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xiàn)莫落的治療下,莫別離的傷勢一點(diǎn)點(diǎn)的好轉(zhuǎn)。
三個月后,他的筋脈已恢復(fù),只是還較為脆弱,內(nèi)力修行的計(jì)劃提上了日程。
季舒婉也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跟現(xiàn)莫落學(xué)了不少東西,后面的調(diào)養(yǎng)由她負(fù)責(zé),現(xiàn)莫落離開了,莫別離也開始了重修內(nèi)元之路。
這天,他在煉氣,海海角又來看他,笑道:“你小子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現(xiàn)在奇筋內(nèi)脈都打通了,修行是一日進(jìn)展千里啊,看你速度都超過修仙奇才了,這么快都要修完界門清光道了”
莫別離白了他一眼道:“我這是重修好不”。
海海角道:“重修也沒誰有你這速度啊,你這是走了一遭閻王殿脫胎換骨,你小子現(xiàn)在是名利雙收啊,仙門里也小有名氣了,仙門弟子都以你為榮”說完一臉嫉妒的看著他。
他高興的道:“我那是命硬,要不你試一試你能活下來不?”
海海角一臉嘲諷的道:“也不知是誰前幾個月鬧著要死要活的”
他頓時臉黑了下來。
他幾個月前頹廢尋死,這些天可沒少讓海海角拿這事嘲笑他。
海海角看他一臉黑相,道:“你小子真是不識好歹,你說你前幾個月氣哭了季師妹多少次,也沒見你安撫過她”。
他道:“那是我?guī)熋?,關(guān)起門來自家事,你管得著么”。
海海角一臉怪異的看著他道:“自家事?那你前幾天往蘇文琪那跑干什么”。
“我喜歡蘇文琪怎么了,不能找她嗎,又沒礙師妹什么事”
海海角一臉無語,不知他是裝著無知還是天生白癡,季舒婉對他的癡情瞎子都能感受出來。
半響,海海角才指著桌面的盒子道:“這是我托我父母找到的固筋脈藥物,你自己服用,我回去了,真不想看你這白癡多一眼”。
其實(shí)這事還真怪不了莫別離,在他心里師妹就跟自己一體,感情沒法區(qū)分,無論師妹做什么他都感覺很自然,已然融入了自己。
中午,他又去篁竹峰找蘇文琪,從他修為漸復(fù)后,他就去找蘇文琪道歉,通過這些天的接觸了解,他和蘇文琪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
他約了蘇文琪一起去無量山峰看玉壁蜃樓。
無量峰有一面光滑無暇的巨大玉壁,面向西方,下午陽光折射時可看到蜃樓幻影,
二人來到玉壁前,玉璧處有不少人在觀看,多是情侶,二人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觀看。
這時,玉璧上顯現(xiàn)的是一幅人間鬧市奇景,
一條街道上,靠近河岸處路邊有人在叫賣,有賣水果的,賣生畜的,賣小吃的,賣糖果的。
可能今天趕集,人特別多,可清晰見到多個吆喝叫賣身影,大街中間人來人往,肩擦著肩,人群擁擠,有人挑擔(dān),有人牽鵝。
有穿綾羅綢緞的富人,有衣蔽履空的貧農(nóng),有年老體弱的老者,有青春靚麗的少女。
不時有人停下,問價購買。,
另一邊是店鋪,可見各個招牌,有張家米店,李家當(dāng)鋪,何記女紅胭脂,王家布坊等等,多不勝數(shù)。
這時店鋪里的伙計(jì)都把鋪里的貨物拿到路邊拼命吆喝,何記女紅胭脂處,伙計(jì)在路邊拿著手里的胭脂不停的介紹,身邊圍著一群少女,不時的隨著伙計(jì)的指引走入店埔中,
另一邊布坊的伙計(jì)也不甘示弱,手里拿著各種鮮艷的布匹,在不停的喊話,身邊也聚有一群人。
河里有不少小船在劃動,船頭處可見各種貨物與人畜。
上游稍遠(yuǎn)處有一座拱橋,橋上人亦眾多,橋的另一邊是一個居住地,都是簡漏的小矮房,一看就是貧苦人家。
上游處河中有不少花船,船頭可見衣衫艷麗的少女,衣著長衫手拿扇子的書生,不時的談笑飲酒。
橋的另一邊是豪華商街,臨河處都是兩三層的小樓,多是酒樓花坊。
酒樓花坊的對面亦是高大的商鋪,有賣玉器的,有開賭場的,賣酒的,各種招牌清晰可見,這一帶街上多是富人。
道路兩旁停著不少馬車,車上不時下來婦人和少女,向商鋪處走去,商街不時有捕快巡邏。
商鋪后面亦是一片住宅區(qū),都是青磚白墻,各條巷道排列有序,住著的都是殷實(shí)人家。
時有炊煙升起,好一幅太平安樂的景象,眾人看得如癡如醉。
莫別離道:“這里也不知是哪里,比上次我和師伯出去路過的地方還繁華,不過我們趕路,停不了多久,我都沒好好逛過街呢,師姐你去過比這還熱鬧的地方嗎?”
