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緣來
“你不是說你能幫到我嗎?現(xiàn)在宮湮陌沒有死,夜浩宇也被他們救走了,你還好意思來找我?”離稀辰氣急,只見滿地的凌亂,可以看出,他的確很生氣。
來人一身黑袍裹身,站在一個角落,根本看不清那黑袍下的面容,聲音依舊那般嘶啞,澀澀的說道:“機會我已經(jīng)給你了,是你沒有把握住,怪不得我?!?p> 離稀辰氣怒攻心,眼中厲光一閃,冷哼一聲,甩袖道:“哼,是呀,既然如此,那你還來找我做什么,你這么有能力,別來求我?guī)兔ρ??!?p> 黑衣男子卻張沙沙一笑,有些鄙夷說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像一只瘋狗,不過,瘋狗自有瘋狗的用處,桀桀…”
“你想做什么”,離稀辰平靜了下來,眼中恨恨的光芒而過。
“桀桀…”,窗外一道閃電而現(xiàn),屋內(nèi)兩人密謀著什么不得而知,不過聽著偶爾發(fā)出的笑聲,卻有種不寒而立的感覺。
“主子,秦魅求見”,一向冷淡的夜影此時的聲音里竟也有些焦急。
夜離殤回頭和宮湮陌相視一眼,宮湮陌握了握夜離殤的手,點頭道:“去吧,一切有我?!?p> 夜離殤大步隨夜影出去,身后宮湮陌招來暗衛(wèi),吩咐道:“說吧?!?p> 而走出去的夜離殤看著前來的秦魅,雖然知道秦魅這個人行事作風一向隨心,平常也愛亂開些玩笑,一直吵著想待在她的身邊,可是大事上從不含糊,這次能親自過來,想必是發(fā)生了大事。
“主子”,秦魅一身紅衣罩身,胸前微微敞露,白皙細致的皮膚,一雙魅眼若有若無的流轉(zhuǎn)一絲風情??墒窃谝闺x殤面前,秦魅一向不敢放肆。
“說吧”,夜離殤冷冷問道。
“是這樣的,本來自從上次主子你讓我們都退居暗處,我便吩咐下去不放任何人不許滋事,安生了沒幾天后,門中怪事頻發(fā)?!?p> “怪事?”夜離殤眉頭一皺。
“起初,只是一些兄弟身體不適,有嘔吐腹瀉等現(xiàn)象,我也沒有在意,后來因為此事,死了不少兄弟,我才察覺不對,盤查一番,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但是這種情況卻還在發(fā)生,門內(nèi)上上下下有過半的兄弟都染上了此病,找人來看過,皆不知因何而起,也不像是中毒,過不了多久,便會死去,我看他們死時的狀態(tài),非常詭異,皆是七竅流血,面色如常,然后不到半柱香便化為一灘血水,我見事有異常,便前來找主子商量?!?p> “有多久了?死了多少人?其他地方可有此異狀?”夜離殤眼中厲光頻現(xiàn)。
“大概一月有余了,死了三十人左右,并未聽說其他地方有些情況?!鼻伧纫灰淮鸬?。
“看來這個人是有意針對我們?nèi)f殤門…不過,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夜離殤總覺得似有一張大網(wǎng)向她籠罩而來,可是迷霧的前方究竟是什么呢。
“對了,有一件事,屬下覺得有些奇怪”,秦魅突然想到一事,便說道。
“說?!?p> “冥幽宗的人近日動作頻出,像是在密謀著什么。”
“我知道了,盡量和他們避開,不要發(fā)生沖突”,想來是宮湮陌的安排吧。
“屬下明白。”冥幽宗和他們?nèi)f殤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各取所需,他們也不會主動挑事。
“回去看一下染病的人,將他們隔離,把這個給他們服下,暫時不要讓他們接觸任何人,一切用度都要從你這里經(jīng)過,另外,治好他們之后,挑出幾人,驅(qū)出萬殤門,并派人暗中跟著,接觸過的人,事、物一一都記錄下來。”夜離殤暗自思量著,幕后那人的這么做的目的。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幸好上次留有一手,讓焚音替她做了這解毒丹,以便不時之需,眼下這就用上了。
秦魅接過瓷瓶,應(yīng)道:“是,那其余沒中毒的兄弟,是否也需要暗中跟著?”
“中毒之人在門中是何品階?”
“都是門中品位最低的兄弟,這也是我之前沒有過多重視的原因,是我疏忽了?!鼻伧扔行M愧。
“執(zhí)事的幾位都沒有事?”
