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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dāng)年華非姒錦

第六十九章歲暮共話

若當(dāng)年華非姒錦 公子有九思 4001 2020-11-21 20:45:11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間便是到了歲除夜。鐘離姒錦其實沒有什么時間概念,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這不,剛剛從被窩里鉆出來,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房間門。發(fā)現(xiàn)院中無人,其實她也習(xí)慣了,這種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人的情況真的是太平常了,她已然習(xí)慣了。去清風(fēng)院的小廚房里端了一碟糕點便出了清風(fēng)院,邊走邊吃,她早便發(fā)現(xiàn)王府一日比一日熱鬧,而今日中比較前幾日而言要還熱鬧許多。拉住一個小丫鬟,“阿雅,怎的今日這般熱鬧,你們好像很忙的樣子?!?p>  “姒錦你不會不知道今兒是什么日子吧?”阿雅問道。

  “我應(yīng)該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嗎?”鐘離姒錦一臉懵。

  “哎呀!姒錦,今兒可是歲除!每年年關(guān)府里都是最熱鬧的!當(dāng)然也是最忙的,好了,我不與你說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阿雅說完便離開了??粗⒀烹x開的背影,鐘離姒錦楞了半晌,“歲除?居然又到了這個時候?!币Я艘豢谀迷谑种械母恻c,眉頭一皺,“怎的感覺不好吃了?”將手中的糕點放回了盤子里,抱著盤子默默轉(zhuǎn)身回了清風(fēng)院。

  傍晚時分,芙蓉院中,北堂娉婷正坐于梳妝臺前精心裝扮自己?!伴葰g,這支發(fā)簪好看嗎?”

  “大小姐,這支簪子很襯您的膚色?!睅捅碧面虫檬崂黹L發(fā)的槿歡抬眼看了一下后說道。

  “是嗎?那幫我戴上?!北碧面虫脤Ⅳ⒆舆f給了槿歡。梳妝完畢,槿歡拿過一件衣服要北堂娉婷穿上,“槿歡,這件衣服是不是過于煩瑣了?”

  “大小姐,這盛京城中的大家閨秀,哪一個不是這么穿的?也就是您平日里習(xí)武穿的簡潔。但是今天歲除,晚膳可是要和左公子一起用的。大小姐穿上這件衣服定然可以讓左公子拜在您的石榴裙下!”槿歡笑著說道。

  “你這丫頭居然也學(xué)會取笑我了!”北堂娉婷嗔了一句,“不過,穿這個真的好看嗎?”

  “自然是好看的!大小姐您快些穿上吧!”說著便拿起衣服幫北堂娉婷換上,將其拉到了一方長的鏡子面前。鏡中之人柳葉細眉,一雙媚絲眼,淺妝勾勒,媚眼如絲。紅唇熾烈,淡上鉛華。一襲紅衣,更襯出其膚色白皙。

  “師妹!”沈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師妹,你好了沒?師父讓我過來看看,家宴是時候開始了,用完家宴,師妹是要隨師傅進宮參加國宴的。”

  槿歡打開門,北堂娉婷緩緩走出,衣帶緩緩,容色艷麗,沈浮一時看的呆了。北堂娉婷走到沈浮跟前,喚了一句,“師兄?”

  “哦!師妹叫我?”沈浮回過神來。

  “師兄,我今日好看嗎?”北堂娉婷轉(zhuǎn)了個圈,好讓沈浮看的清楚。

  “自然是好看的!”沈浮笑著說道,眼中滿是癡戀之色。

  “那師兄你覺得,孤月哥哥會喜歡嗎?”北堂娉婷問了一句。聽此,沈浮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心中泛酸,北堂娉婷如此精心裝扮,竟然是為了孤月左。

  “師兄,你怎么了?怎么不答話?”北堂娉婷見沈浮久久不出聲,出言問了一句。

  “沒事,師妹天姿國色,左師弟自然是會喜歡的?!鄙蚋≌f道。

  “我也覺得左哥哥會喜歡!”北堂娉婷心下歡喜,“哦,師兄,你不是說家宴要開始了嗎?走吧!”說著便往前廳走去。北堂娉婷擦肩而過時,沈浮心中泛起絲絲恨意,“孤月左!從小到大為什么我看上的所有東西你都要搶走!如今師妹也對你芳心暗許,我到底哪點不如你!”

