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有限,郭嘉第一個念頭就是做“蛋糕”,過生日怎能少了這東西?雖然俗氣了點,但忽悠古人還是綽綽有余滴。
郭嘉一路走,一路念叨:“雞蛋、面粉獲取倒是簡單,牛奶估計很難入手但可以用羊奶代替,還有蔗糖,也可以用市面上售價昂貴的飴糖來代替,至于發(fā)酵粉,這東西才叫人頭疼哪。”
不過,這也沒難倒郭嘉,誰叫他是位工科男呢,發(fā)酵粉說到底不就是酵母菌嘛,世人或許不知酵母菌為何物,但已經(jīng)運用到了釀酒上,沒錯,就是酒曲。
剮一剮酒窖討點酒曲,酵母不就有了。
半天,郭嘉好一通忙活,直到午后,才趕回家中。
一到家中,郭嘉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廚房跑,嚇得廚娘還以為自家少爺?shù)昧耸寞?,屁顛屁顛出門報信去了。
得聞仆役回報,曹婷也是花容失色,撇下蔡琰這位好閨蜜,叫上郎中就殺到了郭府。
稍一打聽,也來到了后廚。
此時,小小的后廚之外已是人聲鼎沸,婢女、雜役、好事的護院,堵成了一道人墻。
“你說,咱郭少爺這是怎么了,進去足足半個時辰了,怎還不見其出來?”有好事的雜役議論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興許又是在鼓搗什么新鮮事物,前幾日那水車不就是這樣來的?!?p> “那也不該進后廚呀,爾等不懂就別亂嚼舌頭?!币绘九仡^瞪了交談?wù)龤g的雜役們兩眼。
“這位姐姐,如此說來,你便懂嘍?”
“我……哼!”婢女被嗆的不輕。
聽這頭議論,心知無礙的曹婷自然大舒了一口氣,順手打發(fā)走了郎中,就打算過來一探究竟。
“還不都散了!”
曹婷霸氣駕臨,仆役們自然不敢攔著,反倒因為曹婷一句話,頓時作鳥獸散,跑了個干干凈凈。
輕輕推開廚門,一股煙火之氣立馬撲面而來,嗆地曹婷連連咳嗽了幾聲,這也驚動了里頭專注打著蛋清的郭嘉。
憑空想象端是簡單,但將想法付諸實踐卻是困難。
郭嘉也是遇到了小麻煩,明明簡單的一匹,可真去做了,卻是失敗連連。要么這蛋糕糊了,要么就是軟的不能定型,要么是賣相極為滿意卻是敗絮其中,要么就是賣相巨丑口感卻是尚佳,總之,郭嘉這一下午在失敗的路上越走越遠,直到曹婷此時推門進來。
“先生這是在作甚?怎整廚房烏煙瘴氣!”曹婷一臉嫌棄的扇了扇四周。
回頭一看,是正主來了,本著驚喜保密原則,郭嘉趕忙收拾了一番,將不情不愿的曹婷給帶了出來。
“就是鼓搗些東西,怎把大小姐給引來了?罪過,罪過?!?p> “還說呢,下人報信言先生得了癔癥,依我看啊,先生今日真病的不輕,怎得親自下廚了?”曹婷見郭嘉一頭灰頭土臉,不覺好笑,有心打趣道。
“呵呵,一時興起,一時興起?!惫我膊缓谜f實話,再說了,失敗了這么久,更沒底氣了。
曹婷先是狐疑地望了廚房一眼,隨后絞起玉指,神情自帶幾分扭捏道:“先生,晚上可有空暇?”
“呃,有,不知何事?”
“那個……本不欲大操大辦,但爹爹非要為婷兒慶生,若先生晚間得空,可來喝杯水酒,席間也無旁人,僅是家中幾位長輩,還望先生莫要推辭?!?p> “既是大小姐生辰,如此喜事,自然得去?!?p> “先生這是答應(yīng)了?”曹婷大喜。
“啊,怎么了?”
“呃,無事,那晚些我便命人過府相請,還有,我……我……”曹婷大為緊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不知大小姐今年貴庚?若是超過雙十,就有些麻煩了,在下得好好準(zhǔn)備一番,也不知時間夠不夠?!?p> 郭嘉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尚還不知曹婷芳齡,生日蠟燭這東西,多一根就多費些時辰,于是就口沒遮攔地打聽了起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問,可這話在曹婷耳里就不是滋味了,什么雙十就麻煩了?你這是嫌我老是不是?還是在暗諷姑奶奶我嫁不出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才的扭捏一掃而空,換來了是無比委屈與心酸,一咬牙一跺腳,抬手就甩了郭嘉一嘴巴子,而后掩面而去,一路淚灑。
這一巴掌挨的也是莫名其妙,某鋼鐵直男死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愣愣地望著曹婷遠去的背影,開始捫心自問:自己哪兒錯了?不應(yīng)該啊!
