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行動了
衛(wèi)萋帶著張新柔的禮物,高高興興回了紫蘭殿,迫不及待地欣賞起那些華麗的首飾。
一旁的月心卻心事重重的樣子,“婕妤,張婕妤突然對您這么好,一定別有用心,您可得提防著點兒,這些東西安不安全呢?會不會涂了什么慢性毒藥吧?也說不定,是她斗不過王昭儀,想拿您當槍使呢?!?p> 衛(wèi)萋輕輕撫著手里那支金累絲嵌寶石點翠鳳簪上的紅寶石,笑著說,“我當然知道她沒那么好心。不過,我沒惹過她,她也不至于把我毒死。她說的話也不假,后宮里頭,除了太子,就是大皇子了。大皇子一天天長大,做為他的娘親,我得為他做點兒什么?!?p> 說罷,她把手中的簪子插進發(fā)中,“月心,好看么?”
月心看著那支珠光流彩的簪子,“婕妤從來沒戴過這么貴重的簪子,真好看。”
衛(wèi)萋聽了心中一動,走到梳妝臺前,拿起銅鏡細細地打量著。真是人靠衣妝馬靠鞍,她覺得自己戴上漂亮的首飾,人也年輕了幾歲,仿佛回到了初入王府時的樣子。
衛(wèi)萋按捺不住了,命下人燒熱水準備香湯,她要沐浴更衣!
紫蘭殿里,能用上的香料花瓣全都用上了,衛(wèi)萋泡了一個美容澡,然后更衣梳妝。
她雖高興,卻沒忘了規(guī)矩,謹記著如今是林皇后喪期之內,不能穿紅著綠,她挑了件白底繡著藍色牡丹花的衣裳,首飾也以藍、金兩種顏色為主,化上妝后,望著鏡中那張嫵媚生春的臉龐,心動不已。
月心將打扮好的大皇子領了過來。
衛(wèi)萋拉著大皇子的手。月心看到他們母子二人站在一起,不禁贊嘆,“婕妤美麗,大皇子尊貴,看著真教人歡喜?!?p> 衛(wèi)萋一手撫著臉龐,“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喜歡?!?p> 月心安慰道:“會的?!?p> “打聽到皇上現在何處了么?”
“說是下朝之后去了少府衙門,這會兒子應該回建章宮了?!?p> 孟軒鶴在朝堂之上將昨日的折子發(fā)還,關于韓征與弘農郡太守那兩道折子,上奏之人果然對于他的批復提出異議。
他按照林初南的指點,回了他們。
韓征為林萬里守靈,聚集眾將士留在終南山,雖有不妥之處,卻是出于忠,出于義,出于孝,至于聚眾謀反,未免小題大作。
弘農郡太守石秀貪贓枉法之事,說的沒頭沒尾,查實后再詳細上報。
有人出列說就算韓征此舉無罪,公然在林萬里的墓碑上用以前的封號昌寧侯,是對皇上的挑釁。
孟軒鶴以林萬里接到圣旨自刎,謀反罪名不成立為由駁了回去。
張文昌有些心驚。
皇上這么快就后悔了,要為林萬里平反?
但這個時候張文昌知道,他不宜發(fā)言,反正,那些發(fā)言的大臣,都是他安排的。他只需明日早朝之時,再派人將今日想說的話說出來即可。
退朝后,孟軒鶴順路去了趟少府衙門,看看他交待制作的東西進行的怎樣了,順便提出了一些建議。
回到建章宮,沒一會兒,林初南就來了。
滄海領著林初南進了后殿。
孟軒鶴脫了棉靴,正盤腿靠在炕上拿著棉巾擦拭青冥劍。
她近前,見滄海已經退出去,便直接坐到了旁邊,問道:“怎么把我叫到這兒來了?我得看著太子呢?!?p> 孟軒鶴將青冥劍放下,挪動屁股坐到了林初南身邊,“就是因為那小子,我才把你叫到這兒來,他太鬼了,凈壞老子的好事兒。”
林初南想到昨日的事情,想笑,又忍著,一雙清眸睨著他,“那好吧,今日可有什么奏折?”