  “師兄,你怎么不走?”北堂娉婷見沈浮沒有跟上來,回頭喊道。

  “來了,師妹,你慢些走!”沈浮掩去了面上的神色,笑著隨北堂娉婷出了芙蓉院。

  前廳的宴席已經(jīng)擺上了,就等著人齊了便可以開宴。孤月左一臉冰霜的坐在桌邊,北堂祭臉上帶了笑意。

  “爹爹!”北堂娉婷走進前廳,朝著北堂祭喊了一句。

  “婷兒來了!婷兒今日這裝束真是好看!”北堂祭笑著稱贊了一句。

  “謝爹爹夸獎!”北堂娉婷走到了桌子邊挨著孤月左坐下了。

  “師父!”沈浮對著北堂祭行了一禮。

  “不用拘束,都是自家人,坐!”北堂祭說了一句。眾人落座后,丫鬟端上了美酒,給眾人斟上。

  “婷兒,你平日里總是不在府中,這次回來多待幾日再走吧,爹老了,就想著你能在爹身邊。”北堂祭看著北堂娉婷說道。

  “爹爹,婷兒這次回來便不走了!就留在府中陪著爹爹!”北堂娉婷說道。

  “哦!如此甚好!”北堂祭心下大悅,喝了幾杯酒后似是想起什么,“婷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該出閣的年紀了,這盛京城中可有你看的上的公子?”

  “爹爹!婷兒還想多陪您幾年呢!不著急的!”北堂娉婷一聽北堂祭要將她嫁出去,立即反對道。

  “爹也只是問問??捎行纳先??”北堂祭接著問道。

  “心上人……”北堂娉婷眼神往孤月左那里飄去,后頭的話沒有說出來。

  “哈哈哈哈……看婷兒這模樣想必是心上人了!”北堂祭笑道。

  “爹爹!”北堂娉婷嗔道。

  “左兒!你覺得婷兒如何?”北堂祭突然叫了孤月左。見北堂祭叫自己,孤月左放下了酒杯,冷言道:“師妹國色天香,家世顯赫,自然是極好的!”說完便不再言語,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冷凝的氣息,自北堂娉婷進門到坐下直甚至方才點評,他一眼都沒有朝北堂娉婷看過去,只是專注于眼前的酒。孤月左這般冷冰冰的眾人早已習(xí)慣,他一向如此。雖然北堂娉婷知道孤月左一直如此冰冷,但是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失望,看向孤月左的眼神中染上一絲惆悵。北堂祭是個多精明的人,自然是能夠看出這之間的門道,不過年輕人的兒女情長他并不想管,只要他保證自己的寶貝女兒不受到傷害便好。

  “左兒這話說的對,我家婷兒自然是極好的!左兒,浮兒,你二人作為婷兒的師兄可要多愛護她些!”北堂祭說道。

  “自當(dāng)如此!”孤月左答的簡潔。

  “師傅放心,我自然不會讓師妹受到一點兒委屈!”沈浮說道。

  “如此便好!”大廳里言笑晏晏,看起來好不溫馨。

  清風(fēng)院中,鐘離姒錦提著一個食盒,走到了院中的石桌旁,放了盞燈,將食盒中的吃食都拿了出來,擺在了石桌上。正要拿起一塊來,就見寧啟從院外走了進來。

  “姒錦?你怎么在這里?”寧啟看到鐘離姒錦坐在石桌邊,便走了過來。

  “今日除夕,難不成公子還讓你跟著我?”鐘離姒錦半是打趣的說道。

  “自然不是,公子以為你去和府中的丫鬟一起過除夕了,每年歲除王府都會給府中的下人放一天假。你這般愛湊熱鬧,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一個人待在清風(fēng)院?!睂巻⒄f道。

  “既然府中放假,公子又沒讓你跟著我,你怎么不去喝喝酒,熱鬧一番?”鐘離姒錦問道。

  “我回來取銀子的,去府外喝酒沒有銀子怎么可以?”寧啟說道。

  “說的也是,那你還不快去?”鐘離姒錦說道。

  “姒錦,我怎么感覺你今日情緒不高?”寧啟印象中的鐘離姒錦從來都是嘻嘻哈哈的,還從未見過鐘離姒錦像今日這般,說是憂傷卻又不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沒事,對了,公子呢?他什么時候回來?”鐘離姒錦問道。

  “公子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宮了,按照往年的慣例,公子是要隨王爺一起進宮去參加宮宴的?;貋?,怕是很晚了。”寧啟答道。

  “知道了,你不是要去喝酒嗎?再不走可就要讓你的小伙伴們等急了!”鐘離姒錦調(diào)侃了一句。

  “你真的沒事嗎?”寧啟有些不放心。

  “我自然是沒事的,我若有事又豈會有這么好的食欲?”鐘離姒錦示意寧啟看她擺在石桌上的吃食。

  “說的也是!那我走了?”

