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干什么?”張教授不知道這丫頭要做什么,于是便開口問道。
“我做一瓶藥劑,把傷治好不就行了么?”艾琳隨口回答道。
艾琳真的是這么打算的,可這話在張教授的耳朵里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能正常工作的人有幾個能身負重傷,頂多是一些輕傷不影響工作,那么即便不用品質(zhì)非常高的藥劑也可以輕松治好,甚至不用藥劑也都能慢慢痊愈,此時這小丫頭說出這種話,擺明了想到了這一點,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他怎么說也是個教授,豈能看不出來?
“來,我這條腿,你看看能治不?”張教授眼睛一轉(zhuǎn),帶著一抹冷笑,擼開了褲管。
艾琳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哦?碎的挺嚴重,還有魔器碎片殘留在里面,從這些碎骨生長的程度來看,大概有十年了?!卑沼媚Яμ讲榱艘槐閺埥淌谕炔康膫麆?。
“恩?有點東西,居然連時間都能推算出來。”張教授有些小驚訝,但是也僅僅只是驚訝,一些治愈魔法相對熟練的法師也能看得出來。
“行,沒問題?!卑掌鹕碚f道。
“你是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解析室里的材料很齊全,你可以隨便使用,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睆埥淌诟揪蜎]把艾琳的話當做一回事,他就是想看看一會這小丫頭要怎么下臺。
艾琳在解析室內(nèi)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的材料確實很齊全,就連平常弄不到的一些獸牙獸血都應有盡有。
選好了一些用得上的材料,放在了解析室的一張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排列了起來。
“那邊不是有上位妖魔的腿骨么,你怎么選了個這么普通的獸骨?”張教授看艾琳選的材料都是比較低級的,不由得嘲諷了起來。
“你懂個屁!不行你來做?”艾琳白了張教授一眼。
張教授聽到這話也是有些氣憤。
“嘿!這丫頭,看我今天不.....”張教授的話說道一半,卻被一旁的程教授阻止了。
“老張,安靜的看著,其實我比你都好奇這個小丫頭?!睆埥淌陂_口道。
選好了所有材料,艾琳拿著裝藥劑的瓶子,接了半瓶水,并把材料放了進去,甚至都沒有磨碎。
“有二級魔器么,借我用用。”艾琳說道。
“也不看看我這是什么地方,你要三級的魔器我都有?!睆埥淌趶墓褡永锬贸隽艘桓袷强曜拥臇|西,上面纏繞著龍形的圖案,宛如一個迷你的圖騰。
艾琳接過魔器自己觀察了一番,便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其中的能量,并且正一點一點的適應這個魔器。
沒多久,艾琳便張開了眼睛,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魔器不錯,可惜并不完整,不然也是一個三級的魔器,這應該就是導致你那條腿殘疾的元兇了吧,正好,這樣效果會更好一些?!卑諊@息一聲。
張教授愣了愣,這個小丫頭居然能看出來這魔器并不完整,而且居然能發(fā)現(xiàn)這就是傷了自己一條腿的魔器。
這個魔器原本叫圖騰杖,是當年張教授所研究的一種魔器,形狀類似于一個拐杖,有著龍形雕刻環(huán)繞其上,底端細如針尖,越往上則越粗,杖端還刻著一顆龍頭,威武霸氣。
但爆炸之后,所剩的只有最底部這一小部分,讓張教授重新修改之后收了起來。
準備好的艾琳拿起了圖騰杖,指向了那瓶未完成的藥劑,并且閉上了眼睛,開始醞釀起了魔法。
只見以藥劑為中心,有一圈一圈的金色波紋聚集起來。
“神光·逆·生命回溯!”
