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風(fēng)波將起
王府,書房中,一藏青色錦袍的中年男子坐于書案之后。此人眉目凌冽,讓人一看便知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此時他右手執(zhí)筆在面前的宣紙上圖畫,一幅江山圖即將完成。此時走進(jìn)來二人,一紅衣,一白衣。
“先生和左兒來了?”那中年男子見到孤月左和白庭進(jìn)來,抬頭看向兩人笑著開口說到。但是這聲音有些嘶啞,讓人聽著不舒服。
“義父,不知喚我和白庭前來有何要事?”孤月左開口問到。
書案后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天璃國當(dāng)朝攝政王北堂祭,聽此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天啟皇帝五十壽辰,鋪張大辦,其他兩國皆派使者前去,我天璃自然也要派遣使者前去祝賀。”
“義父的意思是讓我和白庭前去?”孤月左問到。
“不錯!此行十分重要!”北堂祭悠悠的說到。
“我明白,義父放心。”孤月左說到。
“先生可有異議?”末了,北堂祭問了一句白庭。白庭搖搖頭示意并無異議。
待孤月左和白庭出了書房,北堂祭重新拿起毛筆開始描繪,“錦繡江山,盡在我手!”
書房外,白庭無聲的對著孤月左比了個口型“此行可會帶上錦兒?”
“錦兒?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帶她做什么?”孤月左吐槽了一下白庭的稱呼。
“路途遙遠(yuǎn),行程枯燥,錦兒性子活潑,帶上她,這一路上應(yīng)該不會無聊?!卑淄ダ^續(xù)做著口型。見此孤月左打量著白庭,沒說話。
“孤月,你不用這般看著我,收起你的胡思亂想。我有這般提議,是因為,你不是一直懷疑錦兒的身份有異嗎?既如此將她帶在身邊總也比留在府中的好!”白庭解釋到。
“我還以為你移情……呵!”說到一半孤月左自己笑了起來,“要真是如此,你便也不是你了!你真的打算……”孤月左還沒有說完,白庭便抬手制止,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見此孤月左也是閉嘴了,繞過了這個話題,接著原來的話說到,“你說的也對,姒錦這個丫頭,身份來歷雖然是沒有問題,但是這些可以造假,她的表現(xiàn)過于聰慧了!”這話要是被鐘離姒錦聽到了,定然要吐槽一句,“聰明也有錯?。俊?p> “孤月,我覺得是你多慮了。錦兒也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卑淄バα诵Α?p> “白庭,你這一口一個錦兒,你當(dāng)真和她有那么熟嗎?”孤月左說到。白庭笑而不語,抬步朝前方走去。
“有那么熟嗎?”孤月左看著白庭的背影說了一句,也轉(zhuǎn)了個方向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路過花廊時,見鐘離姒錦提了一包瓜子,帶著一群丫鬟小廝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孤月左見此額頭青筋一突,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過去。眾人見到孤月左走了過來立馬噤聲不語。
“哎!咋停了?繼續(xù)說啊!”鐘離姒錦背對著花廊所以沒注意到孤月左過來了,只是見眾人的眼神不對,慢慢的轉(zhuǎn)頭朝著身后看去??吹焦略伦竽菑埨涞南癖鶋K的臉,立馬丟了手上的瓜子,拔腿就跑。見鐘離姒錦跑了,孤月左也是立馬就追“給我站??!”
“我不!”鐘離姒錦在前面跑的是虎虎生風(fēng),孤月左也不落下,步步緊逼。
只是繞著王府的花園跑了幾圈之后,鐘離姒錦突然停下了,因為她突然想到,“我什么也沒干,我跑什么?。 币婄婋x姒錦停了,孤月左也停了下來,“真的是瘋了!我干嘛要追這個女人!我追她干嘛!還有我干嘛不用輕功??!陪著這個瘋女人在園子里跑了這么幾圈!這要是被白庭知道了,那定然是要笑話我了!”孤月左心中懊惱到。
“姒錦!你跑什么!”孤月左氣不順。
“我還沒問你干嘛追我!你不追我,我不就不跑了嗎!”鐘離姒錦不甘示弱。
“你先跑的!”孤月左怒到。
“你那兇神惡煞的!誰見了不躲!”鐘離姒錦說的十分有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般怕我,定然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孤月左嗤到。
“你才做虧心事了呢!你不能質(zhì)疑我的人品!”鐘離姒錦氣鼓鼓的。
“你……”孤月左還想說些什么時,一只修長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白庭,“你怎么在這?什么時候來的!”孤月左明顯有些窘迫,莫不是方才自己的傻樣白庭都看到了?
“大概在我們跑第二圈的時候他就來了?!辩婋x姒錦好心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本來白庭已經(jīng)回了自己的院子,但是聽說孤月左這邊這么精彩,便立馬趕了過來,要來看看這邊的熱鬧,畢竟孤月左的熱鬧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孤月左見白庭那張溫潤的臉上明顯是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意味,一時氣到語塞?!鞍淄?!你!哼!”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哼!”鐘離姒錦模仿孤月左也甩了下袖子,隨后朝著孤月左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隨后晃到了白庭身邊“白庭,沒想到你也挺八卦的嘛!”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
白庭一愣,隨莞爾一笑。拉起鐘離姒錦的手寫到“說來慚愧!”鐘離姒錦笑瞇瞇的,心中想著“白庭這個家伙可真的是自來熟呢!”畢竟第二次見面就拉著她的手寫字,這個動作十分輕浮,但是鐘離姒錦不反感,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般輕浮的動作在白庭做來反而十分的平常,不摻雜任何目的,這只是一種交流方式而已。
“白庭,孤月左那個家伙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有些不正常??!”鐘離姒錦問到。
只見白庭寫到“不知!”
