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議事大廳。
此時的袁紹黑著一張臉,腦袋仿佛都大了幾分。這次的行動無功而返讓他很是不愉快,但是也怪不了別人,先有田豐勸他不要出兵,后有他自己猶豫不決,錯失良機,這才造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他只得暗自生悶氣。
田豐想要說話但是被沮授拉住了。田豐的想法被擺在了臉上,沮授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說的不是什么好聽的話,連忙阻止了他找袁紹霉頭的行為;
而剛剛回來不久的許攸心里也是不斷的嘆氣,他沒想到自己這次是白白的跑了一趟,好處看來是什么都不會撈到了,這讓許攸也很是不爽,他開始還計算著攻下幽州袁紹給他什么賞賜呢;
至于郭圖,他開始就是主戰(zhàn)的,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更不敢說話了,省的袁紹把屎盆子扣到他頭上,這事情袁紹可是干的出來的,雖然不至于處置他郭圖,但是扣些俸祿是免不了的。
但是謀士們看著袁紹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個事。第一個開口的是沮授:“主公啊,我們失敗只是暫時的,此次是我們太過急切了,現(xiàn)在主公是時候好好安撫災民了。據(jù)報,在主公出征的這段時間里,冀州災情愈發(fā)嚴重了,今年恐怕是罕見的大災之年,我們需要慎重以待?!?p> “公與說的不錯,我們開始太過樂觀了,今年的災情不是那么好過去的,主公要是早聽我言就好了。主公這次聯(lián)絡烏桓和率軍出征又耗費了大量錢糧,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很是艱難了?!碧镓S說的話還是那么膈應袁紹,袁紹雖然不滿,但是沒有多說什么。
袁紹此時開口了,要是田豐一直說下去,他得煩死:“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你們說說,我們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啊?!?p> “主公,說實話,現(xiàn)在我們只能好好治災了,其他的事情,我們恐怕無能為力,只能······”沮授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
“如此也罷?!痹B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田豐下去后,拉著沮授回了他的府邸。來不及上茶,田豐就急著對沮授說道:“公與,你覺得主公會不會?”
“不會的,現(xiàn)在形勢所迫,主公也不能強行為之,肯定不會出動大軍了。只是這次錯過了機會,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拿下幽州了?!本谑跓o奈道。
“嗯,是我多心了。不過我很奇怪,曹孟德是怎么預料到此次災情的,難道他是神仙下凡嗎?”田豐說道。
“元皓多慮了,對于曹孟德,我們多少也知道點情況,他沒有那么可怕。對于此事我倒是有些猜測?!本谑讵q豫了一下說道。
田豐此時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揮退了下人后,問道:“公與你不妨說來聽聽?!?p> 沮授隨即說道:“元皓,去歲我隱約間聽聞此事是藍夢最開始提出的,據(jù)說還引得許多人嘲笑,但是今年曹營卻沒有人在議論此事了?!?p> “藍夢?那個夢幻山莊的莊主?”田豐驚訝。
沮授點頭,說道:“正是,元皓可能也聽過,司馬徽和龐德公二人曾列舉出了個謀士榜,藍夢就位于榜首?!?p> “嗯,開始我還不以為意,如果公與所言為真,那他倒確實配得上這個排名?!?p> “是啊,我也曾涉獵觀星之術,可是我的道行太低,只能預見即將發(fā)生的大勢,就這還得看運氣。唉,這種能提前一年知曉天機的能力,我究其一生恐怕也難以達到那種境界了?!本谑趪@氣,他還以為藍夢是觀星之術超凡才得知災情的呢。
田豐可是知道沮授的才能的,觀星之術很是少見,聽說能預見天機,當今天下有此才能的人很少。
河北之地,田豐所聽聞的只有沮授一人,因此他很是驚訝:“果真如此?公與你的觀星之術都比不過他?”