  “走吧!”見此寧啟拿了銀子便出了清風(fēng)院。

  院子重新安靜下來,鐘離姒錦抬頭看了看天空,天氣不錯,空中無月,只有滿天繁星,忽閃忽閃的。伸出左手支起了自己的腦袋,右手捏起一塊點心送入口中。思緒飄飛,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孤月左負手踏進了清風(fēng)院,看到鐘離姒錦小小的身影背對著他坐在石桌旁,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憂郁。他從未見過,鐘離姒錦醒著的時候這般安靜。看著前方那抹瘦小的身影,心中莫名涌起一絲心疼。緩緩走了過去,鐘離姒錦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入神,連孤月左走近身前都未曾發(fā)覺。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鐘離姒錦眼角滑落,孤月左心猛的一揪,原來你也會流淚!掏出自己的手帕,彎腰拭去鐘離姒錦眼角的淚水。

  “公子!”鐘離姒錦被孤月左的動作拉回了神,也嚇了一跳。“公子,您走路怎么沒有聲音?嚇死我了!”

  “能被嚇到,定然是做了不少虧心事!”孤月左說了一句。

  “我才沒有做虧心事呢!對了,公子,寧啟不是說你去參加宮宴了嗎?怎的回來了?宮宴散了嗎?”鐘離姒錦仰著頭問道。

  “宮宴年年如此,毫無新意,今年便沒有再去?!惫略伦笳f的輕松,實際上從今日家宴開始,他便一直都在想著鐘離姒錦,突然有種很幼稚的想法,今年的歲除他想和鐘離姒錦一起過?!胺讲?,你怎么了?”孤月左想起鐘離姒錦那滴淚,心中的滋味十分不好受。聽此鐘離姒錦掩去了面上的表情,站了起來看向孤月左,“公子,我想去屋頂坐坐,你可以帶我上去嗎?”鐘離姒錦說完,孤月左便攬住了她的腰,帶著她飛身上了屋頂,小心的護著她坐好。

  “公子,方才我想家了?!辩婋x姒錦似是低語又似是傾訴。

  “想家?你不是……”說道一半想起來鐘離姒錦進王府的身份是假的,“是了,你進王府的身份是假的,既然想爹娘了,我可以給你放幾天假,回去看看他們?!惫略伦笳f道。鐘離姒錦轉(zhuǎn)頭看了孤月左一眼,“謝公子好意??墒俏也恢雷约旱牡锸钦l?我從小是隨著師傅一起長大的,師傅待我極好??墒菐煾祻膩聿徽f關(guān)于我爹娘的事情,每當(dāng)我問起時,師傅總是會岔過這個話題,所以我便也不再詢問了。我知道師傅定然是知曉我的身世的,我感覺師傅身上有太多秘密了。既然師傅不想說,那我便也不會讓師傅為難。其實我對自己爹娘并沒有什么興致,我感興趣的是師傅身上的秘密。這也是我離家出走,孤身一人行走江湖的原因。像師傅那樣的人,當(dāng)年定然是江湖上的風(fēng)云人物!每年歲除我都是與師傅一起,如今離家出走這幾年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可還安好?”停頓半晌,語調(diào)一轉(zhuǎn),“好了不說我了!公子您是怎樣進的王府,您是孤兒嗎?”孤月左看著鐘離姒錦的臉剛要回答,只聽得幾聲“砰!砰!砰!”

  “煙花!公子!您看,有煙花!”鐘離姒錦興奮的拉著孤月左的衣袖,指著前方的煙火。

  煙花,一朵、兩朵、三朵爆了,散了,裝飾著夜空。夜空頓時成了花的海洋,姹紫嫣紅,形態(tài)各異。絢爛的煙花,綻放在夜空中,或花團錦簇,如流云似水,仰望天空,看著那形態(tài)各異,色彩繽紛的煙花。那綻放的煙花就像多情的流星雨淅淅瀝瀝,又似降落傘從空中降落,也如螢火蟲般在夜空中偏偏起舞。

  孤月左看了一眼煙花后,便將目光落到了鐘離姒錦身上,眼神溫柔,煙花再絢爛也不敵身旁之人萬分之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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