“沒有,這也是屬下奇怪的地方,他們整日混在一起,吃穿都是一樣,怎會下面的兄弟出事,他們卻無恙?”秦魅很是不解。
“查一下那幾個執(zhí)事,都接觸過什么人,近日都去過哪里,做過什么。”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卻又不重創(chuàng),難道只是為了給她一個警告?
“是,屬下這就安排”,秦魅應(yīng)道。
“回來了?”宮湮陌見夜離殤進來,上前遞了一杯熱茶。
“恩”,夜離殤飲下一口茶,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門中出事了?”宮湮陌問道。
“想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以冥幽宗的實力,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
“恩,早前便已覺有樣,看來那個人是想警告你”,宮湮陌眉間也有一絲焦躁。
“你說君若塵會不會知道這個人?”夜離殤突然想到,君若塵前段時間說待在這里太悶了,便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想來也該回來了。
“夫人為何不問問我,或許我知道的更多呢?”宮湮陌眉眼一挑,眼里一絲狡猾閃過。
“哦?說來聽聽”,夜離殤自是沒有忽略宮湮陌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這消息得來不易,夫人不打算付出些什么…”,言語有些曖昧,眼中笑意更濃。
“你們夫妻一體,何必計較,你說呢,陌?”,只見夜離殤伸手一推,便將宮湮陌推至墻角,接著便是近前一手挑起宮湮陌的下額,神色甚為魅惑。
宮湮陌怎能受的住夜離殤如此模樣,伸手一摟,便是低頭一頓啃咬,輾轉(zhuǎn)廝磨一番,直到夜離殤有些呼吸不暢時,宮湮陌看著那被他啃咬的紅腫嘴唇時,甚為滿意的在上面一舔舐,道:“夫人投懷送抱,為夫豈有不接之理。”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夜離殤一個轉(zhuǎn)身,離開了宮湮陌,坐在一側(cè)椅子上,眼里透露著對宮湮陌的不滿。看來,在男女這件事情上,她的確不是宮湮陌的對手。
“夫人莫急,聽為夫慢慢說”,宮湮陌邪邪一笑,便繼續(xù)說道:“明日普渡會來?!?p> “師傅?”夜離殤有些疑惑,師傅不告而別這么久,此時出現(xiàn),難道?
“等他來了,一切不就清楚了嗎?”宮湮陌神秘的說道。
“看來他和你說了不少”,這個普渡,對宮湮陌倒是都比對她推心置腹。
“夫人吃醋了?”宮湮陌笑意一閃。
“不敢”,夜離殤冷離一聲。
“呵呵,夫人可不能在心里腹誹為夫,要知道認識普渡,可是為夫在前”,宮湮陌奸笑道。
“那普慧寺你很熟了?”夜離殤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還可以,怎么了?”
“普慧這個人,你可聽說過?”想來普慧可是普渡的師兄,也許那個人會是普慧呢,她大膽的一猜,愈發(fā)覺得有可能。
“普慧?普渡師兄?”宮湮陌暗暗想著。
“對,你可曾見過他?”
宮湮陌搖搖頭,道:“好像有些印象,那時我才3歲,偷偷溜出去過一次,去過一次普慧寺,印象不大深了,不過想必那應(yīng)該就是他了?!?p> “那之后呢?”宮湮陌3歲的時候,她應(yīng)該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
宮湮陌惋嘆一聲道:“不知道,沒過多久便聽說失蹤了,所說是死了。不過卻沒人能找的見尸首?!?p> “那你還記得,普慧死的那天是何時嗎?”夜離殤神情有些激動。
宮湮陌也是發(fā)覺不對,仔細想了想,回道:“好像,好像是冬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也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p> “呯”,夜離殤手中的茶杯碎了,水灑滿一桌,碎片還握在手里。
宮湮陌一見,有些不滿,當即便拉過夜離殤的手,掏出藥瓶,為其上藥。
夜離殤卻恍若未聞,下雪,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普慧…普慧,她為什么就沒有想到,普渡那樣玩性不定的人,會第一眼看到她便收她為徒,一身武學修為傾囊相授,為什么他們眉眼間看向她的神色都一如的憂思,為什么牢里的那個老頭字字句句都在向她暗示著什么。
因為那個老頭就是普慧,師傅的師兄,他失蹤的那天,也是她來到這里那天,他根本不是失蹤,他去了現(xiàn)代,是見證她的死亡嗎?亦或是成就她的重生?那他呢,還在那個時代嗎,還是已經(jīng)…。
原來,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shù),她的到來,卻是別人一手造就,世間哪來那么多的偶然,她又何其有幸,得到上天垂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