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重新出發(fā)
顧平睜開眼,周圍全是熟悉的建筑,黑暗籠罩著四周,只有一塊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石碑懸在空中。
“我又回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平心中充滿著疑惑,剛才那到接引霞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能感覺到那道霞光的目的地并不是此處,而是在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強力拉扯回來的,這也導致他曾一度陷入昏迷狀態(tài)。
遇事不決,就摸石碑。
秉承著這一段時間的經(jīng)驗,顧平來到石碑前,伸出罪惡的雙手狠狠地印在石碑上,
頓時,一股記憶的暖流從手心直接傳入顧平神經(jīng)中樞,
不同于以往的反應,這次竟然格外的溫柔,甚至還讓人有點舒爽。
一段時間后,顧平成功將記憶消化,
“這可有點意思了!”
原來,之前石碑感受到接引霞光的定向傳輸功能,
自我修復系統(tǒng)啟動,將顧平傳入石碑空間,然后以其為餌,成功捕獲接引霞光,吞噬其定向傳輸能力,
從此,石碑又多了一項逆天的能力——定向傳輸。
所謂定向傳輸,就是通過獲取某個世界的坐標,定向地而非隨機地傳送到該世界。
不同于之前的隨機傳送帶來的不確定性,這種定向地傳輸將會極大地促進顧平實力的增長。
達到了天人境界后,要還像之前那樣快速的增長實力,即使以石碑的逆天也無法做到了,武者到了這一步,需要的是心境的成長。
需要經(jīng)歷,需要去看見,去感受這個世界,以紅塵煉心。
顧平實力增長的實在太快,相應的心靈境界自然跟不上,
石碑的穿梭世界的功能本來是最好的工具,以諸天萬界為修煉資糧,但穿梭世界的不確定性往往意味著巨大的危險性。
像這次的魔物世界,要不是被接引霞光刺激的石碑提前將顧平傳輸回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事呢!
不過有了定向傳輸,這一缺點也消失了,只要獲取到足夠的世界坐標,利用錨定物打探到世界的情況,就能根據(jù)各個世界的具體情況進行相應的選擇了。
現(xiàn)在的問題關鍵是,用什么東西作為錨定物。
怎么樣才能充分利用好這個功能呢?顧平陷入了沉思。
作為錨定物,第一必須要與顧平聯(lián)系密切,否則便缺乏感應;
第二應該擁有一定的探測能力,以便初步探明情況,
第一個條件還行,第二個則讓顧平實在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哪里是什么錨定物了,簡直就是一個活的生物。
等等!活的生物?
對啊,我可以魂穿嗎?
我完全可以將意識一分為多個,穿梭到不同世界中去,待各個分身成長到一定階段,再將其收回,利用分身反哺本體。
說干就干,顧平端坐于石碑前,運轉(zhuǎn)大陰陽真經(jīng),一團透明狀物質(zhì)從顧平身體中飄出,最終形成顧平的樣子,
突然,透明意識身形變得恍惚,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掙扎著跑出來,
與此同時,顧平的身體變得通紅,臉上呈現(xiàn)出痛苦的表情,每一次透明物質(zhì)的振蕩都使得顧平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終于,身體中一塊物質(zhì)脫落下來,掉在地上,
一陣波紋出現(xiàn),透明物質(zhì)變成了一個縮小版的顧平。
之后,原先的透明物質(zhì)重新回到顧平身體中。
他睜開雙眼,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
“這也太痛苦了!”顧平心有余悸道。
他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分化意識竟然伴隨著如此強烈的痛苦,有些低估了這次的難度,好在,最終還是完成了這項任務。
顧平看著眼前這塊微小的自己,眨了眨眼,對面的意識體也眨眨眼睛,他是顧平,但顧平不是他。
仿佛擁有著兩個視角看世界,顧平不禁為這種奇妙的感受而驚嘆。
來到石碑前,一手托著意識體,顧平發(fā)動穿梭功能,石碑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去吧!”
顧平一拋,意識體碰到石碑上,突然消失不見。
“希望這次能碰到一個有趣的世界?!鳖櫰洁馈?p> 滇邊一個叫禪達的小鎮(zhèn)中,,孟煩了忽然聽得一個山西佬兒在他身后鬼叫:“——煩啦!——煩啦!”
