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道殘陽
聽到這個聲音,賀寧緊懸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來人正是現(xiàn)今五大捕頭的最強者——道殘陽!那么這場戰(zhàn)斗也進(jìn)行不下去了。
只見一俊秀男子孤傲的站在府院房檐,并沒有穿著黑色玄服制衣,而是一身白衣勝雪,一手背負(fù)腰后,一手持拿寶劍。
道殘陽短短的一句話,肅殺而蒼涼,宛如一道殘陽鋪水中。
好一個風(fēng)神俊朗的翩翩公子,賀寧看向道殘陽暗道。
在外貌方面,賀寧可以說不輸在場所有人,但道殘陽比之賀寧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多了幾分瀟灑清冷。
當(dāng)然,賀寧不會膚淺的關(guān)注外表方面,他則想到了近日來的所聞,道殘陽的另一個身份,一名大梁頂級的二代。
道殘陽是大梁一流世家,道家家主道符陽的兒子,從一出生就有著高貴的出身,煊赫的身份。
要知道,除了那幾家頂級門閥,道家已然位于的大梁的金字塔上層。
門閥,世家,望族,豪強,寒門,共同構(gòu)成了大梁如同金字塔般的等級制度,在這里,世家大族們不僅把持著上升的渠道,還擁有強大的個人武力甚至私兵,可以說皇帝就是與這些人共治天下。
賀寧記得吳氏的家族就是揚州望族,家中高手如云,私兵上千,朝廷照樣不聞不問。而他那便宜老爹,只是個連寒門都算不上的平民之子罷了。
如果不是吳氏死心塌地的非要嫁給賀平章,恐怕他那老爹還真高攀不起。
不過這道殘陽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和賀寧一樣,從小都沒有體會到來自娘親的照顧。
概因道殘陽的母親同樣來頭不小,乃是百兵閣閣主——‘劍仙子’應(yīng)清容。
百兵閣收藏天下各種神兵利器,并且有著南北兩朝最頂尖的鑄造大師,每年都生產(chǎn)許多鋒利寶器,深受江湖乃至朝廷人士熱愛,故而百兵閣財大氣粗,人脈極廣。
據(jù)說,當(dāng)年還是百兵閣少閣主的應(yīng)清容,在一次兵器買賣中無意認(rèn)識了還是家主候選人的道符陽,被其英俊神朗,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所吸引。
而道符陽也喜歡上了美麗又有個性的應(yīng)清容,二人一見鐘情,并結(jié)成神仙眷侶。
可惜這兩人的結(jié)合注定不會遭到世人的祝福,朝堂之上,皇族不希望世家再與江湖勢力有所勾結(jié),本來世家就勢大,在如此就更加不可制。
同樣其它世家大族也不希望道家勢力擴(kuò)大,威脅自身。而道家內(nèi)部也有人對家主候選人娶江湖兒女為妻,門不當(dāng)戶不對有所異議,中間經(jīng)歷了什么外人不清楚,只知道兩人最后分離。
懵懂無知的道殘陽從小就被父親帶走,遠(yuǎn)離母親。并且恰逢他出生的那一年,道符陽成功被選為道家繼承人,日漸忙碌,無空照理他。
父親愛護(hù)少,母親不在身邊,道殘陽同樣有著悲慘的童年。然而這一切在他十七歲開始了改變。
在道殘陽十七歲時,無意接觸到了道家的頂級內(nèi)功心法——殘陽功,以及配套的殘陽劍法。不得不說,道殘陽沒有愧對他的名字,在武學(xué)天賦上面,堪稱天才。
在短短三年,他就已經(jīng)追趕上了大部分自小修習(xí)的同族子弟,達(dá)到煉骨境圓滿,離煉臟境也只差一步而已,并且殘陽劍法已經(jīng)超越了大部分族老。
這種天賦立馬引來了家族重視,當(dāng)家族問他需要什么獎勵時,他的回答是想離開家族一遭。
勸說無果之下,道家只好安排他到臨西縣做一個捕頭,讓他自己好好安靜修煉。
在賀寧腦海中想了這么多,然而現(xiàn)實只是一瞬而已。
道殘陽皺眉望著這一切,廝殺的戰(zhàn)場,遍地的血跡??吹竭@,感受到了小小的麻煩,沒錯,就是小麻煩,就算已經(jīng)死了數(shù)十捕快。
在他看來,整個臨西縣也不過是個短暫的停留點而已,他的人生有著更大的舞臺。
所以他看向爭權(quán)奪利的賀寧等人,就像看到了為了爭奪食物而奮力拼殺的螞蟻,渺小而卑微。
看著高傲不屑的道殘陽,賀寧心中淡淡一笑,正如所料,他就是為了等道殘陽過來。
如此的戰(zhàn)斗動靜,肯定會驚動巡捕房周圍的人,另外三名捕頭知道后一定會有人來阻止,而這其中道殘陽的功力最高,肯定來的最快,同時也最能壓制住三江會。
果然,看到道殘陽的到來,張半江陰沉著臉,在看了看賀寧臉上的笑容,不甘的吶喊著,但卻只能在心中。
就差一點,就能干掉賀寧那個家伙了!
