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漆黑地夜空,一股強大猩紅色的氣開始滾滾如煙云壓迫至后山,讓本來就漆黑的夜顯得昏暗荒誕。
“你什么時候才好?”傷痕累累的江御警惕的應(yīng)付著如喪尸般涌過來的“村民”。
荀禮冷冷地看了一眼不斷阻止“村民”的江御,臉色兇狠的眼神不斷向石碑輸送著那藍色氣體,石碑的紫色光芒逐漸強烈。
“背上他,去來時的路口,我來斷后!”好像是知道江御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咳咳,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p> 夜色的突然變化讓江御感覺到,自己再留下肯定會死,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帶來如深淵般的感覺。
江御一把背起地上的許仁杰放在背上,頭也不回的開始向山下跑去,踉蹌的不斷對付涌上來的“村民”讓本來就受傷的身體承受更大的負荷。
一路劈荊斬刺跑到了來時的路口,可眼前還是一片桃花林,跟在江御的“村民”如索命鬼一般一路追著死咬不放。
夜色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紫色的光芒,直沖云霄把圍在它身邊一切黑暗都給驅(qū)散了,強大的紫色光芒把整個桃源村照得如天明般。
江御看著這如黎明前的光明的紫色光芒,感覺到來自身體的顫抖,身體在不由自主的害怕。
“以凡人直軀,此肩神明嗎?”
從沒想過守夜人能帶來如此大的威懾力,不知道那只異種有沒有被鎮(zhèn)壓住。
“嗯?”
再次回頭望了一眼桃花林,此時一條漆黑的小路出現(xiàn)在了江御眼前,是來時的那條小路!
背上許仁杰正準備往小路跑去的江御,停住了腳步。往回望去,桃源村還是紫光一片,荀禮還沒出來要不要等等他,可周圍的“村民”由不得江御有思考的時間再次發(fā)起進攻。
“算了,還是先出去吧,他那么厲害想必不會有事的!”江御狠狠一咬牙下定決心朝著漆黑小路頭也不回跑了出去。
踏踏的腳步聲在這漆黑的小路上回響起,江御一直朝著這條沒有盡頭的漆黑小路不斷奔跑,看不到一絲光明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跑。
終于,終于!一絲光亮映入了江御的眼球,那是出口。
“砰……”
體力不支的江御連同許仁杰摔倒在了路口處,這里是一大片干枯桃林圍繞住的一個洞口。
江御虛弱的站起來打量起周圍,洞口旁邊的土地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一絲綠色都沒有,荒涼的土地,干枯的桃樹,時不時有幾只烏鴉“哇哇”的叫著。
“這里是我們來時的路?”江御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天上的太陽在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合著這里從下車開始就已經(jīng)進入了那只異種的局,來時所看到的一切不過都是虛假的,墓洞里是黑夜一片外面卻是一片光明,看來自己所處的時間感也被蒙蔽了。
江御一把拖起許仁杰放在了干枯的桃樹旁邊,看著還是進多出少氣的許仁杰面前開始擔憂起來,他不會真的要嗝屁了吧,雖說老是不靠譜但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
也不知道荀禮在里面怎么樣了,他那么厲害應(yīng)該能夠跑出來把。
掏出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發(fā)現(xiàn)手機早就已經(jīng)關(guān)機沒電了,江御面色如灰,這下好了電話都打不了。
無奈的江御只好耐著性子等了起來。
“怎么還沒出來?不會死在里面了吧!”已經(jīng)等了兩個多小時的江御面色開始焦急起來。
沒過多久漆黑地洞里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漸漸出現(xiàn)在了江御視野。
正是從桃源村里走出來的荀禮,他似乎受了不少的傷,冷酷的臉上掛著不少傷痕,黑色的風衣也破破爛爛,左手捂著肚子,傷口處不斷冒出血跡染紅了周圍一大片衣服,由手拿著干將支撐著地面踉踉蹌蹌走了出來。
“你沒事吧?”江御過去一把扶住了看起來情況不太好的荀禮。
荀禮冷冷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江御:“你說呢?”
“洞里的情況怎么樣了?那只異種有沒有被你干掉?”有些尷尬的江御只好轉(zhuǎn)移話題。
“沒有,拖那只異種的福還沒完全恢復(fù),只是再次把它用石碑鎮(zhèn)壓了起來?!?p> “不是吧?都還沒完全恢復(fù)的異種你都沒把它干掉?”
說完這句話以后江御又感覺自己貌似又說錯話了。
荀禮并沒有理會江御,似乎江御對他的言辭并沒放在心上,而是掏出手機按了個電話打過去。
不一會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是我,來接我!”
說完便靠在一顆干枯桃樹旁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江御看了眼不再理會自己的荀禮,只好再次回到許仁杰旁照料他起來。
沒過多久一輛救護車,開到江御面前停了下來,兩個醫(yī)衛(wèi)人員抬著擔架看了看江御,便把許仁杰放在了擔架上抬起放進救護車內(nèi)。
“萬一他體內(nèi)怪譎復(fù)蘇了務(wù)必要在第一時間把他體內(nèi)的怪譎收容起來!”
