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冷泉時,月離已擺脫禁制,身子也輕盈了不少,在心口的壓迫也消失了!
除了寒冷,卻也無其他不適,反而顯地比以往輕松!
這一夜,二人未回閣中!在山洞中攀談。
“阿離,你好些了么?”
月離將夢中所見告訴了夢曦。不過未提叛徒之事。
南柯是死在叛徒手里的!月離心里想著。但月離并不認識那些人,也就無從下手!
“夢曦!哦,不!或許現(xiàn)在該叫你門主了!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月離突然發(fā)問道!用很俏皮的語氣。
夢曦像是被擊中一般,直接恍惚了!那神情,太像了。不由地心下一慌,兩眼朦朧,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在月離再要開口之際,夢曦直接繞過桌子,將月離轉過身,直接摟住了。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月離極為尷尬,不知所措,兩只手愣愣地垂著,任由夢曦緊緊地抱著,夢曦的手越收越緊,箍地月離險些喘不過氣,頭往后仰。
良久,月離實在難受,便雙手往外推著夢曦的腰。這回玩笑開大了,
“師兄,你先放開我!”月離不忍心地推開夢曦。
夢曦像是被一聲“師兄”叫醒一般。這才松開手來,盯著月離沒說話,不似平日的跳脫。
“師兄,哦,不對,門主!我...我是月離”
夢曦這才回過神來,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哦,阿離??!”
“等等,你為何叫我門主?”
月離真的很想白夢曦一眼。但她現(xiàn)在不能,只是看著夢曦,咬著右手拇指在忍著笑,不說話。
“你說不說,說不說...”夢曦伸手就撓月離的腰間,惹得月離身子不停扭動,狂笑不止,連忙求饒。
“師兄...師兄饒命...”
“我看你是恢復地差不多了...”
“你放開...”月離見了空隙就跑開了。
跑開一丈開外,做防御姿勢。
“師兄,你聽我說。我尚未完全恢復。”月離只能求饒。夢曦見玩地也差不多,便也沒再多折騰。
“過來,我不撓你就是!”月離對著夢曦打著圈,再緩緩挪到夢曦對面。
“你何時發(fā)現(xiàn)的?”夢曦不解。
“咳咳...你第一次叫大師兄無恨時...”月離還想著如何給夢曦留下點臉面。要是他想起當日捉弄他之時便已知曉他的身份,不知他會如何自處。
“咳咳...那你為何不早說?”
“怕你不自在...”
“那你現(xiàn)在又為何說?”
“藥浴已經(jīng)完成,便要開始找元神,有些事我不明白,但是我不愿一直受你們的庇佑,我需要知道實情?!碑斈昴峡率潜簧磉呏吮撑训模码x并不認識那人。如今這種情形,月離需要謹慎。雖無人向月離言明,但顯然有大事瞞著她?;蛟S往日,月離還可以裝作與自己無關,但此時,顯然已經(jīng)不行了。月離極為嚴肅。
元神未找到,月離還是月離,剛是自己一時情急,未控制住。現(xiàn)在冷靜下來,確實是自己唐突了。但快十五歲的月離,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便是!”
“那第一個問題:這是否是你真實面容?”
認真起來的月離還真是挺霸道的。
“是!”夢曦也不明白月離為何如此問。
這么年輕就是形門門主,著實令人費解。
“第二個問題,三百多年前,南柯前輩是怎么死的?”
“受了劍傷,不治而亡,元神飄散?!?p> “誰下的手?”
“不知...”
不知?
“三百多年前,噬魂族與東汶勾結,禍亂肗?,東海仙山與肗?聯(lián)合消滅了噬魂族。噬魂族...”夢曦且把噬魂族之事說與月離聽。
“噬魂族與那魂族有何相干?”
“暫且不知,只知二者相像,但魂族之人則順其自然,不害他人?!?p> “那噬魂族與魂族,長相又是如何?”
“與常人無異,但多為俊美之人?!?p> “那元神,可有何作用?”
“元神帶著主人的記憶與修為。元神不滅,主人便可不死?!眽絷剡€是說出來了。
元神不滅,主人不死!這是月離第一次聽說。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那藥浴又是怎么回事?”
“南柯修為過強,一般肉體無法承受。轉世之人會先被封印,只有破開封印之人才能接受那元神!”
所以自己只是為了南柯提供一具肉體嘛?!
自小,便沒有什么是屬于自己的,現(xiàn)如今連肉體都不屬于自己,真是可笑。
“你這樣告訴我實情,不怕我不接受那元神?”
東海仙山有叛徒,魂族內(nèi)部或許也有噬魂族人沾染,如今噬魂族又重現(xiàn)。拋開私情不說,便是為了這些,也需要南柯活過來!夢曦也知道事情輕重。
但是與月離相處一年多,夢曦也知月離不過是個簡單純粹之人,強迫她承受這些,確有不公。
“阿離,這次,我希望你來選。我不會強迫你接受那元神。”說完,伸手摸了摸月離的腦袋,很平靜。
你很想她復活吧!月離心里想著。
“你今年多少歲?”月離沒有理會夢曦,自顧自地問著。
夢曦并不想此時震驚月離。
“十九歲零幾個月?!?p> “說實話!”這回月離再也不客氣地白了夢曦一眼。
“十九歲零三千六百五十七個月?!?p> 雖然心里有準備,但聽到這數(shù),再看看夢曦那不要臉的話,這王八蛋,都幾百歲了!
二話不說,噼里啪啦給了夢曦肩頭幾拳。
自小干活的月離,力道是一點也不輕。夢曦則是虛掩地用手隨便地擋了擋。打也是真打,月離使出了全身之力,牙齒都咬的惡狠狠地。打了二十七下,月離才算出完氣,有點氣虛,在大口喘氣。
“你照顧我18個月抵十八年,我打你二十七下抵二十七年,普通人能活六十來歲,我馬上十五歲了。能讓一個三百多歲的老妖怪照顧我十八個月,又受我二十七拳,值了!現(xiàn)在我心里才平衡些。我會接受南柯前輩的元神。咱們兩清了,各不相欠!”
月離像卸下什么包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