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滿美酒讓你留下來……”
伴隨著一陣動感的旋律,十來位燕瘦環(huán)肥的退休大媽在午后的廣場上開始了秩序井然的翩翩起舞。
“喂,小伙子,收一收腳!”
一臉麻木的劉二吉呆坐在長椅上,在經(jīng)歷過失業(yè)、欠薪的雙重打擊下,卑微的把腿往回縮了縮。
這年頭,大媽們可是千萬不敢得罪的。別說是如今身陷窘境的劉二吉,就算是哪個家大業(yè)大的小土豪,只要那邊一躺下,最少也得賠進去一臺小轎車。
“哈哈,師弟,你也不用太上火了。以“黑心李”那家伙的尿性,能走出今天這步棋,我不是一早就提醒過你了嗎?”
王權(quán)安嘴里叼著半根昨晚沒舍得扔的煙頭,笑瞇瞇地說道。在他看來,劉二吉能有今天這個悲慘的結(jié)局,似乎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
“唉,話是這么說,可是我真想不到這老家伙做人居然能做的這么狗!”
劉二吉本來就是一個“憤青”的性子,此刻說到自身痛處,不由得攥緊拳頭,沖著胖大身子下的長椅狠狠砸了過去。
“哎呦,大爺,您可別拿這椅子撒氣?。∏埔娔沁厧Ъt袖標的老頭沒?這要是真砸折了,憑咱倆現(xiàn)在的身家,估計今天誰也走不了?!?p> 聞聽此言,劉二吉順勢往旁邊一撇。果不其然,不遠處就站著一個腰板挺拔,胳膊上掛著一塊鮮紅標志的矍鑠老頭,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呃……那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憋了一肚子苦水的劉二吉,匆匆擦去額頭上滲出的一排細密汗珠,嘴上雖然不說,動作幅度確是明顯收斂了許多。
王權(quán)安猛嘬了一口煙屁,用力往腳下一丟,道:“還能怎么辦?論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唄!”
“不是呀,大師兄。想當初咱倆投身在“黑心李”的診所無非就是打算混個溫飽。你做你的營銷策劃,我寫我的住院病例。沒成想才過了一年的舒坦日子,就讓這老家伙下套把咱倆開了,實在是不甘心吶?!?p> “那又能怎么辦呢?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就“黑心李”那三層樓的假藥小作坊,不出半年,肯定關(guān)門大吉!”
“這話說的在理,不過以眼下的就業(yè)行情來看,恐怕咱倆挺不到他關(guān)門就得先餓死在路邊……”
王權(quán)安聽他話里話外無不透露著一股子泄氣勁兒,急忙把手一擺:“打?。【退阍蹅z干不回老本行,你好歹也是個游戲天才,隨便找個地方打幾場線下比賽就夠花的了。至于我嘛,憑著常老頭教的那幾手望聞問切的忽悠法子,吃上一口飽飯應(yīng)該也不成問題?!?p> “哎呀大師兄,你看你又來了!我都囑咐過你多少次了,對待師父他老人家教的能耐要心懷敬畏。我以一個資深醫(yī)學本科畢業(yè)生的身份告訴你,他的那些治病法子別看言語低俗,作用可要遠比一些所謂的京城妙手強的多呢!”