朱初三見狀,立馬上前賠笑道:“道大人明鑒,此事說來話長,但實在不怨我和張捕頭啊。
簡單來說,就是這膽大包天的賀寧今天搶了張捕頭的稅銀,我知道后,看不過去。
于是就帶人幫張捕頭一起討要稅銀,好說歹說,誰知道這賀寧不識好歹,就是不還。
沒有辦法之下,就只好動手搶奪了。”
朱初三把過錯全部都推到了賀寧等人身上,好像自己就是打抱不平的大俠。
“誰是賀寧?”道殘陽聽到朱初三的辯解,冷喝道。
“是我!”賀寧挺身而出,如同利劍銳不可當(dāng),直視道殘陽道。
身后黃有勇等人則是擔(dān)憂的看著,生怕惹怒了道殘陽。
賀寧的眼神令道殘陽很不舒服,不像朱初三和張半江,缺了幾分敬畏,不過也只是當(dāng)作螞蟻的倔強,道殘陽不耐煩道:
“巡捕房沒有教你規(guī)矩嗎?上下尊卑都不懂啦!今天捅出了這么大籠子!
就為了區(qū)區(qū)一點稅銀,死了那么多人!
你說,你想怎么交代!”
“交代?我為什么交代!”賀寧冷笑道:“道大人難道就不問問我們?yōu)槭裁匆獡寠Z稅銀?為什么拼死反抗張半江,朱初三?為什么我們一直收不到稅銀?
豈不知那些銀子是我們許多兄弟養(yǎng)家糊口的救命錢,為了自己應(yīng)得的錢,兄弟們何懼死哉!
既然如此,我倒要問問,我們捕輔之前一直在瓦子里該收的稅銀又跑到了誰的手里!”
賀寧氣勢洶洶的一席話噴涌而出,不僅點燃了弟兄們尚未熄滅的熊熊怒火,就連道殘陽都被這些質(zhì)問弄的啞口無言。
道殘陽聽聞過三江會的所作所為,也知道他們壓迫捕輔,搶奪稅銀。不過一向信奉弱肉強食的他認(rèn)為這沒什么大不了,世道就是如此。
不過要是這么想的話,賀寧等人反抗也沒有什么不對了。
看著爭斗的雙方,道殘陽一時難以抉擇,他既不想幫弱者反抗強者,生性高傲的他同時也不會偏袒三江會欺壓捕輔。
“真是麻煩?!钡罋堦柊櫫艘幌旅碱^,索性道:“既然總捕頭的任命還沒下來,無法判決,那么下午召開捕頭會議商量此事,以投票計解決?!?p> “你也要來參加?!弊詈笳f著指了一下賀寧,道殘陽然后轉(zhuǎn)身即走,飄渺無蹤。
另一邊,聽到投票解決,張半江立即大笑:“投票解決,我和三哥就有兩票,你們一票都沒有,指望什么來贏。
稅銀就暫時放在你們這一會,等會我再來取,哈哈~”
說著便大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