良久之后,郭嘉也想開了,還是正事要緊。雖然自己一片誠心照了溝渠,但本少爺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人嗎?哥哥我依舊待你如初戀,就問你感動不感動吧!
所謂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臨近傍晚,郭嘉終于成功了,順帶抽空開了一副泥模具,弄出了幾十根五彩繽紛的生日蠟燭。為此,院子里凡是帶顏色的植物沒少被其摧殘一遍。
待一切準(zhǔn)備就緒,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曹府下人過來請他,看來曹婷是將自己給恨上了,明明約好的,現(xiàn)在卻發(fā)起了大小姐脾氣。
無奈,郭嘉準(zhǔn)備主動送上門。
招來自家那輛“破吉麗”,便朝著曹府急急趕去。
……
話分兩頭,自從郭府歸來以后,曹婷一直悶悶不樂萬事提不起興致,兩眼通紅的她也是瞞不了她的那位好閨蜜。
但即便蔡琰一直在旁敲側(cè)擊,卻也未能打聽出來具體情況,這讓蔡琰更加肯定自家好姐妹是在郭嘉那里受了不小的委屈。
于是,慶幸的同時,又以過來人的身份開始編排起了郭嘉。壞話說了許多,但完全可以總結(jié)成一句話:“男人,哼,都是大豬蹄子!”
不知不覺,開宴了。
說實話,能讓曹老板如此上心的閨女,也就曹婷這么一位,不是因為太過寵溺,而是心懷愧疚。
自打曹婷降世,丁夫人因此絕了生育,也不知聽了何人讒言,便將罪孽推到了這個大女兒身上,因此,發(fā)妻見親生閨女就跟仇人一般,叫曹操這個家主好生為難。
后來,側(cè)室離世,正好留下曹昂、曹丕、曹植三子,曹操便把這三子托付給了發(fā)妻丁瑤,丁夫人甚為歡喜視若己出,照顧的無微不至,卻與曹婷這位親生閨女漸行漸遠,可謂是形同陌路。
說不得,丁夫人也是因“母憑子貴”的思想在作祟,曹操也不好明說,唯有在旁苦嘆。
曹操自然不瞎,也知“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的道理,對這個大女兒自是愧疚不已,這也造就了曹婷從小跳脫老愛逞強的假小子性格,也可總為結(jié)“不愛紅妝愛武裝”。
數(shù)年來,自是無人上門求親,這一拖,就拖到了現(xiàn)在。
眨眼又是一年,眼看閨女又長了一歲,曹操也是愁的不行,好在,曹操從郭嘉身上看到了一絲希望,便樂得替曹婷撮合。
只是今日開席未見郭嘉身影,令曹老板大為意外,便招過閨女詢問:“婷兒,今日汝之生辰,難道只邀了蔡大家一人前來助興?”
“自然還邀了其人,只是他……好爹爹,莫要提他?!辈苕靡徽?,不覺間露出了傷心之色。
惹了自家閨女不高興,那就是在惹自己不高興啊!
曹操當(dāng)然知曉閨女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便拉下臉來,沉聲道:“哼,可是郭嘉那廝惹你不快?說來聽聽,萬事有爹爹為你做主!”
“是要砍了他的狗頭,還是拖過來打個半死,婷兒只需發(fā)話,爹爹一定照辦?!?p> “不是……”曹婷一時慌亂,只顧擺手,正打算開口解釋,只聽門外仆役唱名道:“軍師祭酒郭奉孝,特來為大小姐賀壽!”
“哼哼,算其命大!”
曹操一捋胡子,給自家閨女使了個眼神,笑道:“呵呵,還不快去?!?p> “是。”曹婷也是大感意外,見父親投來的那股意味深長的眼神,即是羞澀,又是緊張,還有那么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很是復(fù)雜。
青衣十三樓
凌晨2點,是不是該說點有深度的話? 嗯,容我三思。 首先,自然得鄭重感謝SCP796書友的打賞,其次,歡迎諸君繼續(xù)點擊、收藏、砸票票! 我覺著這話就挺有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