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棋子?棋手?
“就憑你?”夜離殤冷哼。
瞬時(shí),君言凌厲出掌,掌風(fēng)之厲,速度之快,令夜離殤也不禁砸舌頭贊嘆。
不過君言速度快,夜離殤更不慢,當(dāng)下二人不過片刻間,便已對(duì)了數(shù)十招。
“真是小看你了”,君言不免暗嘆,雖然他沒有用盡全力,不過手下這七分力也是有了,眼前這個(gè)二十不到的小丫頭,竟然面對(duì)他的霸道掌風(fēng)竟也絲毫不見下風(fēng)。
況且,這一交手間,他明顯感覺到,夜離殤也并未盡全力,這還是她傷剛好,內(nèi)力沒有完全恢復(fù)的前提下。
假以時(shí)日,她的功力必定在自己之上,這一想法,不禁令君言心中一顫,暗叫不好。
“不敢,君家家主,同樣名不虛傳,不僅精通這天文八卦演算,這武學(xué)一道,竟也不甘落后,佩服”,夜離殤一派氣定神閑,故自贊道。
君言眼中劃過一絲驚異,轉(zhuǎn)瞬即視,“看來,我對(duì)你的了解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p> “不要試圖窺探我,君言…”,夜離殤突然一抹冷笑。說出的話自帶一股寒氣,令人生畏。
“你想說什么?”君言不禁心里暗驚,剛剛他試圖用自己的通靈之術(shù),去窺測夜離殤的心理,不料竟被其反噬。
不免心下一陣心悸,氣息有些紊亂,不過面上不顯,仍然一幅泰然自若。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你不辭辛勞,想方設(shè)法的讓我來到這里,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的今天?!?p>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那我也沒什么可隱瞞的,沒錯(cuò),我君家的任務(wù)就是找到你,將你帶來,然后…”
“殺了我?”夜離殤接著說下去,眼里并無意外。
“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如果你不是天煞命格,也許我會(huì)收你入我君家,為我君家效力?!?,君言眼里的贊賞毫不掩飾,不過同樣的,狠戾更甚。
“那你可知,我為何會(huì)同意來到這里?”
“你有選擇嗎?”
“呵呵…。柳笠堂,想必你不陌生吧?”
君言頓時(shí)沉默,眉頭暗皺,細(xì)細(xì)思索。
“當(dāng)年被你和柳謂之拋棄的人,想來你們自是以為他必定死了,也難怪,你想不起來。想想說來,他也算的我的舅舅了,不知他如果見到你,會(huì)不會(huì)想殺了你呢?”夜離殤眼中鄙夷一劃。
“夜離殤,你不要太猖狂!”君言一怒,面色暗沉。
“就是不知,你是后悔當(dāng)初沒能殺了他,還是后悔,現(xiàn)在依舊殺不了我呢?”夜離殤上眉一挑,挑釁問道。
“你怎知我奈何不了你?哼”,君言眼色一沉,突然手下用力朝椅子旁邊一按。
頓時(shí),夜離殤只感覺眼前一暗,頭頂上方刷的一下,急速下降一個(gè)玄鐵黑籠,令她沒能來的及反應(yīng),便將她罩住了。
不過卻并沒有驚慌,也沒有想象中的揮刀亂砍。
“你倒是很淡定,不過就是不知一會(huì),你還能不能保持這份氣度”,君言見狀,陰狠之色一劃,整個(gè)人少了絲端正,多了絲陰郁。
“你將來帶到這里,不就是為了抓到我嗎?我如你的愿,你可滿意?”
猜不透夜離殤想法的君言,不禁氣惱。
“不必使用你所謂的通靈之術(shù)了,這樣只會(huì)自損修為,于已無利。”
一眼被人看穿想法,真是令人不爽。
君言不禁微整情緒,壓抑住心下的震驚,“你是如何看穿這通靈之術(shù)的?”