艾琳嘴邊傳出一句充滿威嚴的話語,響徹整個解析室。
隨著這道聲音,那聚集到藥劑下方的金色波紋瞬間飛速的擴散開來,仿佛被加快了速度一般。
只見那藥劑中原本還算完整的材料,在慢慢的分解,消散,沒多久便消失在了瓶子里,與水融為了一體。
艾琳睜開眼睛,松了口氣,自己的看了看這瓶已經(jīng)制作好的藥劑。
“果然沒有自己的魔器用著順手,雖然有些瑕疵,但是治好你得到腿傷應該沒有問題,”艾琳把藥劑遞了過去。
但是她發(fā)現(xiàn)解析室里一片安靜,所有人像是雕像一般愣在原地,表情古怪,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震驚的景象一般。
“喂!”艾琳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有些刺耳,完全是那種蘿莉用盡力氣吶喊出來的聲音,讓人耳膜都有些刺痛。
張教授還處在震驚之中,剛才艾琳所施展的絕對是二級的魔法,所有人不用說也知道,但更震驚的是這個魔法給人一種時間飛快流逝的感覺,在藥劑之中仿佛見到了一年四季無限輪回,直到那些材料被歲月磨滅殆盡才停止下來。
程教授算是好一些,畢竟他知道用魔力融合這種方式短暫提高法師的魔法等級,但是這魔法的效果也是讓他頗為震驚。
“喂,老張,用用看?!背探淌谝姀埥淌谠谀抢镞€沒有緩過神來,便推了推,示意接過艾琳遞來的藥劑。
張教授這才有些緩過神來,接過了藥劑,顫顫巍巍的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這要怎么用?”張教授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艾琳剛剛這兩下子就連他這個教授都沒見過,滿腦子都是問號,更別說使用方法了。
“倒在腿上就行了啊,又不是什么內(nèi)傷,不用喝?!卑针S口解釋道。
張教授收回了剛剛那副有些看不起艾琳的姿態(tài),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腦海之中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使用。
瑟瑟發(fā)抖的雙手拿著藥劑,明明輕而易舉就可以打開的蓋子,此時卻像是費勁了力氣一般。
隨著一股從腿部傳來的些許涼意,半瓶藥劑已經(jīng)倒在了自己的那條腿上。
因為心里有些陰影,而且還有些懼怕剛才在藥劑之中看到的那副時間流逝的景象,不知道自己的腿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倒了一半藥劑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我...我看...還是算了,藥劑我照買,這個藥劑我就先不...”張教授有些害怕,便準備停止手中的動作,但話剛剛說到一半,腿部就傳來了些許刺痛。
這種刺痛并不是肌肉或者皮膚的刺痛,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讓人難以忍受。
“接著倒啊,這樣馬上就能恢復的,不然你想疼死么?”艾琳看著疼的面部扭曲的張教授開口道。
張教授疼的直咬牙,但是他沒有聽艾琳的話繼續(xù)把藥劑倒下去,而是忍著疼痛,仿佛在感受著這種疼痛感。
“完了,出事了?艾琳你先回旅館,等我回去?!币慌缘某探淌诳吹竭@幅景象,立馬猜到了艾琳制作的藥劑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連忙讓艾琳先回旅館,不然艾琳怕是走不了了。
“不行,她不能走?!睆埥淌谝е勒f道。
艾琳本來也沒打算走,雖然程教授的意思是藥劑出了問題,但是她絕對有信心。
隨著慘叫聲漸漸平息,張教授的臉上充滿了汗水,仿佛遭受了一股痛苦的折磨一般。
拿了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用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那條腿,一種堅硬的觸感從手中傳來,讓他嘴角不由得上揚了起來。
抬起腿動了動腳,緩緩的用那條殘廢的腿支撐在地面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
雖然步履闌珊,但是比起之前的一瘸一拐簡直天差地別。
張教授的同事看到這一幕頓時震驚不已,之前他們也對這腿上做過許多研究,但是終究沒能找到有效的辦法。
但如今僅憑一瓶藥劑,卻讓張教授得以行走,這能不讓他們震驚嗎。
“那半瓶你也倒上吧,大概一分鐘就能痊愈,不然估計到晚上才能完全治好,我可沒時間在這里陪你們,我肚子都餓了。”艾琳說道。
張教授感受著腿部殘留的刺痛的感覺,這是他十年沒有體會過的了,現(xiàn)在自己能再次感受到自己的這條腿,讓他的眼中不由得濕潤了起來。
“我的腿,我的腿,好了!”張教授激動的喊道。
“話不多說,這一萬塊你收好,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找我,只要我能幫的,就算讓我辭掉這里的工作都行。”張教授說道。
程教授全程都是愣住的,他感覺他越是想了解艾琳,就越是疑惑。
“沒那么嚴重,她那么小的小丫頭能用得到你?”程教授緩了緩情緒說道。
“有點道理,剩下那半瓶藥劑我打算留著研究,如果需要用錢買你就直說,一會我再湊一點錢?!睆埥淌趯χ照f道。
“艾琳!別盯著錢了,把你的口水擦一擦,一個女孩子家怎么這么不注重儀表?!背探淌谝姲湛粗且蝗f塊錢看的都流口水了,忍不住提醒道。
“藥劑是給予那些需的人,并不是金錢能衡量的,只要能幫助到人就好。”艾琳大義凜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