王權(quán)安向來知道自己這個師弟心地良善,天性夯實,也不跟他多做爭辯,只是不住地點頭回應(yīng)道:“嗯嗯,你說的都對。常老頭的陰陽五行眼保健操和太乙六合歸西功都是妥妥的科學真理。今后我一定潛心研究,爭取將來也弄個大戶人家的保健醫(yī)當當?!?p> 劉二吉聽到自己的觀點被王權(quán)安所認同,還真以為他開了竅,苦悶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嘿嘿,這就對了嘛!這才是作為大師兄該有的樣子?!?p> 在王權(quán)安的一頓精妙的語言疏導(dǎo)下,劉二吉原本憤憤不平的內(nèi)心也逐漸緩和了許多,面對當下這樁無可奈何的煩心事,只好隨它去了。隨即把話鋒一轉(zhuǎn),開始感嘆起人生來。
“大師兄,你說這人生有時候就像一款游戲似的,你我都是這游戲世界里的一組數(shù)據(jù)。不同的是,有些人一出生就是高端的人民幣玩家,而像你我這種毫無背景的角色,都屬于豹子頭零充類的大眾陪跑狗?!?p> “要是,我說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能讓我找到這款游戲的漏洞,第一件事就是瘋狂刷金,到時候像“黑心李”這種奸商,連給咱們提鞋都不配!”
王權(quán)安只當他這是一時氣話,笑罵道:“你這家伙倒是挺會想的。不過還真別說,前些日子我在外網(wǎng)“翻墻沖浪”的時候,某個知名論壇上還真有這么一群人跟你的觀點一模一樣,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本來還沉醉在自己無限YY中的劉二吉,突然被王權(quán)安這句話所吸引,立刻回過神來追問道。
“只不過他們最近突然在論壇上集體消失了,依我看八成是被版主給和諧了。所以你也不要一天總想這些有的沒的,萬一哪天被請去“喝茶”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錢撈你。”
二人說到這里,心領(lǐng)神會,不由得相視大笑起來,全然沒注意到天空的東南方向,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圓球形的發(fā)光體。
那個發(fā)光體由于距地面較遠,大小看上去足可與太陽相匹敵,正不住地向外散發(fā)出一圈圈的耀眼白光。單憑肉眼望去,就好像天空突然掛起了一黃一白兩個太陽。
只可惜這“雙陽交輝”的曠世奇觀停留時間太過短暫,甚至可以說是轉(zhuǎn)瞬即逝,從出現(xiàn)到消失,前前后后最多不超過十秒的時間。
“奶奶,奶奶,你快看!那是個什么玩意兒?”
在一個十歲孩子喋喋不休的反復(fù)追問下,大媽舞團的頭號dancer,最終只得不情不愿的停下舞動的腳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秒過后,毫無收貨的大媽瞬間拉下臉來,氣急敗壞的數(shù)落道:“你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嚷嚷,誠心給奶奶搗亂是不是?快去一邊跟小朋友玩去!聽話,等奶奶跳完舞帶你去吃肯德基?!?p> 孩子畢竟是孩子,一聽到“肯德基”三個字,立馬笑嘻嘻的把剛才自己所見到的異象拋諸腦后,蹦跳著與廣場上的幾個小伙伴嬉戲打鬧去了。
與此同時,尚未解決午飯問題的王權(quán)安、劉二吉,一想到炸雞、漢堡、冰可樂也是不約而同的咽起了口水。
試想一下,兩個加起來足有三百來斤的大小伙子,頂著炎炎烈日,水米未進,愣是扯了小半天的閑話,正是身體能量消耗巨大的時候。要說一點也不餓,那純粹是扯淡!
正當場面一度發(fā)展到了十分尷尬的境地,一段旋律悠揚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僵局。
“喂,吳霜霜啊,找我有什么事兒?”
劉二吉看著眼前這位一秒前還一本正經(jīng)侃侃而談的大師兄,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一臉諂媚相,心里不禁暗罵了一句:“舔狗!”不過說起來“吳霜霜”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可是太耳熟能詳了。
在以前兩個人手頭還算比較寬裕的時候,但凡能組個一對一的酒局,王權(quán)安每每喝到興頭上總會把這個名字搬出來,反復(fù)念叨上幾遍。
講一些以前在大學里,這位貌美如花的吳姑娘是如何如何炙手可熱,又是如何迷倒萬千純情學弟的風流趣事。即使王權(quán)安并沒有明確提及,劉二吉心里也清楚,大師兄和這位吳大美女之間一定也發(fā)生過什么。
千斤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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