禪達的這整條巷子現(xiàn)在已被劃為軍事區(qū),嚇人名目下其實就是個潰兵集中地。潰散的各路諸候被集中于此以免對地方上造成困擾。巷口草率的沙袋工事和工事后的幾個哨兵形同虛設,最多表示這些潰兵仍算是軍人。
一攤?cè)司嶙谙镒又行牡穆飞希耆氯私煌ǎ脭倎碛嬎阋驗樗麄兇蠖鄶?shù)坐都沒得坐相。
他們的激憤通常始于口水也終于口水,一口濃郁湘南腔的不辣是其中最大的一泡口水。他油滑時亦顯得激憤,激憤時亦帶著油滑,他渾渾噩噩但永遠帶種純真的憤怒,他還有種來自鄉(xiāng)野的原始的生命力,
憑這個,雖然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上等兵,他卻時常在一群聽天由命的兵油子里占到先機。
白山黑水之人迷龍,上等兵,他有一張竹躺椅,順便守候著他身后的倉庫和一個“童叟無欺,概不賒欠”的牌子。
從外表無法看出迷龍只是個上等兵,因為這貨穿了件并不合體的校官服,為圖涼快又撕去了袖子,下身是條輕紗紡綢褲子,加上裸露的虬結(jié)的肌肉,看起來像個剛干了一大票的土匪暴發(fā)戶。
他贏舒服了就給自己扇兩扇子,順便吃一片羊蛋子早給他切好的西瓜。少尉李烏拉在旁邊怯怯地欲言,但總被迷龍例無虛發(fā)的向后一肘子捅回。
郝獸醫(yī)在為蛇屁股檢查他胳膊上的一塊潰爛,他是望聞問切加摸心臟看舌頭,主觀加客觀地亂用,可以說他用盡一切在無器械情況下能用的診療手段,但沒有任何治療手段。
老頭子五十六歲,或者說,才五十六歲,他是唯一的醫(yī)生。沒人知道他算醫(yī)官還是算醫(yī)兵。做老百姓時匆匆趕往戰(zhàn)場救助傷兵,然后被傷兵裹挾進潰軍大潮,套件軍裝,便成軍醫(yī)。
他的醫(yī)術很怪,三分之一中醫(yī)加三分之一西醫(yī),加三分之一久病成醫(yī)。
蛇屁股橫挎在后腰上的那把菜刀,脖子上掛了根繩子,繩子上串著蛇牙,牙的主人早進他肚子啦,而這玩意兒被他當驅(qū)邪留了下來。
廣東佬兒蛇屁股為人所知的事情只有三件:
一、他打過淞滬之戰(zhàn),老兵;
二、附近能找到的蛇已經(jīng)被他吃光了;
三、他把菜刀放在身上,因為他愛做飯,因為放別地兒就會被摸走,因為沒飯可做的時候,菜刀可用于自衛(wèi)。
豆餅瞪著眼睛被幾個人圍在中間,他在做實驗小白鼠,他從要麻手上的一把草中間擇出一些,一根根嚼,千萬別以為他無聊,他真指望那能充饑,只是從表情上看他也在懷疑人能把這當成食物。
這是個十九歲的河南佬兒,五年前他下地割麥子,被某連長征做馬弁,開始生平第一次遠足,至今沒能結(jié)束。他所到的任何地方都是從沒到過的地方。
要麻在觀察,表情隨著豆餅的表情變幻而變幻,
川兵要麻和湘軍不辣是磕頭換貼的弟兄,但要麻遠比不辣來得謹慎,所以不辣在外邊叫囂而他在這里吃草,所以不是他吃而是豆餅吃,所以他是下士而不辣是上等兵。
東北佬迷龍和東北佬李烏拉是有著宿怨的,好像是李烏拉做排長時虐待過上等兵迷龍,后來又把整個東北排斷送在日本人手里。
現(xiàn)在迷龍今昔對比,他是此地三朝元老、黑市老大、賭棍、惡霸,有拳頭和罐頭、概不賒欠的衣服和食物。
突然,郝獸醫(yī)開口道:“聽說要征兵打仗了!”
院子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