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提議換帥
趙丹對借糧一事毫無信心。
且不說一來一回需要多久，即便齊、楚愿意借糧，趙國能否撐到糧食運(yùn)到國內(nèi)的那一刻還是一大問題。
“廉頗將軍，本王更傾向主動出擊，當(dāng)年趙奢將軍將秦軍打的屁滾尿流，可見我趙軍并非不能擊敗秦軍?！?p> “本王允諾，此戰(zhàn)不論成敗，都不會責(zé)怪于你，廉頗將軍可放心大膽的跟秦軍決一死戰(zhàn)。”
對此，廉頗一口拒絕。
“秦軍驍勇，我軍若是貿(mào)然進(jìn)攻，無疑是自尋死路。我廉頗可不想成為趙國的罪人，還請王上三思?！?p> 此前，趙勝主動出擊的建議不曾得到趙丹允許，可眼下，趙丹的想法已經(jīng)跟他一致。
見狀，趙勝大膽諫言道：“臣懇請王上更換趙軍統(tǒng)帥，趙國從不缺將才，并非廉頗不可。”
聽到這話，廉頗笑著搖了搖頭，倒也不覺得意外。
而其他人，就此事展開了激烈討論。
“此時換帥，恐怕會軍心震蕩，我看不妥?！?p> “我趙國可有比廉頗將軍更適合掛帥的將領(lǐng)？”
“廉頗將軍若跟秦軍一決生死，未必會輸！切不可草率決定啊！”
其實趙丹也有換帥的想法，但礙于軍心動蕩以及廉頗的威望，并不好主動提及。
此時由趙勝諫言，外加廉頗拒絕出戰(zhàn)，換帥一事基本掃平了障礙。
當(dāng)然，一些必要的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王叔，廉頗將軍這三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老將軍他一直盡心盡責(zé)，此舉怕是有些不妥?！?p> 趙丹雖然有心換帥，但也得考慮其他人的意見，真要換出什么毛病來，至少得有人為他背黑鍋，以此平息朝野動蕩。
趙勝辯解道：
“王上，廉頗將軍盡心盡責(zé)是不假，但固守三年，卻一無進(jìn)展，生生將趙國拖入絕境，此乃大過！”
“此時若不換帥，而廉頗將軍依舊選擇固守，敢問趙軍能拖多久？屆時糧草一斷，我趙軍只能任人宰割，再談出擊，為時晚矣！”
趙丹不等群臣商議，當(dāng)即回道：“王叔以為，何人能勝任趙軍統(tǒng)帥一職？”
“回王上，臣認(rèn)為，馬服子趙括可勝任?！?p> 江辰知道距離自己接管趙軍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對位白起，不管輸贏，都是一種榮幸。
紙上談兵，未必會輸。
廉頗突然放聲大笑。
“勝公子，你是在羞辱我廉頗嗎？我原本以為趙國境內(nèi)來了某位高人，倒是也想見見，沒曾想，你說的竟是馬服子！”
“若是趙奢在此，我廉頗絕無二話，但馬服子嘛！尚且缺乏磨礪，帶兵打仗豈能兒戲？何況對陣的是數(shù)十萬秦軍，就算樂毅在世，恐怕也無法保證取勝?！?p> 趙勝反駁：“廉頗將軍躲于壁壘不出，如此打法，請問誰人不會？”
“莫非我趙軍壁壘，是勝公子遣人修筑的？還是說我趙國境內(nèi)原本就有的？”
趙勝衣袖一甩，冷哼一聲：“三年前，我就勸你主動出擊，可你呢？面對王龁的十萬大軍卻連連失守，唯有退居丹水以東！以多打少，還落得如此狼狽，可有半點名將之風(fēng)？”
“廉頗將軍，我趙國的現(xiàn)狀，想必你也清楚，你既不愿出擊，又不愿讓出主帥一職，難道是想生生拖垮我趙國嗎？”
廉頗再次大笑：“我何時說過不愿讓出主帥？眼下正值趙國生死存亡之際，就算要換帥，也得換一位令人信服的帥才！敢問諸位，馬服子掛帥，大家可都答應(yīng)？”
趙丹掃視四周，觀望眾大臣的態(tài)度。
趙豹率先表態(tài)：“馬服子頗有趙奢將軍之風(fēng)，比起談兵論道，就算趙奢將軍都不是其對手，但這并不能作為取勝之法。兵者，詭道也，實戰(zhàn)經(jīng)驗尤為重要，我認(rèn)為馬服子缺乏作戰(zhàn)經(jīng)驗，不能勝任趙軍統(tǒng)帥?！?p> “平陽君，我不贊同你的看法，趙括自幼跟隨其父南征北戰(zhàn)，趙奢將軍行軍打仗之法可謂耳濡目染，三年前，他也主張主動出擊，若是聽其所言，我趙軍何至于落得今日境地？”趙勝據(jù)理力爭。
虞信本是保守派，但見趙王有主攻之意，加之趙國斷糧是不爭的事實，此刻也知趙國需要作出一些改變。
不過，就趙括掛帥一事，他并不看好。
“馬服子，假如讓你掛帥，你覺得有幾分勝算？我們不妨做個假設(shè)，我想聽聽你掛帥后的高見。”
江辰自然聽得出來，虞信這是在考驗他，同時也是對自己不信任的體現(xiàn)。
此時，趙丹、趙勝、廉頗等人投來了各式各樣的目光。
有詫異、有好奇，也有不屑......
特別是廉頗，此刻已經(jīng)擺出了一副看戲的表情。
“馬服子，就你之前所言，根本當(dāng)不了破敵之策，假如要正面交鋒，該如何布陣，進(jìn)攻何地，如何與秦軍周旋，這些都是主帥該考慮的?！?p> 江辰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大展拳腳。
“我趙國出擊的最好時機(jī)，應(yīng)該是三年前，當(dāng)時我就提出過主動進(jìn)攻！”
“當(dāng)然，此刻依舊能戰(zhàn)，只是會比三年前艱難許多?！?p> 廉頗饒有興趣的問道：“哦？莫非馬服子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若我為主帥，首先便是向齊國要糧，不是借，是強(qiáng)行索??！”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就連傾力支持趙括的趙勝，此刻也是一頭霧水：“馬服子，此言何意？”
“回平原君，我趙國想要打贏這場仗，最好的辦法便是展開新一輪合縱抗秦，當(dāng)然，我也知道目前的處境很難實現(xiàn)?！?p> “君王后不借糧給我趙國，齊王建年幼以及齊國朝政不穩(wěn)是一大問題，最重要的是她想明哲保身，兩頭都不愿得罪?！?p> “她想安穩(wěn)，我們就偏不讓她安穩(wěn)！只要我們威脅齊國，說不給糧，就攻齊！逼迫君王后就范，當(dāng)然，我們也不可太過，索要之糧必須是齊國承受得起的?！?p> 虞信若有所思。
“齊國不乏蠢蠢欲動之人，若我們趙國揚(yáng)言攻齊，勢必會造成齊國內(nèi)訌，君王后多半會答應(yīng)！”
“馬服子，此計確實有幾分可行性，但假如齊國應(yīng)戰(zhàn)呢？我趙國豈不腹背受敵？”
江辰擺了擺手。
“丞相且聽我說完！我趙軍在丹水駐守，易守難攻，秦軍若采取強(qiáng)攻，傷亡會遠(yuǎn)大于趙軍，若真如此，擊敗秦軍反倒容易了?！?p> “而秦軍只要不強(qiáng)攻，我趙軍難道還對付不了齊國不成？只要嚇嚇君王后，她自會懂得分寸，趙、齊交戰(zhàn)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