沮授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確實如此?!?p> “那這么說來,我們還是低估了藍夢那小子了?!碧镓S說道,“現(xiàn)在我們與曹孟德的差距只怕會越來越大,未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啊?!?p>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中原久經戰(zhàn)亂,遠不如我河北富裕,曹孟德需要治理好也需要很多的時日,主公只需要勵精圖治,一定能趕超他的?!本谑趯捨康?,
“再者說了,曹孟德南方還有劉表、孫策和劉璋等人制約著他,而我們奪下幽州后,只需要安撫好北方的異族,甚至可以讓他們?yōu)槲宜?,真到了決戰(zhàn)的時候,我們的優(yōu)勢定會大增?!?p> 田豐聞言,神色卻沒有變化,他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家主公的德性,就擔心他可能會把大好的形勢葬送了,所以他輕聲道:“但愿吧!”
······
許昌,曹老板的議事大廳中,氣氛卻有些熱鬧。
只見曹老板看過一封書信后,將其遞給了藍夢,示意其接著傳遞下去,隨后曹老板笑道:“眾位,你們看看吧,袁紹此次聯(lián)系烏桓,想要趁機收拾公孫瓚,沒想到這個本初兄啊,一手好牌全給打爛了?!?p> 曹老板也是斗過地主的人,袁紹做出的事開始還讓他很擔心,但是隨后了解到袁紹的騷操作之后。他想到了在斗地主時地主家拿了個王炸,但是舍不得炸,最后被農民走光了牌的憋屈樣子。
信件很快就經過了諸位謀士之手,眾人的神色皆是怪異得很。他們都沒想到袁紹會趁這個時候出兵,更沒想到袁紹因為優(yōu)柔寡斷而錯失良機,見到他們未來的對手如此行事,他們內心的壓力無疑是大減。
由于泄露袁紹出兵消息的是賈詡,情報工作一般知道的人比較少,眾謀士也沒有提前知道。
“主公啊,這次袁紹可謂是吃力不討好,而這次災情言重,袁紹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咯。”郭嘉喝了口酒說道。
“正是,如果行之所言無誤,旱災之后還有洪災,袁紹的確很難撐過去,那幽州就會成為卡在袁紹心中的一根刺,會極大的限制他的發(fā)展?!避鲝舆^了話題。
“奉孝和文若所言深合我意?!辈芾习鍝犴毿Φ?,“我這個本初兄啊,我早就知道他這個不擅決斷的毛病,沒想到他這次會鬧個這么大的笑話。”
眾人聞言皆是會心一笑,隨即眾人開始聊起了有的沒的。
但是戲志才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了藍夢神色有些怪異,于是小聲的問道:“行之可是想到了什么?”
“確實有些事情,志才兄,不知你注意沒有,書信上說,蹋頓被白馬義從輕松擊敗之事?”藍夢說起一件看似有些不重要的事。
“行之你為何說起此事?”戲志才有些不解。
藍夢沉聲說道:“唉,志才兄,我想到了兩件事。其一是白馬義從如此厲害,袁紹遲早會想到訓練一只專門對付他的兵種,他們二人一直這么交戰(zhàn)下去,不管誰勝出,他們的軍力定會大盛,而我們的軍隊如果長時間缺少戰(zhàn)斗的洗禮,未來恐怕會陷入苦戰(zhàn);
其二就是異族了,我看他們實在不是安定的分子。公孫瓚對百姓很嚴苛,但是對打擊異族卻不遺余力,而看袁紹的態(tài)度似乎是想要對他們采取懷柔的對策。
我們都知道,袁紹的勝算很大,那么他將來很可能會籠絡異族,讓其替他辦事,那么最后我們需要對付的恐怕就不止是袁紹了,那么······”
戲志才明白的很快:“那么我們就需要訓練一只專門對付異族的軍隊?!?p> “正是如此,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正是這兩點,訓練士卒和培訓新的兵種。”藍夢重復了一下,隨即捅了捅旁邊把腦袋都快伸到眼前的曹老板。
曹老板嘿嘿一笑,說道:“行之啊,這是好事,應該告訴我嘛,你光講給志才可不行啊。還有行之你說的這兩件事恐怕還有些問題需要解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