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別離醒來已是第二日午時,打一個哈氣,洗了一把臉后,神清氣爽的。
這時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已被換下,有些疑惑“誰給換的?”儼然已忘了昨晚酒醉之后。
察覺修為也深厚了不少,心頭暗喜:“喝酒還有這般好處?那以前怎么沒呢,酒的問題?一會問下伯父是怎么釀的?!?p> 推開房門來到院中,其他人正在吃飯。
何司空看到后笑道:“還以為你要睡到很久,剛才還在考慮要不要叫醒你呢,來得正好,一塊吃。”
此時感覺腹中還有些飽,但看到桌子的酒,心頭一喜,道:“好的,我也吃點?!?p> 坐了下來后,伸手要拿酒壺,季舒婉一把攔住:“師兄,你醉了一晚,今天就別喝了?!?p> 他連忙湊到師妹耳邊低聲道:“師妹,這酒有增加修為的功效,我今早起來修為深厚了許多。
你也喝吧,晚些我們問他們說出釀造的方法,以后我們修行可簡單多了?!?p> 季舒婉笑了起來,敢情他忘了昨晚悟武之事,道:“師兄,哪有這么好的事。
修行哪有捷徑可言,昨晚悟武你都忘了,以后可不許再這樣喝?!?p> “悟武?”
“嗯,后來你掉入湖中,渾身濕透,還是我?guī)∧慊胤康??!?p> “那我的衣服?”看向一旁的蘇文琪,心驚的問道。
季舒婉似知他的想法,卻是笑著不說話
莫別離揉了揉鼻子,低聲嘟囔起來:“師妹,我都這么大了,你就不要給我換衣服了嘛?!?p> “誰讓你喝成那樣,一身的酒味,熏了我一身呢。”
看到他畏縮的模樣,會心的笑了笑,又道:“以后盡量不要喝酒了?!?p> 莫別離卻是不說話。
何司空看到二人光顧低語,說道:“別離,你不是餓了么,多吃點?!?p> 他此時沒了胃口,道:“剛才看伯父你們吃得香,有了胃口。
坐下時,卻是感覺很飽,你慢慢吃,我去‘湖心亭’坐坐?!闭f完,自顧起身往亭中走去。
何司空笑道:“別離做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跟我當(dāng)年差不多?!?p> “他不知禮數(shù),讓伯父見笑了?!奔臼嫱袂敢獾?。
“哪里,這才是我喜歡的,恰是少年時,意氣風(fēng)發(fā)?!焙嗡究諠M是欣賞。
莫別離來到亭中,微風(fēng)清揚,群燕環(huán)飛,獨自享受眼面美感。
聽著清翠的鳥鳴,心道:“此處當(dāng)有音樂。”興沖沖的回到房間,拿起了離幻笛。
到了亭中后,優(yōu)雅的坐下,起聲吹奏。
笛聲響起,空中的飛鳥卻是嚇得亂飛。
看到罪魁禍首后,飛到他身邊,不停的吱叫,仿佛在說:“你這噪音的制造者,快停下,我快受不了?!?p> 他前些日子跟師妹學(xué)了下,終于能夠吹響了,聲音卻像鬼哭狼嚎一般。
不知是沒用心還是天資所限,教了多次,還是沒進步,讓季舒婉好生無奈。
最后道:“師兄,你以后想聽,我給你吹奏好了?!?p> 卻是打消不了他的念頭,興致勃勃的,一直霸占著離幻笛。
水中稀少的小魚似乎也受到了干擾,不時的浮出水面翻白肚,作無聲的抗議。
他心思盡在其中,不理他物的抗議。
過了好一會兒,何司空的笑聲響起:“別離啊,你再吹奏,我這府上鳥兒都跑光了,魚兒盡是翻了白肚。”
“老遠就聽到鬼哭狼嚎的,搞得下人還以為鬧鬼了呢?!焙:=强墒遣豢蜌?。
“想不到別離你這少有之才的音樂之道居然這樣,讓我著實驚了一番?!焙螘酪舱{(diào)笑道。
“你們還好啦,前些日子我們耳朵可是沒少受罪,讓我們領(lǐng)教了什么是地獄之音,聞?wù)呓酝税?。”意劍秋也在一旁告狀?p> “有那么差么?!蹦獎e離一臉委屈。
“真有那么差。”眾人齊頭點。
季舒婉笑著走到他旁邊,拿起他手中笛子吹奏,聲音清翠靈動。
如歡快的百靈鳥歌唱春天的到來,群鳥飛回,在她身邊不停的環(huán)饒,起聲附和。
魚兒也是不停的躍出水面,享受這悅耳的音符。
一曲終了,何司空撫掌道:“賢侄女真是世間絕有之才,樣樣精為頂峰,讓我這等自負之人汗顏?!?p> “伯父繆贊了?!?p> 海海角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心中一陣不爽,眼神凝視莫別離“也不知這小子哪世修來的福分?!?p> 此時,蘇文琪開口道:“我們應(yīng)該準備回去了,我們來時,李師叔有吩咐?!?p> 此話一出,氣氛寧靜下來,過了半響,何司空澀聲道:“幾時?”
“應(yīng)該這一兩天吧?!?p> 何夫人感覺不對,道:“你們都在這住下啊,我們家有的房子。
書棋,你好不容易回來了,還要去哪,在家好好修習(xí),讓你父親給你安排一個差事。
你既然喜歡練武,那讓你在京城帯兵怎樣,離家近,沒什么危險,別離他們也可以一塊安排?!?p> “娘,我們師門還有事情。”何蘇漸解釋道。
“你們幾個人在外面江湖多危險啊,去年京城里一個什么幫讓人給殺光了,死了好幾百人。
有什么事讓你父親去解決,京城有不少都頭和衙門官員是你父親當(dāng)年的老部下。
讓官府帯兵去解決,你安生在家就好?!焙畏蛉颂岣呗曇舻?。
氣氛尷尬,何蘇漸準備再解說。
何夫人嘶聲道:“我說了不準去,你就在府里呆著。
吃好穿好的,養(yǎng)你一輩子,你想怎樣都行?!?p> 她有預(yù)感,兒子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了。
“母親,我......”何蘇漸還要再說,何母卻是不聽,轉(zhuǎn)身離去。
莫別離拉著他道:“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p> 何司空也是意興盡去,苦澀的道:“你們自己先聊,我去看看你母親?!?p> 何夫人來到正堂中,把府中下人集中到一起,吩咐道:“今日起,我不開口,不得讓大公子離開府中?!?p> 說完,獨自回房中哭了起來。
留下一眾下人低語,何司空走了過來“你們都散了吧。”,說完,寥寥的往臥室走去。
來到門外,聽到屋內(nèi)的哭聲,眼淚也是不由自主的落下。
過了半響,擦了擦眼淚,推門而入,看著床前傷心的老妻,慢步走上前去,輕輕的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