這邊的鬧劇,以孤月左離開落下帷幕,鐘離姒錦和白庭聊了一會便回了清風(fēng)院。只是走進(jìn)清風(fēng)院,便見寧啟拿著一把掃帚站在院子門口等著她。
“寧啟,干嘛呢?在這當(dāng)門神啊!”鐘離姒錦調(diào)侃一句。
“看到院子里的落葉了嗎?”寧啟問到。
鐘離姒錦伸頭看了一眼,說到“看到了!”心中有了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在寧啟開口之前攔頭說到“那個寧啟啊,我答應(yīng)了阿紫要幫她澆花的,那什么,我先走了??!”
“站??!”寧啟在鐘離姒錦轉(zhuǎn)身的時候喊了一聲,但是鐘離姒錦并沒有停下,他也不在意,繼續(xù)說到,“公子說了,你可以開溜,但是你是清風(fēng)院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不過的,還有公子說了,日落之前,掃不完的話,今日的晚膳就免了!”
聽此鐘離姒錦憤怒的轉(zhuǎn)過頭來,朝著寧啟走過來。“喂!喂!喂!你干嘛!”見鐘離姒錦怒氣沖沖的,寧啟立馬將掃帚橫在身前自衛(wèi)。只見鐘離姒錦一把奪走掃帚,“掃就掃!不就掃個院子嗎!”
說著當(dāng)真掃了起來,寧啟湊過去開口說到“你這就妥協(xié)了?我還以為你會堅決不掃呢!說起來,你今天到底干嘛了,惹得公子那般生氣?”
“你不知道?”鐘離姒錦停下動作斜睨著寧啟問到。
“我今天出府逛了一會,回來就見公子怒氣沖沖的回來了,然后丟了個掃帚給我,讓我在這等你回來。”寧啟說到。
“我的天吶!那你今天是虧大了,你是不知道今天發(fā)生什么大事了!”鐘離姒錦說的十分夸張,吊足了寧啟的胃口。
“大事!你給我說說!”寧啟十分好奇。
“哎!這事吧,說出來你估計不相信!還是不說了!”鐘離姒錦說完便拿著掃帚掃地去了。
“哎!哎!哎!你這人,話別說一半?yún)龋 睂巻⑷ダ婋x姒錦。
“哎呦你看我這,還要掃這么大的一個院子呢!”鐘離姒錦一臉為難。
“我?guī)湍銙撸∥規(guī)湍銙?!”寧啟說著立馬跑去又拿了一把掃帚,開始掃了起來。“你就告訴我吧!”
“其實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鐘離姒錦還是不說。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會相信吶!”寧啟都快急死了。
“好吧,那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出去亂說啊!”
“保證不亂說?!?p> “這個事情吧,它是這個樣子的”鐘離姒錦壓低了聲音,“今天我不小心看到了孤月左在調(diào)戲府中丫鬟……”
“不可能!”寧啟絕不相信自家公子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你看我說了你不信!我躲在角落里被孤月左發(fā)現(xiàn)之后,他追著我在花園里跑了四圈!要滅我的口,這事白庭也是知道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其他人今天孤月左是不是攆著我在花園里跑了四圈!”鐘離姒錦繼續(xù)忽悠。見鐘離姒錦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寧啟雖然也想相信但是鐘離姒錦都說了自己可以去問其他人,這事怕是真的。一時處于石化狀態(tài)。
“哈哈哈!孤月左,叫你罰我,那我就搞臭你的名聲!”鐘離姒錦見寧啟那堪比吃了屎的表情心中歡喜,只是笑著笑著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哎?這樹咋禿了?!”仰起頭四處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院子里的樹上一片葉子都不剩。
“寧啟,咋回事?這樹上的葉子呢?”等了半天沒人回答,見寧啟還傻著呢,便推了他一把“喂!這樹上的葉子呢!”
“哦,這不是公子太生氣了嗎?一掌震落了所有的葉子,所以這院子才有這么多的落葉?!睂巻⒄f到。
“什么!孤月左,你也太過分了!”鐘離姒錦越想越生氣,一丟掃把便往孤月左的房間走去。寧啟還在消化鐘離姒錦的那個消息,被“砰!”的一聲響給拉回了思緒。天!他看到了什么!鐘離姒錦一腳踹開了孤月左的房門。
“我還是出去避避吧!”可以預(yù)見接下來會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寧啟立馬開溜。
這邊鐘離姒錦踹開門后,徑直走到了孤月左的面前,雙手撐在孤月左的書案上,怒視著孤月左。
“孤月左!你太過分了!你說說你是不是過分了!”
四目相對,孤月左本來見鐘離姒錦踹了門要發(fā)火,但此時,見到這雙清澈的眸子,突然覺得心很平靜,這雙眼睛很干凈,在這紛繁的混亂的塵世中漂泊還能擁有如此干凈的眼眸著實不易,孤月左有些貪戀這份干凈。
“喂!你說話呀!”鐘離姒錦的聲音將孤月左的神思拉了回來,“怎么回事!怎會失了神!”孤月左暗自懊惱。什么也沒說,只是站起來往外走,丟下一句,“去收拾東西,明天啟程去天啟!”
“?。渴裁??天啟?干嘛去天啟?”鐘離姒錦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見孤月左出去了,鐘離姒錦暗自思索到,“要是去了天啟,是不是就查不出這王府里的貓膩了?不對!賀個壽宴而已,那什么攝政王怎么會把自己的左膀右臂之一的孤月左派出去呢?也許,這趟天啟之行會有些意外的收獲呢?畢竟把孤月左派出去,這事情應(yīng)該不簡單!”鐘離姒錦想明白這些之后抬頭看向窗外,“不過,這天啟嘛……”嘴角微勾,眼中笑意乾坤不盡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