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知抿了抿薄唇,皺起秀眉,曲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自作主張,不自量力了么?到頭來幫你說話還是我的錯么?”
蔣執(zhí):……?
項川嘴角一扯,不大明白她的腦回路:“什、什么鬼?”
這時的蔣執(zhí)緩過神來,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是她誤會了他的意思,真是又氣又好笑卻又拿她沒辦法。
漸漸的,蔣執(zhí)眸里的笑意多了層無奈與縱容。
看著女孩兒白皙乖軟地臉蛋,他眼神深沉了幾分,閣下支住腦袋的手,一下沒忍住,伸過去在女孩兒臉頰上輕輕一捏,薄唇開嗑,聲音依舊懶懶散散,這次平添一層溫柔縱容之意。
“想什么呢。嗯?我看著有那么忘恩負義么?”
頓了頓,他狹長地眼眸閃過一道稀碎的光,稍縱即逝,沒讓唐知知看清。
“謝謝啊,小同學?!?p> “……”
“謝謝你替我說話,相信我。”
因為那場流言,信他的人,和他信的人,除了家里人,就只剩下兄弟項川了。
他全然沒想到有一天,會得到一剛來學校兩天新同桌的信任。
蔣執(zhí)突然的親昵舉措,讓唐知知猝不及防地怔忡了許久,好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只感覺右臉頰多了道不輕不重地力度。
那人指尖泛涼,在這炎熱干燥的暑季,觸感微涼,她卻一點都不厭惡,也沒揮開。
等唐知知回過神,臉上的力度早已消失,那只修長的手臂收回放在桌面,手指骨肉勻停,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上面一敲一打,沒有節(jié)奏均勻可言,時而快時而慢,顯得那只手的主人心緒不寧。
她轉(zhuǎn)移視線,放到那張清雋熟悉的面孔上去。
正巧蔣執(zhí)這時也在看她,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再次對上了一起。
須臾后,蔣執(zhí)開口,打破寧靜。
他唇角揚起一道乖張判道的笑,在他冷峻清淡地面容上添了一層乖戾。
問:“小同學,為什么這么相信我?”
她剛來學校就和他做了同桌,校內(nèi)早有不少學生背地里議論,說他會欺負唐知知。
而且別說整個學校,就他們這個班里愛在背后嚼人舌根子的就不少,他不信唐知知不知道關于他的事。
而她選擇相信他的原因是什么?
早知道他會問,唐知知也沒多驚訝,她面色平靜地側(cè)回身子,拾起簽字筆,聲音一如既往地恬然柔和,話語帶著股賴皮。
“就想相信你。”
蔣執(zhí)難得一愣,眉峰微抬,眸色無意間柔和了三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而后,他連續(xù)兩問,想要再確定一下:“就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壞人?”
話音剛落地,唐知知就把頭偏來,黑白分明地眼透著絲無語,好似在問‘她是智障嗎’。
唐知知耐著性子道:“蔣執(zhí),我又不傻,分得清好人壞人?!?p> 這句話莫名觸碰到蔣執(zhí)笑點,勾唇噤聲幾秒——
“所以,當真覺得我不壞?”
女孩兒語氣平靜地反問:“不穿校服就是壞孩子了?”
“……”
“蔣執(zhí)。”她再次輕聲一喚。
后者薄唇輕抿,搭在桌面上的手蜷了蜷指尖,默不作聲。
唐知知是江南女子,聲線總是輕輕軟軟的,說話也是輕言細語的,再加上單純無辜的眼神,總是會激起男生的保護欲。
而此時,蔣執(zhí)卻從那雙澄澈剔透的眸中,看見一抹堅定。
是對相信他這件事的堅定。
在蔣執(zhí)心緒不照時,女孩兒恬然柔軟地聲線輕輕地拂過他的耳間,像把小刷子似得掃進耳廓。
唐知知:“要不,我們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