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菜喝完酒的陳天離與張孤安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走入二樓房間休息,待到陳天離將房門緊閉之后,才癱在床上如一灘軟泥一般。
“張叔,您老不是答應(yīng)我要教我武功嗎,這都跑了幾天了,腿腳也練的差不多了,何時開始?。俊?p> “嘿嘿,公子莫急,俺先去給公子打些熱水,公子好好泡泡腳,俺再給公子講講咱們武夫練武的三個境界?!?p> “三個境界?”陳天離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片刻之后,陳天離已將一盆熱水放到床前,陳天離將雙腳放進水盆,瞬間,一股熱氣順著腳尖直沖腦門,陳天離忍不住叫出聲來“哇,舒服!”
坐在一旁的張孤安嘿嘿笑道:“公子趕了幾天的路,泡泡腳最是爽身,俺接下來就給公子講講武夫三境”
陳天離聚精會神的聽著張孤安講話,生怕錯過一個字。
“嘿嘿,公子,咱先說說武夫吧,那仗劍背刀拿槍耍棍的皆是武夫,武夫第一境便是金身境,說白了就是練體,沒一個鋼筋鐵骨如何經(jīng)得起劍刺刀劃啊,聽著簡單,但你看今日滿城俠士,沒一個達到金身境的,金身境雖是第一層,但想要達到便難如登天,沒有刻苦耐心或是天材地寶的浸潤,許多人練武一輩子也僅僅只是觸摸到了金身境的門檻,第二層便是玉魂境,顧明思義,便是練心。”張孤安拿起酒葫蘆灌了口酒,隨后又緩緩開口道:
“這玉魂境便是體魄已至巔峰,想要更進一步,便要去悟心,悟道,悟花悟草悟世界,像是僧人參禪,參明白了便是得道高僧,參不明白便是普通佛陀,達到金身境的便已是鳳毛麟角,金身到玉魂的更是十之二三,寥寥無幾,但只要達到玉魂境便可橫行江湖了,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玉魂境也是極為特別,有些沒練過體的普通人硬是生生悟出來個玉魂,早年間,江湖上便有一人,一個落魄書生,十年寒窗終于榜上有名,本該進京面圣風(fēng)光歸鄉(xiāng),誰知其名與一京官愛子同名,被那權(quán)利頗大的京官花費巨額銀兩上下打通關(guān)系,生生的將高中書生冒名頂替了去,十年寒窗苦讀付諸東流,那書生落魄歸鄉(xiāng),不久便瘋瘋癲癲了,整日對著花鳥魚蟲傻笑,突有一天,那瘋癲書生居然又痊愈一般似個正常人了,看破紅塵削發(fā)為僧,出家去了,而那落魄書生削發(fā)那一刻,竟生生從一個柔弱普通人成為一個深不可測的玉魂境高手,這也讓整個江湖知道玉魂境并不是單純的體力巔峰便可觸摸,其中之道玄之又玄,后來有人去問那已出家為僧的書生,有這般實力何不去報仇,如此功力闖入京都取個人頭豈不是唾手可得,那僧人只是笑著搖搖頭,后來那僧人便安心的在一座不大的寺廟做起了吃齋念佛的和尚,便是那如今安山之上迦葉寺的掃地僧,公子日后若是游歷至迦葉寺,可去看看”
陳天離聽的出神,腳下水盆早已沒了熱氣,但陳天離還在等著張孤安繼續(xù)講述。
“武夫第三境便是通天境,通天境,竟通天,這世上不知有幾個通天境,如今那迦葉寺的掃地僧想必已達到,北荒山上的牧羊人應(yīng)該也是了,不知那經(jīng)綸觀的臭道士觸摸到通天境的門檻了沒有,大千世界,寥寥幾人,這便是通天境,公子覺得那橫刀立馬定江山的龐大軍隊厲害么?再厲害的武夫也駕不住軍隊的幾次沖鋒,那些以武亂禁的武夫有多少是死在朝廷的鐵血馬蹄之下的,但玉魂境一人便可抵一支千人強悍兵馬,通天境一人,更是可抵萬人!”
陳天離一言不發(fā),但內(nèi)心早已向往澎湃,攥緊拳頭繼續(xù)聽著張孤安講述,張孤安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才緩緩道:
“世人只知武夫有三境,但只有那些個極致武夫才明白,通天之上還有一層,便是古往今來只有一人達到的長生境,公子可相信這世間有羽化飛升這些虛無縹緲之事?”
陳天離搖了搖頭。
“世間之人都不信,所以便說這長生境是胡亂編撰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但若是去問那些通天境的極致武夫,你看他們點頭還是搖頭,長生境,道長生,通天一破得生長,傳說長生境便可飛升做仙人,通天境便已算的上是地上仙人,即使壽命再長但始終有限,長生境已成仙人之軀,不死不滅,地規(guī)不可破其身,天道不可滅其魂,命已無限,不再受天地束縛,那便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長生,但也都只是想想,武夫壽命若是不出意外都很長,金身境壽命便可達一百歲,玉魂境可達兩百六十歲左右,通天境更是可達地仙一般的五百歲,這奇妙世界實在讓人震撼,遠的不如說,公子今年十七歲,接下來可能會吃很多苦,公子可要一定堅持住,你父親在朝廷呆不了太久,若是有一天你父親撐不住的時候,身后總得有個人替他撐著,公子,你父親身后只有你?!?p> 陳天離臉色凝重,但目光無比堅定,隨后重重的沖著張孤安點了點頭。
“公子自幼讀書,月離各州位置也都熟記于心,月離共九州,除了緊挨洛陽的兵州與僅僅只有一片大山相隔的瀧州牢牢的掌控在皇帝手中,其余各州王爺都心懷鬼胎,你父親與蜀王私交甚好,因為你父親早年便是扶持蜀王趙敕的,但落雁州流西王趙青卻是對皇帝唯命是從的,落雁州緊挨邊關(guān),若是光武與咱們月離開戰(zhàn),落雁州便是糧草兵馬的中轉(zhuǎn)站,所以皇帝對落雁州的掌控也是捏的死死的,但緊挨落雁州的西域最不安生,叛軍四起,皇帝隨已派人平叛,但仍如火后野草一般燒之不盡,這也是讓皇帝和你父親頭疼的?!?p> 張孤安將葫蘆中的最后一口酒飲盡,隨后擺了擺手:
“公子,今日就說到這吧,其余的事日后公子會明白的,說罷,張孤安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p> 陳天離穿上靴子,將早已冰涼的洗腳水端出屋內(nèi),隨后與張孤安躺在一張床上,內(nèi)心仍是不斷起伏,今日聽的的事太多,陳天離早有打算,出洛陽的那天晚上父親告訴他,母親的死不是難產(chǎn),而是另有原因,陳賦寺也早晚會反,陳天離也做好準備無論是背負千古罵名還是逆世反賊,這次,無論如何,都要保父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