“堂上所奏之事,我都當場給了回復?!倍?,他指指不遠處書桌上那兩大摞,“那是丞相府送來的各地的折子?!?p> 林初南知道,大齊二十四個郡,上千個縣,加上諸侯封地與藩國,奏折很多,可一下子看見那么多折子,她的頭也有點大,櫻唇嚅動,僵聲說,“這么多......”
孟軒鶴不忍道:“我覺得你看這么多折子會累死的。我剛才反復想了,你先教我寫幾個皇帝批復奏折常用的字,你負責看,將簡單的給我批,需要回復的字數多的,你來批,好不好?”
林初南點了點頭,“也只有先這樣了。”說罷,她起身朝書桌走去。
孟軒鶴下炕跟上。
聽見她問:“韓征的事情朝堂之上可有異議?”
孟軒鶴長腿大腳的,幾步跟上她,站在她的身后。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微微俯了身,說話間吞吐的氣息縈繞耳旁。
“你猜對了,就是有人想揪著這事兒不放,又說什么‘昌寧侯’這三字是藐視我?!?p> “你怎么回的?”
“你不是跟我講了爺爺的事情嗎?我說,林大將軍接到圣旨之后沒有任何反抗自刎了,算不得謀反。盡管林家人最后接到抄家問斬的旨意之后反抗,那都是林大將軍死后的事情。昌寧侯的爵號是我給的,我還沒說褫奪呢,怎么就不能用了?”
林初南的嘴唇輕顫著,轉過身來,他挺拔的立于她的身后,棱角分明的臉龐,深沉如澤的黑眸,雖有時候眉目中會綴著幾分富家少爺的玩世不恭,卻是能夠帶給她安心之感的人。
他剛才話說用“爺爺”,而不是“你爺爺”,讓她心里也暖暖的。
要是爺爺能夠活著聽見皇上言語之間,把他當作自己的爺爺看待,該多么高興。
她有點激動,揪住他的袖子,眼睛凝視著他的臉龐,“你說的太對了,爺爺的做法就是為了自證清白。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用死,也沒換來清白,還賠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p> 孟軒鶴見她眼圈發(fā)紅,俯身抱住了她,嗓音低沉而溫柔地說,“爺爺是清白的,是以前那個皇帝一時糊涂,聽信了讒言,冤枉了他。昌寧侯的封號就是他的,誰也拿不走。不但這樣,我還要追謚!”
林初南清眸閃爍,從他懷里起來,“追謚?”
孟軒鶴扯著嘴角陪笑,“當然,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馬上做,等到了時機,就給爺爺補齊應有的尊榮。”
林初南眼底氤氳著流光,不住點頭,連聲道:“對,對,要等時機。我現在就教你寫字?!?p> “好?!?p> 林初南還沒落座,便聽見外頭滄海高呼一聲,“衛(wèi)婕妤求見!”
孟軒鶴看看她,皺著眉問:“衛(wèi)婕妤是誰?”
林初南簡單地把衛(wèi)婕妤的情況告訴了他。
他咕噥了一句,“我竟然還有一個大兒子。這衛(wèi)婕妤不好好在家看孩子,跑這兒來干什么?”
林初南也不好直接替他決定,便說,“要不,你見見她,若沒什么事,再打發(fā)走?”
孟軒鶴揮手,“不見,朕現在要忙國家大事了?!?p> 說罷,他大步走到門口,朝外頭道:“滄海!”
滄海忙湊到門口,“皇上有什么吩咐?”
“衛(wèi)婕妤有什么事嗎?”
“說是帶大皇子來給皇上請安?!?p> “免了,讓她領著大皇子回去?!?p> 滄海“喏”了一聲去回話了。
孟軒鶴才回至書桌前,還沒坐下呢,又聽見滄海的聲音道:“皇上,衛(wèi)婕妤說,她還有些話要當面對皇上說??傊?,她就是想見見您。”
孟軒鶴看了一眼旁邊一副認真狀看奏折的林初南,淡淡道:“她實在有話,就寫一道折子遞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