是大軍南下,干他什么事?
“謝指揮,不可有此想法,這一次機會難得!”白參謀面色大變。
恰在此時,旁邊一只大手直接將他嘴巴覆蓋,待他掙扎三四秒,嗚咽三兩聲,便再也睜不開眼睛了,軟綿綿的癱在了座位上。
“老大,真決定跟血屠干一場么?”余下帳中人皆是看向了謝乾。
“我倒是覺得白參謀說得挺對的,這一戰(zhàn),當以守為上?!庇忠粋€人站出來說道。
余下的都是謝乾的心腹,共有六人,之前白參謀沒有昏倒時,因為是對外,內部自然一致,此時白參謀倒了,內部自然也就有了爭議,針對的同樣是守與不守。
這一群人除了謝乾外,全都是淬體九重的修士,也就是說,很多融合皆已知曉的東西,在他們眼中還有些模糊。
只能說隨著修為逐漸提升,他們認識的修行世界越來越清晰,卻也有一層朦朧的薄紗遮住了最神秘的東西,那就是縹緲學府……
“甘漢說的沒錯,不過這一戰(zhàn),我還是決定打主動!”謝乾道。
“老大,這星空城畢竟是要地,甘漢既然說了要守城,那就讓他守城,咱們出去干一票大的!我有一種感覺,這一次大戰(zhàn)結束,必能突破融合?!蹦氰铗埖募∪庵心晷Φ馈?p> “嗯,既然你這么說了,那這一戰(zhàn)便由你和甘漢一起鎮(zhèn)守星空城。五日之后,大軍拔營回星空城,必然會引起血屠注意。到時候我便領一支隊伍攜些干糧,藏于蒙西河谷。只待血屠久攻不下,便直赴血魔深淵,將它老家給抄了,斷了它的后路!”謝乾伸手指著前面地圖,說道。
“老大,我們守不住??!”甘漢說道。
“不用擔心,我已經聯(lián)系龍云那小子了,七天后他會率軍隊在星空城外游擊血屠。還有,你們不能小看了邵玉,他的實力不弱,到時候請他來對陣血屠便可。”
“……”
大帳中聲音不斷,大戰(zhàn)即至,無論內州府、藏州府、新州府還是異界軍團,皆是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雙方都有著必勝的決心。
真正的決戰(zhàn),很快便會拉開序幕……
當然,這些都與唐川沒有關系。
分身云落維持著十點夢能的夢境,只是在連續(xù)兩個小時杜老的夢境后,唐川發(fā)現(xiàn)杜老的生活實在太過清閑,幾乎都是在云海悟道中過的,對于短期提高并沒有太大益處。
也是第三個小時開始,分身云落便選擇了李鎮(zhèn)北的夢境。
天色漸黑,在前線奔騰了一下午的唐川,已經有一千二百一十三點夢能了,此時已經回到了營地,正朝著星空城趕去。
“老師已經催了我兩次了,若是待會責怪我,唐大師可得幫我說說話?!睆埖虏林~頭上的汗,對著唐川說道。
“這與你無關,這一下午狩獵,我已經大概了解血魔的進攻方式了,對于城墻的附靈也更有把握?!碧拼ǖ恼f道,這狩獵兩個字說得極為簡單。
張蓁蓁有點懵圈的看著唐川,說實話,今天下午她就好像是去欣賞了一場個人槍法秀,至于血魔的攻擊方式、進攻強度、防御特征等,她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實在是唐川太猛了,往往血魔出現(xiàn)在她視野中,就已經成為了尸體。
子彈比視線更早一步到達。
“唐大師槍法太強……”張德也是訕訕的恭維了句,不過只要唐川有底便好,他同樣是啥也沒看出來。
“你這兔崽子,怎么把唐大師給帶到前線去了,給你臉了?”一個木蒺藜骨朵從天而降,直奔張德。
邵玉人未現(xiàn),聲先至。
唐川隨著這個遠來的木蒺藜骨朵,便看到了不遠前的城頭,傍晚的城墻有了沉雄、巍峨之感,在城墻這邊沿著輪廓線,朝天上看去,還有晚霞殘留,落日在云的盡頭徘徊不下,寒風隨著白天的落幕更加的凌冽,吹著衣服獵獵作響。
此時已經七點快八點了,藏州府的日落比起平原更晚一些。
邵玉便在城頭的燈光與天邊的霞輝中,現(xiàn)出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