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工作沒幾天,伊芙就發(fā)現(xiàn)了樂趣,這個小小的咖啡店的確比酒店那種大場所輕松快樂的多,沒客人時,幾個小姑娘湊在一塊兒就是話多,何姐充當(dāng)著大姐姐的角色,大家其樂融融,很是舒服自在。
公安局里的認(rèn)識的朋友也是經(jīng)常來的,尤其是林楊和丁磊,倆人第一次看見她時,臉上抑制不住的驚訝,得知她在咖啡店當(dāng)點(diǎn)心師,一點(diǎn)也沒有輕視的意思,倒是表現(xiàn)的很驚喜:“是嗎,那我們以后得常來,看來我們以后不用指望著隊(duì)長,就能有口福了?!?p> 伊芙做點(diǎn)心的手法的確不錯,都是從她爸爸那里學(xué)到的,伊大川不僅是個好廚師,也是個做點(diǎn)心的高手。
店里的客人漸漸多起來,而且大多都是沖著咖啡店的點(diǎn)心,這讓伊芙有了一種很久都沒感受到的成就感,忙碌且快樂的感受充斥著她的內(nèi)心。
今天下雨,何姐請假,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伊芙鉆進(jìn)后廚研究新品種了。
“歡迎光臨!”門上的鈴鐺響起來,小美抬起頭驚喜的一笑:“陶警官,好久沒見您了?!?p> “最近出差?!币簧砭奶招兄乖陂T口合上了雨傘走進(jìn)來。
“喝點(diǎn)什么?”
陶行止抬頭看了看點(diǎn)餐屏:“聽說你們這兒新來了一位點(diǎn)心師?”
“是啊,她的點(diǎn)心很好吃的,今天是藍(lán)莓蛋糕,您要不要嘗嘗?”小美熱情的推薦。
陶行止點(diǎn)頭道:“行啊,嘗嘗吧,再來一杯無糖咖啡。”
“好的,您請稍等?!毙∶老铝擞唵危髲N走去。
陶行止坐下,隨手拿起了飲點(diǎn)心單,沒想到她還會做點(diǎn)心,他還沒有吃過呢。
伊芙正忙著打雞蛋,只見小美激動的走進(jìn)來:“伊芙,警察局里最帥的男警官來了!”
“最帥的?”伊芙疑惑。
“我認(rèn)為的最帥的?!毙∶勒UQ?。
珠珠在一旁了然:“是陶警官吧?!?p> “誰?”伊芙頓時驚了一下,不會是......
“陶行止,陶警官!”
話音剛落,伊芙立刻放下打蛋器沖了出去。
陶行止坐在窗邊的位置,正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點(diǎn)心單,果然,認(rèn)真的男人最帥,而且還是她的男人。
她跳上去,圈著陶行止的脖子咿咿呀呀的撒嬌:“你終于回來了——你怎么出差都不敢我說呢?!?p> 陶行止緊緊抱著懷中還套著圍裙的伊芙,只是寵溺的笑笑。
身后的小美和珠珠兩個人早已看傻了眼,這是什么情況?
陶行止沖兩人看了看,提示伊芙。
伊芙這才想起店中還有人,急忙跳下來轉(zhuǎn)頭介紹:“她倆你應(yīng)該很熟悉吧,這是我男朋友,陶行止。”
“你男朋友?”小美驚訝極了,怎么從沒聽她說過。
“陶警官,你們倆是,一對兒???”珠珠端著餐盤,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陶行止笑著點(diǎn)頭,伊芙叉起腰,一副“兇猛”的樣子:“這是我男朋友,所以你們可不許動歪腦筋哦!”