荀禮冷冷地說完便上了救護車。
倍感無奈的江御只點了點頭,爬上了救護車。
一路無話,許仁杰被送往醫(yī)療隊接受治療了,江御回到了搜查局。
回想起桃源村發(fā)生的事情,還是自己太弱了,完全沒有抵抗的余地,不然老許也不至于被打得那么慘,一直以來自己盡依靠湮來打怪譎,可面對數(shù)量上和行動上自己完全沒有突出點,缺點太明顯了一旦怪譎靈活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完全跟不上。
湮的攻擊范圍也太過于狹隘了,向上次的巨大復(fù)制人若不是感應(yīng)到它的弱點自己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看來得找機會多處理幾次低級怪譎事件把湮的傷害提高點,如果再遇到類似于桃花源林的事件這么下去遲早要完。
涼城辦公室內(nèi),江御一臉興致缺缺的想起這幾天發(fā)生的,要不是荀禮最后出現(xiàn)自己怕是已經(jīng)埋葬在桃花源了吧。
想想那張冰冷的臉,又是他救了自己一次,雖然有些冷漠,但人好像還是不錯的,不過自己怕是又欠他一次了吧。
“小江呀事情我已經(jīng)大概了解了,這次能回來已經(jīng)是大福了,希望你別往心里去!”劉忠利一臉惆悵的拍了拍江御的肩膀。
劉忠利看著還是興致不高的江御安慰道:“也拖你們的福這次又解決了城市的失蹤案,這次結(jié)束后好好給自己放個假吧!”
“劉叔我沒事,只是感覺自己有點無能罷了?!?p> “呵呵,那個守夜人不是這么走過來的。”劉忠利示意江御坐起來說話,隨后給江御倒了杯茶。
“記得開始許仁杰開始在守夜人小隊的時候還經(jīng)常被嚇得尿褲子呢”
“他還有這樣的過往經(jīng)歷?”江御感到有些稀奇,想到許仁杰那個猥瑣樣,慫包一點貌似也沒什么不對的。
“可不是嘛,他那時好幾次都說不干了呢,說這太嚇人了都不是人能干的事!”
“那他后來又怎么?”
劉忠利突然沉默了起來,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靦懷又有些遺憾。
時而哀愁時而嘴角微微上揚,一張臉和戲劇變臉譜樣精彩。
“你知道我們涼城為什么沒有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劇嗎?”
被劉忠利突然的詢問,這才想起對啊涼城以前沒有守夜人嗎?這么大個城市只有許仁杰一個守夜人,也沒有守夜人小隊自己其他部門人員的,即使守夜人再少平常人員也應(yīng)該有吧,上一代守夜人呢?聽過老許說過好幾次叫劉忠利給辦公地點最后也不了了之,荀禮他那邊貌似都有守夜人小隊來著,涼城不可能沒有吧。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剛來不久我也沒注意過?!?p> 劉忠利吹了吹熱騰騰的茶水:“以前涼城也和別的城市一樣有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劇分部的。”
“那他們?nèi)四??怎么我沒有見到?”
“再也見不到了?!眲⒅依O率种心貌璞档膭幼黝D了頓。
“莫非……”
“除了許仁杰外都犧牲了!”
江御大感驚奇涼城還有這樣的過往,怎么從來沒聽許仁杰提起過。
“那么多人都是怎么犧牲的?”
“一次B級怪譎事故,讓涼城的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工作人員都犧牲了?!?p> “怎么會?那涼城上一代的守夜人也死了嗎?”江御有些不敢相信問道。
劉忠利嘆了口氣。
“都死了,那次B級怪譎事故實在涼城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局內(nèi)爆發(fā)的?!?p> “是什么樣的怪譎這么恐怖?導(dǎo)致整個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局全死光?”
劉忠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憎恨起來。
“代號:虐鬼”
“虐鬼?”
“它是在涼城第三人民醫(yī)院開始爆發(fā)的,致死了醫(yī)院周圍所有人,當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局的人趕到時它已經(jīng)離開了,再次出現(xiàn)時就出現(xiàn)在了涼城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局?!?p> “那它是通過什么方式來殺人的呢?”江御感到有些好奇。
“它的鬼域所包含的區(qū)域所有生命都將剝奪生機,即使活了下來也會被感染,然后如同瘟疫般傳播給其他人。我們只好把受到感染的幸存者都隔離了起來,讓他們……”
江御停下了喝茶的動作雙瞳放大:“還有這種怪譎?那他最后有沒有被收容?老許為什么又活了下來?”
劉忠利苦笑了起來“最后那只怪譎并沒有被收容,而是再次消失了,許仁杰因為他那次外出辦事所以并沒有在非正常異事調(diào)查局內(nèi),我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當鄰城守夜人趕到時所有人都全身漆黑發(fā)霉,上一代的守夜人身上的怪譎也不知所蹤?!?p> 劉忠利有些欣慰,又有些感嘆說道:
“從那一天開始,許仁杰就再也沒鬧過要離開了,也沒說過害怕……”
想不到那個成天不靠譜,邋里邋遢的老許還有這樣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