“比這熱鬧的地方多了,中原那三個王朝的都城不說,各城池都是人口眾多,商鋪更多,這也就是一個鎮(zhèn)而以,不過,我們在人間時,不得隨意顯露修為,在人煙眾多處不能凌空,很難如同這般一窺城鎮(zhèn)全貌”。蘇文琪說道。
“師姐你都去了幾個都城?城中有我們其他師兄弟嗎?”
“我就去了一個,當(dāng)然有了,我們仙門就是守護(hù)人間,在凡間當(dāng)然有人觀察天下動態(tài),師兄師長們有的隱修在清靜地,有的也隱藏在鬧市中,個人喜好”。
“凡間知道我們仙門人的多嗎?”
“知道的不多,但大城池中都有流傳,王朝皇室和重臣及各城主都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我們都不與他們接觸,不會有交集的”。
說完,二人又繼續(xù)觀看壁中影像,這時在窮人和富人都聚集的街區(qū),來了一個富家公子,
帶著一群打手,手里牽著一條大黑狗,不時的拿街上賣貨人的商品,不給錢,眾人也不敢言,這是一個家里有權(quán)的紈绔子弟,不時對路過的少女調(diào)戲,眾女都是一路哭著跑開。
莫別離恨恨的道:“這小子別讓我撞到,不然我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那條可惡的大黑狗夠一大鍋香肉的,五六個人都夠兩頓了”。
蘇文琪笑道:“天地這么大,也不知是人間那一角,你要遇見他跟大海撈針有一拼,再說了,你看他打手眾多,那些打手可能也是練家子的,你不用修為不一定打得過他們哦”。
“師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就是不用修為,也照樣打得他們滿地找牙,我們也是身手不凡之人,我的肌肉也是很健壯的”說完,他挽了衣袖,向蘇文琪展示他的大臂肌。
蘇文琪用手摸了摸,感覺肉肉的,手感甚好,開心的笑了笑。
時間已然過了兩個時辰,玉璧蜃景隨日光的推移而漸漸淡化消失,二人也隨之離開,
莫別離感嘆道:“不知幾時才能再見這般人間安樂詳和的奇景了。”
玉璧的影像千變?nèi)f化,很少重復(fù),多數(shù)時間顯示是一片森林,或原野,或大海,
他以前也來過這里看過幾次,都顯示一片森林或海面,對他沒啥吸引力,惟一一次有意思的是看到兩只巨獸打架
。
二人向篁竹峰走去,他將蘇文琪送到了篁湘院附近才回去,一路心情愉快。
回到楓回峰時,看到師妹在做飯,高興的道:“師妹,你多做點(diǎn),我今天要多吃一點(diǎn)”
季舒婉一臉哀怨:”哼”。
也不理他,轉(zhuǎn)頭繼續(xù)做飯。
他當(dāng)沒事,開心的回房了。
她從前些天發(fā)現(xiàn)他與篁竹峰蘇文琪交往過密后,知道了他喜歡蘇文琪,暗自傷心了好些天。
他在師妹面前神經(jīng)無感,還以為師妹在鬧小脾氣,不會往感情方面想,特意對她好了幾天。
今天季舒婉猜到了他又去找蘇文琪了,能給他好臉色?
晚間吃飯時,他高興的拿了一個酒杯,自己打算小酌一杯。
喝酒是他頹廢時學(xué)會的惡習(xí),后面師妹不給他喝,他也慢慢戒掉了,只有特別高興或傷心時小酌一杯。
小飲一口,夾起了菜吃起來,一入口,就吐出來,口中道:“師妹,怎么這么酸啊,醋就是再不值錢,也不要放這么多啊,沒法吃嘛”
“你管我啊,我要愛吃醋不行啊,你不愛吃就一邊去”
他無法,只得自個走進(jìn)廚房,不一會兒就做好了一碗紅燒肉。
師妹愛吃紅燒肉,他將紅燒肉端到師妹面前,她之前做的菜太酸了,沒法吃的。
季舒婉看了看眼前的紅燒肉,就推了回去。
莫別離夾了起來,放到她的碗里,還是不吃。
他無奈,自己夾起,遞到她嘴邊,季舒婉嘴歪一邊,他也跟著遞過去,一直哄了好一會,才肯吃。
別看師妹平時對他百依百順的,一但她真不高興和決定了某件事,他也只有哄著和聽著的份,在他心里,他一直都要照顧她的,他也離不開她。
太長時間不見她,他自己都心神不寧,心里空空的難受至極,只有她在他身邊他才感覺自在。
晚上,季舒婉熬好了藥給他服下,又給他洗了換下來的衣服。
二人練氣兩個時辰,又到楓回峰小河邊練劍訣。,
一個時辰后,二人才停下,在河邊躺下休息。正值初夏,晚間螢火蟲在周邊飛舞。
季舒婉道:“師兄,這些螢火蟲好漂亮啊,發(fā)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太美了”,
莫別離看著她,說道:“那我們編個東西把它們抓起來,讓它們一直陪著你如何?!?p> “不好,抓了它們,讓它們失去了自由,它們中如果有一對是愛人,我們抓了一只,另一只會孤獨(dú)到死的,它們應(yīng)該是自由自在的在一塊。”季舒婉聲音溫柔。
........
慢慢的無言,享受著這一片平靜,二人就這樣靜靜的手牽著手看著夜空。
今晚的月亮特別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