“咦——我們可沒動歪腦筋,只是覺得陶警官這么優(yōu)秀,怎么就被你弄走了呢?”小美開玩笑的說道。
“說什么呢,我不優(yōu)秀嗎,昨天你還把我?guī)У奈顼埲粤?,還說我是“神廚”呢,怎么變臉變得這么快?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還是你“男神”哦。”伊芙得意的朝她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抱住陶行止。
看著兩個女孩子開玩笑的斗嘴,陶行止和珠珠倆人在一旁只能無奈的笑笑。
陶行止吃著蛋糕,伊芙坐在他對面:“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來局里匯報工作?!?p> “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啊?!币淋絾?。
“我跟你說過?!碧招兄固痤^,笑道:“那時候你還在夢里呢?!?p> “是嘛?!蹦沁€真是她沒聽見,心里忽然開心了不少:“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你在局里難道還不夠出名嗎?”陶行止反問。
伊芙一愣,還真是,她現(xiàn)在算是警局的大名人了,聽林楊說,有一次她還被局長問候過,不過這怎么看都有種“犯罪嫌疑人”的感覺,這樣的“名氣”還真不值得驕傲。
“怎么來這兒上班了?”陶行止終于問道,語氣里卻絲毫沒有責(zé)怪和輕視。
伊芙聽他的問,心里有些緊張,生怕他嫌棄,但這有什么好嫌棄的,靠自己本事吃飯啊,于是她大膽而又自信的回答:“怎么了,工作不分貴賤,大酒店和小咖啡店是一樣的,更何況,我在這里比在酒店工作開心多了。”
陶行止沒有表情的看著她,聽著她說完,沒有說話。
伊芙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怎么了?我哪里說錯了?”
陶行止臉上露出有欣慰的表情,良久,終于開口:“我不過出差一個多星期,你思想變化挺大啊,成熟了?!?p> “是嗎?”
“不錯,長大了!”
伊芙又笑了:“那當(dāng)然,誰讓我有一個嚴(yán)肅又死摳的男朋友呢,還讓我交房租呢,我可不想留宿街頭?!?p> 陶行止啞然失笑,這是被小丫頭記恨上了嗎?
藍(lán)莓蛋糕已經(jīng)吃了一大半,本來也不是很大。
“還吃嗎?我再給你拿一個?”伊芙問。
“不用了,回家再吃吧。”陶行止說道,又忽然問:“你多久沒回家了?”
“我早上剛從家里出來啊?!?p> “我說的是你家?!碧招兄菇忉?,又在心中算了算:“快半年了吧?”
伊芙愣了,好久才點(diǎn)點(diǎn)頭。
“在這里工作又不忙,該回家去看看,你爸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了?!?p> “我爸?他為什么給你打電話?”
“跟你打電話,你一直賭氣不回去,只好給我打電話了?!碧招兄拐f,可憐天下父母心,聽伊大川說,張惠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想女兒的。
自從伊芙搬到他家,從未跟家里打過電話,偶爾伊大川打來,也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不敢提讓她回家的事,所以只好給他打電話商量。
伊芙卻猶豫:“我不想回去住.....”
“沒趕你的意思,只是讓你偶爾回家看看你爸媽。”陶行止又加了一句:“他們也老了?!?p> 伊芙聽到這一句,眼睛有些濕潤,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p> 吃完了飯,陶行止要回去了:“本來可以回家休息一天,還是等你下班一起回去吧,下班了到局里找我?!?p> 站在門口,伊芙踮腳在他嘴角輕輕一吻:“嗯,知道你不最好了,不會忍心讓我一個人回去的?!?p> 陶行止拍拍她的頭:“我也只有這點(diǎn)好了吧?”
“誰說的,你哪里都好!”
在她眼里,自己的男朋友當(dāng)然哪里都好,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
剛到下班點(diǎn),伊芙便迫不及待的下班了。
“戀愛中的人兒??!”小美道。
跑到辦公室卻沒找到人,聽林陽說好像是在停車場。
停車場中,陶行止和大剛一人指尖夾著一根香煙,靠在車旁的吸煙區(qū)不知說著什么。
陶行止跟大剛說完話,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伊芙已經(jīng)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了,忙抽完最后一口,掐滅了煙頭,沖她擺手:“怎么剛才不過來?”
“你們在說事情嘛,我又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機(jī)密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聽。”伊芙吐吐舌頭。
“上車吧。”
“晚上想吃什么?”伊芙問。
“隨便吧,你手藝那么好,做什么都好吃?!?p> 伊芙愣愣,狐疑的看著陶行止:“你這一個星期確定是去出差了?”
“不然呢?”
