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歌終究沒跟安銳平一道,與他告辭之后,蕭鳳歌去了傾城坊。藍(lán)翎如今住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話,君彥修應(yīng)該也在那里。
會在傾城坊又遇上安銳平,蕭鳳歌十分意外,安銳平顯然也一樣。蕭鳳歌不識路,到得比安銳平晚一些,她到時他已經(jīng)坐那自斟自飲了一會兒了。
師生兩個在這樣的場合下碰面,多少有些尷尬。而更尷尬的大概是,傾城坊的媽媽瞧見蕭鳳歌,上下打量了她半天,說了一句:“對不住,咱這不接待女客?!?p> “我來找人,請問……”
蕭鳳歌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那就更不能讓您進(jìn)去了,這要是鬧起來……”
這一幕落在安銳平眼中,他連忙起身,替蕭鳳歌“解圍”:“姚媽媽,她是來找小生的。”這位夫子愛逛青樓的事跡,大家都是聽說過的。
“安公子,您這……不會鬧出事來吧?”鴇母不放心的看了看蕭鳳歌。
顯然,她是將蕭鳳歌當(dāng)成安銳平的相好了。
“我找藍(lán)翎?!?p> 鴇母愣了一下,將安銳平遞過來的銀幣不著痕跡推了回去,滿臉堆笑道:“您來的不巧,藍(lán)翎姑娘這兩日不在京里,可要奴家替您捎個話?”
“君彥修在你這嗎?”
那鴇母腿下一軟差點癱下去:“不知尊駕如何稱呼,奴家好去通稟一聲。”
“蕭鳳歌”三字一出,那鴇母臉色又變了變。擦了擦額上并不存在的汗,鴇母忙將蕭鳳歌請了進(jìn)去,道:“尊上日日問,今日總算等到先生來了,您隨我來?!?p> 沒有任何的通傳,蕭鳳歌便被帶到了君彥修的面前,彼時他正左擁右抱看著歌舞、品著小酒好不逍遙。
一見蕭鳳歌,君彥修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彈了起來,而后迅速趕走了身邊的幾個女子。
做完這一切,君彥修才突然醒悟,自己何必如此。
強壓下心中的喜悅,他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你終于想起還有我這么一號人在了。”
蕭鳳歌掃了一圈周圍,顧自在君彥修對側(cè)坐下,笑道:“尊上如此逍遙自在,又何須我記起。”
“你這是……醋了?”
蕭鳳歌翻了個白眼:“若要吃尊上的醋,我不得酸死在醋海里。”
君彥修看了蕭鳳歌一眼,道:“你來找我,應(yīng)該不只是來敘舊的吧?”她這人,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君彥修眼珠微動,面上卻不動神色:“什么人?”
“永樂書院的教習(xí)韓山,我要知道他的事?!?p> 君彥修突然神色一凜:“你想怎么對付他?”
蕭鳳歌揉了揉太陽穴,想起藍(lán)翎之前對她說過的話:“你別胡來,他從未做過害我之事。”
君彥修疑惑的看了看蕭鳳歌,問道:“那你還查他作甚?”
蕭鳳歌眼神閃了閃:“我就想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如何。”
“還能如何,除了永樂書院便是護國公府,年節(jié)時會回一趟明州,旁的也沒查出什么來。哦,對了,十五年前他曾有過一次酒后鬧事,差點被趕出書院,是護國公府的大公子出面保了他。”
“就這些?”
“你還想知道些什么,我再派人去查。”
“算了,不用麻煩了?!?p> “葉隱這些日子都跟著他,若是你用不上,我便讓他回來?!?p> 蕭鳳歌無語的看了他會兒,問道:“葉隱還與你一道?”
君彥修輕描淡寫的道:“這很奇怪?”
蕭鳳歌不禁看了君彥修一眼:“你那么坑他,他沒找你算賬?”命都差點給坑沒了。
君彥修淡淡說道:“打了一場也就罷了。”
蕭鳳歌嘴角抽了抽:“他可真大度。”她都想給葉隱豎大拇指了。
“我受了他當(dāng)胸一劍?!闭f完,君彥修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咳咳咳……”蕭鳳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兩人,玩得有點過了吧。
君彥修笑了笑:“他收了劍勢,未傷及要害。”也就刺了個對穿。
蕭鳳歌看了他一眼,問道:“說來,你……為何要坑他?”這個問題,蕭鳳歌一直沒想明白。君常樓與天承國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得罪天承對君彥修沒有任何的好處。
君彥修勾了勾唇:“有人找上君常樓要殺林少君,你跟著他我自然不放心,可我即便不接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通知你。除了坑葉隱,我想不出其他萬無一失的法子?!?p> 葉隱這小子重義,蕭鳳歌于他有妻兒兩條命的恩情,君彥修有九成九的把握他會反水。
蕭鳳歌滿頭黑線:“這哪里萬無一失了,葉隱他差點把命交代了?!倍遥静恍枰麄?yōu)樗龅竭@份上。
君彥修滿不在乎的說道:“他若是怕死,便不會走這一條路。”
蕭鳳歌有些無語:“被朋友坑死那能一樣嗎?”
君彥修卻不咸不淡的道:“他不是一直覺著欠著你嗎?能讓鳳歌在意他的生死,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p> 蕭鳳歌暗了暗太陽穴,頗有些無奈的道:“你們這些所謂的義氣,當(dāng)真那么這么重要嗎?”蕭鳳歌是真的不懂。
君彥修看著蕭鳳歌,眸中少有的干凈光亮:“鳳歌若知我涉險,可會拼死相救?”這個問題,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蕭鳳歌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你都應(yīng)付不了,我去了能做什么,送死?”遇上諸如葉隱那樣的高手,蕭鳳歌的武力值僅能自保,救人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她靈力雖然高強,但是武技一般,除了輕功好些,別的可以說也就是初學(xué)水準(zhǔn)。
君彥修自嘲的笑了笑:“話倒也沒錯。那若是翊王呢,他若涉險,你可會相救?”
蕭鳳歌撇了撇嘴:“看情況吧,好救就救。如果明知救不了,那我也不可能去送死?!彼皱\童的關(guān)系確實不錯,但送死什么的,還是沒可能。
“鳳歌當(dāng)真是惜命。”君彥修不禁有些好笑,林錦童若是知道,不知會是何表情。
總算,在蕭鳳歌心里,林錦童并沒有比他重要。若是蕭鳳歌直接回答“救”,君彥修估計得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