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伊繼元繼續(xù)說:“我們今天特意過來,你也應該知道,就是為了伊童碰上你家孩子的事情。我們感覺特別過意不去。去醫(yī)院呢,我也知道你這孩子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就帶了一點補品過來。給孩子養(yǎng)養(yǎng)身體?!?p> 伊繼元說的是實話,就像上一次伊童去醫(yī)院檢查的時候自己沒有和馮年說是一個道理。
“老師,您這樣說就見外了。上一次,么么碰上伊童的事情,您說沒事,不讓我們過去。我信實,也就沒有過去。您怎么會拿著這么些東西來看個孩子?不是讓我過意不去么?”
“情況不一樣,上回伊童沒見傷。我看你家孩子傷的挺重的,你要是不收的話,我會生氣的?!币晾^元說完臉上的神色果然如他說的一樣不快。
馮年一愣沒想到老師的臉說變就變,果然有當年的風采。
伊繼元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一輩子被他恩遇的人非常的多。但是,也非常的講原則,丁是丁卯是卯。有恩必報,有責必擔,一點也不含糊。
看見伊繼元生氣,馮年笑著也不在說話。
伊繼元又接著說:“本來呢?孩子爸也應該來的。但是實在是不巧,他已經(jīng)延誤了去單位報到的時間,今天單位里的車特意來接,不好在推遲也就沒有來?!?p> “沒事。我知道老師的兒子的工作非常的重要,耽誤不得的。”
水果已經(jīng)被洗好,分切完畢,裝在盤子里被端了出來。
“伊童,”馮年接了過來,把水果盤放在伊童的面前,“別客氣?!?p>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麻煩你。”說起此的時候,伊繼元臉上現(xiàn)出擔心的神色,然后一只手往伊童的放向招了招,先神色復雜的看著王月榮。
“我這個孫子算是被耽誤了,要是早幾年回來。我也不會這樣的擔心。現(xiàn)在正處于關鍵的三年,他平常在家里的時間不多.......”伊繼元雙眉緊鎖,看著伊童。
馮年會意知道伊繼元這是在擔心孩子學習的問題:“老師,你放心。我一定不讓每一位學生掉隊的,特別是伊童。我打算今年先幫他攻克字詞方面。但是理科,可能有點難。實在不行的話,分班的時候,選擇文科就會好一點?!?p> “我也是這個意思,伊童畢竟不能和在國內(nèi)一直從事傳統(tǒng)教育的孩子相比,所以以后麻煩你的地方多的是?!?p> 兩個人絮絮叨叨,討論了半個多小時,眼看著時間不早了,伊繼元才起身要離開。因為心情好,臨走之前還特意夸贊了馮年養(yǎng)的花,開的嬌艷。
馮年一直扶著伊繼元走到樓下,看著三人隱沒在夜色里才匆匆轉(zhuǎn)身上了樓。進屋的時候,剛好看見張憐從馮么么的房間里出來。
“怎么樣了?”馮年小聲的問。
“不理人,肯定是為了剛才的事情生氣。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都一天了,也沒有見你通知我一聲?!睆垜z生氣,口氣特別的生硬。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么?在說,我和么么同一樓層,方便照顧。你來回跑也不方便?!瘪T年拉著生氣的張憐把她安置在沙發(fā)內(nèi),“也沒有什么事情。就是腳腫了。”
“骨頭呢?傷到骨頭了沒有?”張憐打掉馮年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回頭看著馮年的眼睛問著最擔心的問題。
骨頭?馮年一愣,倒是沒有想起來這件事情。
一看馮年的表情,張憐更生氣了“看看,看看。平常問東問西,像個女人一樣。一到關鍵的時候,一點心也不會操。要是傷到皮肉自然不會有問題,修養(yǎng)一段時間也就好了。要是傷到筋骨,沒有注意的話以后會有大問題的?!?p> 這回張憐是真的生氣了,說話的嗓門也不由得提高,臉色微紅。你若細看的話,一定也能發(fā)現(xiàn),張憐的身體在不自覺的前傾,肩膀還故意躲了幾下。
馮年的手落空,趕忙又放了上去,輕輕的捏著極盡的討好:“我知道錯了,老婆。你看我想的就是沒你周到,一天到晚瞎操心。別生氣了哈?!?p> 張憐的肩膀終于在馮年的手下慢慢的軟了下來,哀嘆一聲起身去了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冰塊。
馮年一看張憐去開馮么么的門,也跟了進去。
馮么么坐在床頭看著書,見馮年和張憐進來也沒有說話,眼睛又再次落在了書本上。腿上的腫意,疼的讓人睡不著覺。馮么么翻來覆去,只好又重新坐了起來。
馮年看了看時間,轉(zhuǎn)身去了外面:“我去端水,孩子可以刷牙,洗臉睡覺了。”
“別去,幫我把她的腿抬起來?!?p> 馮年不明所以,但是依然聽話的坐到床邊,把馮么么的腿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種挺省事的做法。
“腿怎么腫成這樣?”張憐邊往毛巾里裹冰塊,邊說。
“你這是給么么敷腿呀?”馮年說完一臉的恍然,腿腫的話要敷點冰塊才能消腫,這是常識。自己居然沒有想起來。
怪不得,張憐會埋怨自己瞎操心。
冰塊敷上的那一刻,真的是舒服極了。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脹痛的感覺立馬減輕了不少。
馮么么把書放了下來,看著為自己忙碌的馮年和張憐。
“你知道剛剛來的是誰么?”馮年扶正馮么么的腿,讓毛巾能夠更好的搭在上面,“那是我的恩師,當年爸爸家里窮,他可沒少接濟我們這些窮孩子。你爸我能有今天,我最要感謝的除了你的爺爺奶奶,就是剛剛來的那位老人,也就是伊童的爺爺。”
馮年的話讓馮么么的神情柔軟了下來,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馮年和張憐:“算了,反正上次他也沒少受罪。這次就算我們兩清了。”
上次?張憐疑惑的看著馮年,突然想起來什么。
“你上次溜溜球砸的就是他呀?這也太巧了吧?!焙沃故乔砂。喼笔鞘值那?。
第二日天剛亮,王月榮的手機就響了。慵懶的拿起手機點開,眼睛半瞇睡意朦朧,就放在了耳朵邊:“喂?誰呀?”