“你不會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是吧,干嘛這樣夸我?”伊芙問。
陶行止無語了:“夸你也犯罪?行,吃點(diǎn)辣吧?!?p> “吃辣最好是吃火鍋,可是家里沒什么食材了,先去趟超市吧?!?p> “嗯。”陶行止點(diǎn)頭。
伊芙看著陶行止的側(cè)臉,忽然又想起什么:“你抽煙???”
“嗯?”陶行止扭過頭看了她一下:“怎么了?”
“沒什么,認(rèn)識你開始,還沒見你抽過煙,我還以為你不抽煙呢?!甭犝f抽煙的人身上的煙味兒很重,可是她從未在他身上聞到過煙味兒。
“不常抽?!碧招兄菇忉專骸澳悴幌矚g?”
伊芙搖頭,如實(shí)回答:“沒有啊。只是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以后你還是少抽點(diǎn)兒?!?p> “嗯?!?p> “其實(shí),剛剛我還覺得你抽煙的樣子還挺爺們兒的?!币淋接旨恿艘痪?,確實(shí)如此,剛剛她居然還被吸引住了。
“這和爺不爺們兒有什么關(guān)系?”陶行止苦笑。
傍晚菜市場的菜都不是很新鮮的,倆人直接去了超市,陶行止推著一個小推車,跟在伊芙后面看著她挑菜。
“吃番茄鍋吧,微辣就行了,吃的太辣對胃不好?!币淋教嶙h。
“嗯?!碧招兄怪挥悬c(diǎn)頭,他對做菜是沒有什么天賦的。
兩人轉(zhuǎn)了一圈,推車?yán)锏牟艘呀?jīng)不少了,伊芙閑走得累,直接坐在小推車?yán)?,然后只用胳膊去挑菜?p> “你可夠懶得,幾步路都不想走?”陶行止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
“你沒看電視劇里,男女主角都這樣談戀愛嗎?多浪漫啊!”伊芙朝他翻個白眼,不懂浪漫。
站在肉類區(qū),伊芙問道:“該買肉了,你吃雞肉還是羊肉?”
“羊肉吧?!?p> “嗯,我也想吃羊肉,我們倆還真一樣?!币淋叫Φ?,又想什么:“對了,上回去菜市場買菜,一個大叔送了我五花肉,說認(rèn)識你,收過你的恩惠,我怎么拒絕都沒用,只好收下了?!?p> “受過我的恩惠?”陶行止疑惑:“誰?。俊?p> “就是五十來歲,他說自己坐了十幾年的牢,在牢里受過你的恩惠,還說想要來拜訪你。”
陶行止更疑惑了:“十幾年?我才多大,十幾年前我怎么照顧他?”
“也是哦!”伊芙也反應(yīng)過來,覺得奇怪:“可他就說認(rèn)識你啊,還跟菜市場的阿姨打聽過你呢?!?p> “他叫什么?”
“好像叫王,王什么平?”
“王平壽?!碧招兄姑摽诙觥?p> “對,就是這個名字?!?p> 陶行止心中一沉,停下來腳步,果然是他。
“你怎么了?”伊芙?jīng)]聽見陶行止繼續(xù)說下去,于是跳下車挽住陶行止的手臂,發(fā)現(xiàn)他臉上十分不自然。
“沒事?!碧招兄蛊届o了一下:“他還問了你什么?”
“沒什么了?!币淋接謫枺骸澳莻€男人到底是誰,和你有仇嗎?”
“多年前的一個案子了,我父母和他有些交集,這個人雖說勞改了很多年,但到底曾經(jīng)犯過罪,以后少跟他接觸,最好別再理他,明白嗎?”
“哦?!币淋近c(diǎn)頭,陶行止臉色很不好,她不敢再問什么。
整整挑了兩大袋子菜,足夠吃好幾天的了,這才結(jié)賬。
“我掏錢吧?!?p> 陶行止剛掏出錢包,便看見伊芙已經(jīng)要付錢了,陶行止利索的奪過她手里的錢還給了她。
“你干什么,我可是掙錢的人。”伊芙說。
陶行止一邊付錢,一遍說道:“從前掙錢也沒見你主動付過賬,第一個月房租還沒交呢,別亂花錢。”
“哼!”伊芙只好悻悻的收起了錢。
兩人將放進(jìn)后備箱,趕著月色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