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女管班,白如雪可是雄赳赳氣昂昂,氣勢十足,當然還是因為有身后站著的那尊大佛。
“呵呵?!毙iL老佛爺似的端著架子,一板一眼地對周雅訓話:“周老師,嚴謹是好事,但是不要過于苛刻了,也不要對一些巧合就著急上火,對人不對事,不要拿無辜的人撒氣?!?p> 對人不對事才小心眼呢。
而且對人這句話什么意思?白如雪聽的云里霧里,暗暗想到:難不成自己是代什么人受過了?
“是的,校長,我明白了?!敝苎趴雌饋碛行┎婚_心,但對于校長的教導還是不敢太過不給面子。
她點了點頭,但是看向白如雪的表情仍舊是不冷不熱。
“行了,既然錄入了信息,你就是女管班的學生了,你去吧?!?p> 白如雪看得出來周雅的心情算太好,但她的心情卻出奇的好。
她哼著小歌,走到自己座位的途中與陳衣染的視線對上,她的嘴角的笑帶著不屑,而白如雪賞了她一個大白眼。
很快就到了新生大會。
在新生大會上,別人都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臺上的學長學姐演講,只有白如雪迷迷瞪瞪地打著瞌睡。
許唯一就坐在白如雪隔壁的位置,她見周圍沒有人注意,偷偷用手指捅了捅白如雪。
白如雪被驚醒,看見是許唯一,大大打了個哈欠,問道:“怎么了?”
許唯一有些扭扭捏捏的:“我想跟你道歉來的,今天在教室......”
看著她一臉歉疚的模樣,白如雪還真作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樣,良久才在她不安的表情中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有怎么樣嗎?我怎么想不起來?!?p> “是我腦子不好,看你帶著箱子也不帶你去校長室辦手續(xù),就帶你一股腦往教室里沖。是我害你被趕出教室,你一定覺得很丟臉......”
看她哀哀切切地自責,白如雪還真有些動容,她放低了聲音,掛出一個大笑臉,說道:“那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要不要?”
“你說吧。”許唯一聽這話,干脆抿緊了唇,活像是要上陣殺敵的悲壯模樣。
白如雪被她逗笑了:“你這弄得我要讓你去赴死一樣,干嘛呀?!?p> 許唯一摸了摸頭,揉了揉臉,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還沒辦理入住呢,放學了你能不能帶我去一下宿舍,我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呢。”
見她是說這個,許唯一拍拍胸脯:“這點小事,我當然愿意了。”
“那就拜托你了?!?p> “小事啦,只要不跟我借錢都好說?!?p> 敢情剛才她做出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是怕自己借錢啊。這個女孩的切入點還真跟正常人不同。
但是......
莫名很可愛呢。
禮堂里突然響起震天的歡呼和掌聲,其他人在笑,白如雪也在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莫名覺得心情很好。
在宿舍分配這一方面,學校很人性化,自由搭配,一經(jīng)選定登記就不得隨意更改,之后要是想換宿舍就得找老師申請。
白如雪自然是跟許唯一起住啦,許唯一干活很利落,在白如雪目瞪口呆中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輕松幫她整理好了床鋪桌椅,一切都弄得井井有序的樣子。
白如雪簡直覺得許唯一就是一個哆啦A夢小叮當,太適合跟她做室友了。
“我可聽說了,這女管班的政策好像是特意為了某個人實行的,你要不要猜猜我們班的十六個人里,誰是那個天選之人?”
在離開學校的路上,許唯一已經(jīng)儼然將白如雪當成自己最好的閨蜜,還跟她分享自己從別處聽來的八卦。
“當時我就在想誰這么有面子,讓學校為了她一人開特例,還為了不被說閑話整出個女管班的幌子,也太寵了吧?!?p> 白如雪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真的假的?就在我們班嗎?我就那么粗略一看還真沒看出誰是特殊的,你有沒有猜到誰???”
“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那個陳衣染?!?p> “咦?!卑兹缪┮荒樝訔墸骸澳阏f她啊,長得不怎么樣,脾氣還臭,不會吧?”
“嘿嘿。其實說起長相,陳衣染還是......”許唯一開始撓頭,莫名萌萌傻傻的:“我也是聽八卦來的,那不然是誰,肯定不是我啦,那不然是你?”
“我?”我要是天選之人,我會是現(xiàn)在的模樣嗎?
白如雪正要對自己的霉運開啟超級吐槽,就發(fā)現(xiàn)校門口有個人伸長了脖子正在對自己招手,仔細一看這不是方經(jīng)理嗎,他還沒走呢?
她怕有急事,急急忙忙跟許唯一分別,朝著方經(jīng)理的方向走去。
白如雪鉆進后車里,大大咧咧坐下。
“方經(jīng)理......”
“以后還要經(jīng)常打照面,不如叫我方新吧?”方經(jīng)理坐在司機位置上,回頭笑笑,還貼心遞上一盒巧克力。
白如雪看著手上被硬塞過來的零食,滿頭黑線:這方經(jīng)理還真把我當小朋友了啊。
她抬起頭,有些哭笑不得:“會不會不太禮貌?”