通靈之術(shù),非君家血脈不可學(xué),即使柳家依然能知八卦演算,卻始終不及他君家的天生奇學(xué),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君家是這雪櫻國的家主,而非柳家。
而他君家現(xiàn)在,除了他,便是君若塵會(huì)這一道。
想他君家一脈單傳,這通靈之術(shù)自也不是人人學(xué)得來的,幸而君若塵天資聰穎,又生得奇脈,通靈一術(shù),比他這個(gè)父親還要高深一層。
向來,從不失手的君言,卻屢次在夜離殤的面前失手,卻不由得令他不安。
“猜的”,夜離殤的隨意回答,卻令君言不滿,心里不禁又暗自猜測了幾番
不過,這次君言倒是想多了,夜離殤不擅著這一道。憑著的全是自己的感覺。
的確也如她所說,猜出來的。倒不成想,令君言暗自苦惱了許久。
“父親,你不能殺她”,君若塵在外心下不安,見遲遲沒有動(dòng)靜,便覺不妙。
君言見君若塵未經(jīng)通報(bào)便擅自闖了他的書房,心下不滿,面有怒色,“出去?!?p> “人是我?guī)淼模缿?yīng)由我而定”,君若塵直視君言,并無畏懼他的怒色。
“出去一趟,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p> “不敢?!?p>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幾次三番的維護(hù)她,不惜為此和我頂撞,違抗我的命令,現(xiàn)在又來插手我的決定,你可知你到底在做什么?”
“預(yù)言終究是預(yù)言,父親不可因?yàn)橹蛔制Z,而草率的決斷一個(gè)人的生死,更何況,亡矣,興矣,未來之事,還未可知,父親又怎好武斷行事?”
“亡矣,興矣…?!保闺x殤冷冷旁觀著一切,不言而語,聽著君言和君若塵對(duì)話,心下暗自猜測。
“看來,你并非全然知情”,君言不自暗喥。
夜離殤不再說吧,君言繼而說道:“事到如今,說出來倒也無妨,至少,可以成全你做個(gè)明白鬼。”
“父親?”君若塵眼眸一冷,愈發(fā)的涼薄無情。
君言無視,見夜離殤并無絲毫求饒心慌之色,不禁心里暗嘆一聲,繼而說道:“你可知我為何執(zhí)意至你于死地?”
“呵…你該不會(huì)說是為了天下蒼生吧?”,好似,君若塵曾經(jīng)就是這般勸阻她的。
“你倒是聰明,不錯(cuò),我君家,甚至說這雪櫻國的存在,就是為了天下,為了蒼生。”,君言抖然一凜,不怒而威,眉目之間滿含悲憫,卻只未見底。
夜離殤嘴角嘲意一撇,不屑見之。
“你以為青國百年和平不戰(zhàn),真的是那一紙契約便能維護(hù)的了的嗎?如果不是我雪櫻國,不是我君家,在此之中平衡各大勢力,鏟除鍋亂余孽,平定各方勢力,又哪里來的這百年的相安無事,和樂天下?”,君言自豪的說道。
夜離殤不屑反唇駁斥,“不過是為了給你的野心找了個(gè)合理的借口罷了,哼,濟(jì)世蒼生,悲憫天下?可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雪櫻國存于千年,世世代代以此為己任,守著這大陸的安寧和平定,絕不容許有人去破壞它的平衡?!?p> 夜離殤算是徹底懂了,什么世外桃源,什么神秘國度,不過是一群利欲熏心的人,拿著天下蒼生為借口,實(shí)現(xiàn)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想來,四國那些上位者,到死都仍未可知,他們苦心追求的一切,他們精心籌劃的布局,他們勾心斗角的你爭我奪,各自擺著自己的棋局,弈上自己的棋子,殊不知,這一場生死奪位的玲瓏棋局上,自己才是那顆微不足道的棋子,早已任人擺布,早已棋局已定。
夜離殤暗自搖頭嘆息,不知是為那些到死仍不知真相的棋子扼腕,還是在為眼前這滿口仁義道德之人感嘆。
“而你的出現(xiàn),卻破壞了它的平衡,不得不說,你的確是個(gè)意外,那么多次都讓你死里逃生,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君言眼眸暗沉,此時(shí),哪里有那所謂的悲憫慈悲。
“四國的一統(tǒng),是它必然的趨勢,你無力阻止,是你的無能,與我何關(guān)?”,夜離殤嗤笑反擊。
“不,這一切,我君家早已料到,而你的出現(xiàn),也是命定?!?p> 夜離殤柳眉微蹙,一直以為,她聽到的最多的便是命定二字,前世遇到的普慧,收她為徒的普渡,早已離世的柳怡馨,心腹詭事的夜浩宇,奉命而來的君若塵…。以及那個(gè)陰郁深沉的柳笠堂。
似乎,每一個(gè)人,都在或多或少的暗示她,她的到來,并非偶然,而是刻意的安排。
可是,這又是為了什么?那個(gè)預(yù)言,又是何意?和她,又有何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