“是我。”于娟的聲音顯然有點興奮,“我這里有房源信息,要去看看么?聽說很搶手,晚了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王月容本來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從前天晚上聽到伊童提了一嘴小小船,王月容就在心里惦念上了。
兒子的眼睛可叼了,能讓伊童看上的應該不錯。
但是,現(xiàn)在有比去小小船更重要的事情。王月容連忙起床,這么些天她深知這邊的房子到底有多難碰。
一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沒有一點猶豫。
從起床到收拾好自己,王月容
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走出大門的時候,伊繼元正在花圃內(nèi)澆水,像往日一樣,清涼的水柱傾斜而下點滴落在花朵之上。
李曲正坐在庭院內(nèi)曬太陽。早晨有點涼,微風習習,一條薄毯就橫陳在李曲的腿上。王月容走到李曲旁邊喊了聲奶奶。
李曲抬頭眼睛里面是一片迷茫,一點也不認識面前的人。繼而轉(zhuǎn)向伊繼元:“老頭子,老頭子。家里來客人了。你看看是誰?我不認識?!?p> 王月容站了起來,越是和李曲相處,王月容內(nèi)心的慈祥越是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往外冒。人老了,言語談吐上愈加的可愛。
“奶奶,我走了?!蓖踉氯菡玖似饋恚鸵晾^元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了家。迎面剛好撞見買東西回來的柳淇:“這是去哪兒?這么的匆忙,吃了早飯再走呀?!?p> “不了,我在路上吃。于娟剛剛打電話說讓我去看看鋪面的事情。有點趕,就不在家里吃了?!蓖踉氯葸呑哌呎f,清風推著王月容的話尾,讓一家的人聽得是一清二楚。
“這孩子,每天都像打仗一樣。要我說呀,像戰(zhàn)國一樣搞科研多好,穩(wěn)當。也不用每天這樣的疲于奔命?!绷堪@一聲招呼著伊繼元吃飯。
“這孩子是心氣高,優(yōu)越感受挫。出去這么長時間回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受刺激了?!币晾^元語重心長的說,語氣有有點不能茍同。
不是他文人氣性,心高氣傲,實在是折騰來折騰去,到底是伊童受罪。
伊繼元是心疼孫子。
“走,進去吃飯。不說她了?!币晾^元放下手中的水壺,眼前的花草長勢喜人,倒是讓原本的陰郁心情好了許多。
轉(zhuǎn)身走到李曲面前推著進了屋。
王月容驅(qū)車匆忙拐到與于娟相約的地方。
面前是來往不息的川流人群。汽車的轟鳴聲一直就沒有在耳邊落下。王月容抬頭看了看地段,確實是上中之選,就是不知道價格怎么樣?
“月容,這兒?!庇诰暝隈R路對面搖著手呼喊著,看見王月容看了過來,指了指身后的一棟建筑。
上面清一色的全部都是飯店的招牌,有一個與其他的截然不同叫博城食府。在王月容的認知里,這個名字有點土氣。
紅燈亮起的時候,王月容快速的走到了人行橫道的對面,指著頭頂上的飯店:“就是那家店么?”
“對就是這家。我也是昨天晚上11點多才得到的消息。怕你睡著了,沒敢給你打電話。先上去吧,探探老板的口風。”于娟把手挎在王月容的胳膊內(nèi)。
已經(jīng)早秋了,天氣晴的時候艷陽高照,暖的讓人心情舒暢。陰的時候,涼風襲人,讓人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