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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符

第五十四章 靈犀

桐符 神婆阿甘 2242 2020-10-17 08:44:34

  柳懷舟想起薛石隱說的話:

  “你們只需和平時一樣。若有信來,照做便是。誰送信來,誰就知道她的下落。”

  來送信的是繡衣使者。

  柳懷舟一把捏住信紙,說道:“我去趟官驛!找那個姓蕭的!他一定有老師的消息!”

  “我也去!”羅蘭蹭的站了起來。

  羅曼按住妹妹,說道:“你別去。夫人讓你不要出門,為的就是要表示你在挨罰禁足。”

  說著又轉(zhuǎn)頭問柳懷舟:“那姓蕭的曾經(jīng)在城外帶著人馬攔過我們,他當時對夫人就十分不善,現(xiàn)在他差了繡使來送信,不知是何用意?!?p>  柳懷舟深吸一口氣:“薛大人也在官驛住著,我先去請他幫忙想想辦法。倘若遇到那姓蕭的,我就直接問他老師的信為何是他送來?!?p>  說做就做,柳懷舟帶著信去了官驛。小二將他攔在外面。

  薛石隱很快就來了。一見他就說道:“你來得正好,陪我去趟玲瓏門?!?p>  不由他分說,拉著他就往外走。二人策馬跑了一陣,才找到一個僻靜處停下來。

  “薛大人,這是老師的信,是繡衣使者送來的。”

  薛石隱展開信讀了一遍。通文并無特殊之處,都是極其溫和的口吻,像是在努力掩蓋著她的心情。

  她的一筆一劃極其不穩(wěn),字大小不一,排列雜亂無章,顯然是心緒不寧所致。

  “待事一了,我便歸去”,這“歸”字,寫得極其用力,她說的“歸去”是哪個“歸去”?薛石隱從中讀出了離別之意。

  蕭伯鸞究竟對她說了什么?

  “你回去,趁著天黑,去醫(yī)館,看看丹兒在不在,要是她沒事了,悄悄地將她送至靈隱寺。讓她找一間廂房住下等著。”

  “等?這是守株待兔。老師萬一不去怎么辦?”

  “既然能寫,就已經(jīng)談妥。即便是遮掩這幾日失蹤之事,她也一定會出現(xiàn)在靈隱寺的?!?p>  “薛大人,您說過,誰送信就一定知道老師的下落?,F(xiàn)在是繡衣使者送來,為何我們不去找蕭伯鸞?”

  “現(xiàn)在是她自己不愿意回來?!比粽嫦牖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怎么會?”柳懷舟根本想不通。

  “你先按我說的做。別擔心,她沒有危險。”

  “當真?”

  “明王殿下的事不可出差錯。你把這事做好,她就少了后顧之憂。這幾日不要再來官驛找我?!闭f罷,薛石隱翻身上馬而去。

  柳懷舟想不通的事情,薛石隱也想不通。

  十三已追蹤至申小菱的容身之處,蕭伯鸞根本沒準備將她藏得太深。對方明顯是在等著鶴喙樓的人現(xiàn)身。

  交鋒幾次,對彼此的存在已心照不宣,現(xiàn)在對方明晃晃地畫了一個圈,就看自己是否愿意被套進去了。

  等著自己丟卒保車嗎?薛石隱有些踟躕。

  蕭伯鸞敢送這封信,就說明他已經(jīng)說服她留在那里。而申小菱寫這封信,字里行間透著錯亂之心又極力掩蓋,其目的,絕非安排家事。

  肯定不是。

  申小菱躺在床上思考了一整夜,才決定寫這樣一封信。

  她將家里所有人都梳理了一下,認為暫時可信的人,只有一個半。柳懷舟算一個,羅蘭算半個。

  羅曼心思深沉,她有些看不透。

  最初說到給宮中做玩偶,羅曼會首先想到的竟是壓勝之事。這并非普通人家的小姐可以想得到的。

  上次,派姐妹倆去清查幾家鋪子時,羅曼看出了問題,也知道她不可能去處理那幾個掌柜,卻又在她面前主張讓柳懷舟再去查,顯然羅曼是在積極地表達她的忠誠,她也看明白了柳懷舟是自己的心腹。

  積極表達忠誠,就有所求。

  羅曼和羅蘭是兩姐妹。

  羅蘭的焦急是真,想查掌柜也是真。她對自己的忠是真,但她對她姐的言聽計從也是真。

  她很可能會被羅曼摁住,不許她再聲張自己被擄一事,以免壞了名節(jié)。

  無論是誰,若是能看懂她的意思,讓丹兒去靈隱寺守著,就完美了。她是最適合的人選。

  多智的羅曼,倘若是自己人便是一員大將,萬一與馬氏是同一個陣營,又或者各為其主……

  申小菱將所有可疑的人以及所有的權柄都交給了羅曼。反正自己不在,柳懷舟也支走了,羅蘭也控制住了,你們盡可能地折騰去吧。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我把家給你們,要什么兵符,要什么錢財,自己翻自己拿吧。

  只留下柳懷舟去做最重要的事,安撫羅蘭不要與羅曼對抗。

  至于自己,要留在這里。

  先保住小命,再從長計議。見知樹之前,她想的是盡快脫離此處。

  現(xiàn)在她改變主意了,要留下來,她要想辦法再見知樹一面。

  今日,知樹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問了自己:“你究竟是誰?”。

  不是問的“你是誰”,很顯然,自己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第二句問了知雨:“你可知道她是誰?”

  很顯然,知雨也應該知道那個人,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人。她不但不回答,還警告了知樹,讓他去領鞭子。

  蕭伯鸞說過,他們都認得自己。莫非,知樹和知雨都看出了自己和從前的不同?如果他們都看得出不同,作為“曾經(jīng)的夫妻”,蕭伯鸞也應該看得出。

  蕭伯鸞尚未說出他之所求,他一定有更深遠的圖謀,才會將這些人這些事告訴自己。

  整件事情透著古怪。突破口很可能是知樹。

  如何才能吸引知樹再見自己一面呢?他若挨了鞭子,只怕還要耽擱幾日才有力氣再來了吧?

  可偏偏她已經(jīng)表達出要走的意愿,就算蕭伯鸞挽留過,她也沒有太多理由長留。

  申小菱躺在床上,揉了揉額頭,又“嘶”了一聲。從床上摔下來時,額頭也擦傷了。她倒是有了一個更長遠的主意。

  知樹并未去知風那里領鞭子。他有更要緊的事情——找到田小菱。

  這件事要避開主人并不容易。

  他想到了鶴喙樓。隨即又搖了搖頭,不行,鶴喙樓的背景至今沒有查到,一旦壞了主人之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里面那個人一定不是田小菱。田小菱的瞳孔泛著棕色,而里面那個女人,是深黑色的瞳孔。

  看了一眼申小菱的房間,他想到一個可能——

  她會不會知道田小菱的下落?

  知樹決定找個機會,避開知雨,再見申小菱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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