“怎么會?叫名字比較年輕嘛?!?p> “那好,沒人的時候我就這么叫?!卑兹缪纳迫缌鞯鼗貞?yīng),接著又調(diào)侃道:“不過你的名字取得挺好的,芳心,放心,挺踏實。”
“小姑娘有見解!”方新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次遞給她一個東西:“對了,這里有一部手機給你,你快給蘭姨打個電話。你都安全到了學校她都還不知道,還要問我?!?p> “蘭姨是誰?”白如雪一頭霧水。
方新也愣了,反應(yīng)過來拍拍腦袋:“我怎么忘了,你不這么稱呼,一時改不過來,是花花姐。她一直很擔心你,你至少報一個平安吧。”
對哦,她還真忘記了。
想到就做,白如雪都不用問花花姐的手機號碼,打開通訊錄孤零零躺著一個號碼,還花里胡哨寫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不是花花姐又能是誰呢?
電話一接通,白如雪還沒來得及說話,花花姐極富性感特色的嗓音就傳了過來:“聽說你跟衛(wèi)顯在校門口就吵起來了?”
這天城的消息也傳的太快了吧。這就到小漁村了?
白如雪瞪了一眼方經(jīng)理,回答花花姐的話:“是啊,差點打起來?!?p> 一說起衛(wèi)顯,白如雪就想告狀:“不止這樣,還差點被認出來?!?p> “你們之前還認識呢?”
“我之前流落到島上,跟他處了兩天,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很壞,沒想到今天看到他,發(fā)現(xiàn)他脾氣更糟了。還好今早我聰明,花花姐,你知道衛(wèi)顯在島上跟我說了什么嗎?”
“他說了什么?”
“他說要我出島之后離他遠一點,不然他就狠狠欺負我......”
這話一說,對面似乎傳來一陣刺耳的刮盤子聲,就連方經(jīng)理方向也差一點打偏了,弄的白如雪云里霧里的。
“咳咳?!被ɑń愫貌蝗菀渍业阶约旱恼B曇簦f道:“那你是確實應(yīng)該藏好了。”明明是正兒八經(jīng)的話,但她嘴里的笑意也怎么也藏不住。
白如雪并沒有意識到不對,繼續(xù)道:“就是,還好我機靈,雖然他時好時壞,但誰知道他心里憋著什么壞呢!”
“你做的對。”
花花姐突然笑出聲,白如雪問她笑什么,她也不回答,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jīng)地囑咐:“你在瑞旗莫云千萬要低調(diào),可別像你媽,每天都要把天搗個窟窿,我跟你說過有人在找你,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p> 一說起這個問題,白如雪就覺得渾身涼颼颼的:“究竟我媽惹了什么?我麻煩大不大?”
花花姐沉吟半刻,打了個比方:“如果說你被那些人找到,你會失去你現(xiàn)在的爸爸,你覺得麻煩算大嗎?”
什么!失去爸爸?開玩笑嗎!所以還真有黑社會追我???
白如雪立馬打起精神:“放心啦花花姐,就算是為了爸爸,我也會低調(diào)謹慎的?!?p> “那就好?!?p> 花花姐掛過電話后,白如雪又看向方經(jīng)理:“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
“衛(wèi)家啊,你以后工作的地方。對了,友情提醒,你還欠我一萬塊,每周五到周日十點到十二點的時間你要來金遙水工作,打工還錢?!?p> 說著車子已經(jīng)駛?cè)胍粋€郊區(qū)的別墅區(qū),繡花鏤空的鐵門近在眼前。
“你其實不姓方吧。周扒皮!”白如雪朝他吐了吐舌頭,快速下了車。
下了車,白如雪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的景象,好歹她也在歡城柚花橋街道鼎鼎有名的富人圈住宅地—億青苑別墅區(qū)住過,可兩者還真是不能比。如果說歡城的億青苑是皇宮,那這南風院就可以算得上天宮了。
只見蜿蜒瑰麗的大門下,朦朧的建筑散發(fā)出一種氣勢磅礴的味道。歐式城堡和中式園林相結(jié)合,乍一看,歐式小圓頂復古而優(yōu)雅,漸漸走進去,大有洞天,蓋著假山,滿山滿園的花兒盛開,空氣中甜香宜人,讓人不禁沉醉。
一位老人家接待了她,白如雪興奮的四處亂看,只覺得到了另一個世界。
“您好?!?p> “叫我王姨,我?guī)氵M去,正好老爺在家?!?p> 白如雪點頭同意。
衛(wèi)松是個精神抖擻的中年人,穿著布衣布鞋,閑散的就像公園散步的老大爺。他看起來十分嚴肅,但看慣了白于振那種對外人裝酷對自己人認慫的性子后,白如雪一下就看出這位衛(wèi)家當家的跟自己爸爸是同款性格人。
“衛(wèi)先生,您好?!?p> 衛(wèi)松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她,便讓她們下去了。
衛(wèi)家有特別為她空出個客房,這一年的時間她都可以住在這里。
但白如雪覺得還是住在宿舍更加自在。
自己在房里好一會兒,王姨就進來通知她:“今天就過來認個人,太太少爺今天也不在家,沒什么事做,就給你放天假了?!?p> “真的嗎,王姨,謝謝。”白如雪激動地抱住了王姨。
王姨樂呵呵摸了摸她的頭:“年輕人啊,行了,出去玩吧,聽說你剛來天城,四處走走,有好玩的地方?!?p>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