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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貴女

第十一章

京城第一貴女 仙女與千尋 2903 2020-09-15 02:39:06

  大雪停了以后嫂嫂來告訴我,可心說死也要跟著聞青柏。

  我也不好再說什么,希望聞青柏能好好對她。

  聞青柏自然是不情不愿納了她。

  我入宮前一夜,爹爹到我房里說了好久的話,父女兩個抱在一起哭了又哭。

  無限哀戚。

  爹爹臨走前特意交代我:“初月那個丫頭做事莽撞,沒規(guī)沒矩,宮里不比府里,難免會給你惹禍,還是不要帶他了吧”。

  這件事不用爹爹說,我也有考慮,倒不是怕她惹禍,只是她那人活潑好動,最受不了煩悶,一入宮門她便只能守著宮墻過日子,這樣困著她,我于心不忍。

  待爹爹走后,初月哭著跑進(jìn)來跪在我腳邊說:“王爺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不要跟小姐分開,我以后一定循規(guī)蹈矩,不給小姐惹禍,您就帶著我吧”。

  “起來”,我伸手去扶她,她卻怎么也不肯起來。

  我說:“我不是怕你惹禍,我怕耽誤你,你待在王府里,回頭讓嫂嫂給你找個好人家,一聲平安順?biāo)觳缓脝??深宮寂寞無趣,規(guī)矩又多,人人都是你的主子,你日子不會好過的”。

  初月哭的更大聲,邊抽噎邊說:“自我娘死了以后我被賣進(jìn)王府,是小姐待我好,讓我過的開心快樂,你是我一輩子的主子,別說去宮里,去刀山火海我也要陪著,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跟著你,你若不帶我,那我也不活了,待你走了我便一頭撞死在這院里”。

  我看她說的動容,終是也不忍跟她分開,便點(diǎn)頭允諾帶她。

  她平常都是如意了立馬抹了眼淚喚張笑臉,今日倒是不同,我答應(yīng)了以后她還自顧跪著哭了好久。

  第二日皇上用了帝王的半幅儀仗來迎接。

  所經(jīng)之處皆以紅毯鋪路。

  因我們不是大婚,只是納嬪妃進(jìn)宮,這個陣仗已經(jīng)很是出格了。

  我身穿黃色菊紋上裳,外罩撒花煙羅衫,綠色流彩暗花云錦裙,外罩縷金挑線紗裙,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梳了朝天鬢,只戴了兩只簡單的花鳥步搖。

  不是大婚,我不能穿紅,不能鳳冠霞帔,不如就只作家常打扮,以后也好讓他補(bǔ)我一個大婚。

  初月一直說宮里什么都不會缺,便只帶了她娘生前給她的香囊,里面有她娘花重金求來的平安金珠。

  只一顆珍珠大小的金珠子。

  花重金求金珠也不算吃虧。

  我被宮里來的姑姑們簇?fù)碇酵醺T口,皇上的儀仗正等在大門口,紅毯一眼望不到邊。府里老老少少已經(jīng)站在長街上。

  爹爹帶頭跪在我面前,我驚的連連后退哭著說:“爹,女兒不孝,女兒不孝”。

  “恭送娘娘,希望娘娘以后平安順?biāo)臁?,爹爹也是老淚縱橫。

  待爹爹說完我便趕緊攙他,他剛起身我就直接跪了下來。

  宮里的姑姑勸阻說:“娘娘萬萬不可”。

  我沒有理會她,自顧磕了三個頭給爹爹。

  我是連頭也不敢回的上了轎攆。

  我怕我再回頭看一眼爹爹,我便再也走不出去。

  我知道他一定會所有人都散去他還朝著我走的方向張望著。

  他一定會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

  爹老了,如今我也走了,往后的日子誰來陪他。

  我胡亂的抹著眼淚,臉上的胭脂也被抹掉了大半。

  不多時已經(jīng)進(jìn)了內(nèi)苑,轎攆外的姑姑說:“娘娘我們已經(jīng)進(jìn)了后宮了,馬上就到您的星月宮了,皇上特準(zhǔn)您不用換步攆,可坐龍攆直接入宮”。

  我深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盡量不去想爹爹的身影。

  須臾轎攆停了下來,只聽姑姑說:“娘娘,您的星月宮到了”。

  我拿衣裳沾了沾眼角,調(diào)整了幾下呼吸才算被人攙著下了轎攆。

  這,這就是星月宮?

  巍峨大氣,金碧輝煌都不足以形容它,光潔秀麗,優(yōu)雅別致只是它的其中一角。

  大大小小亭臺樓閣,我一時還數(shù)不出來。

  它的琉璃瓦真的在陽光下是七彩的。真的有人用羊脂玉鑲欄桿,用漢白玉砌墻,用珍珠鑲大門。

  我突然相信了,這世上是有冬暖夏涼的奇玉的,雖然我還沒看到。

  奢靡,昏君所為啊。

  我雖心里驚奇,面上也不好表現(xiàn),任由他們攙著進(jìn)了正院。

  院子里大樹多為梧桐,有架秋千在那蕩著。

  冬日里竟開了不少的花,很多我連見也沒見過,著實(shí)驚奇。

  院子里奴才跪了一地,為首的正是高捷:“恭迎皇貴妃娘娘,奴才正在教他們規(guī)矩,以后好給娘娘差使?!?p>  “都起來吧”,我朗聲說。

  姑姑攙著我往正殿走,正要進(jìn)殿之際,她松開我的手恭敬的說:“請娘娘單獨(dú)進(jìn)去”。

  我沒有多問,抬腳走了進(jìn)去,剛一進(jìn)去一股暖氣伴著沁人心脾的香熏打了我滿臉。

  正殿倒看不出奢靡,只是心思七巧又精致,屋里的擺件是花了心思的。

  梁上精細(xì)的綁了紅綢,巨大的柱子滿是雕刻還圖了金身,可謂雕梁畫棟。

  我驚奇完了,便忍不住到處走走。

  穿過正殿到了東廂房,也是出奇的大,我想著里面大概就是我的臥房了。

  我心想著推開了東廂房套間里的房門?

  這?這不是我在王府的閨房嗎?

  竟一模一樣。

  我看著這桌椅,床鋪,窗臺,擺件,幾乎無異。

  唯一大不相同的應(yīng)該就是地上碧的玉石。

  這就是那奇玉?

  我可算見著你了。

  我蹲在地上拿手摸一下,果然溫暖異常,舒服極了。

  我干脆脫了鞋襪光腳站在地上。瞬間整個腳底一股暖流蔓延全身。

  “果然是我見識淺薄”我坐在椅子上,光腳著地,喃喃自語

  “青榆”……

  我睜開眼睛,李銘沉穿著常服站在門口,眼底含笑。

  在宮里看到他與在外面看到他好像不太一樣。

  衣著打扮不一樣,人的神態(tài)氣質(zhì)也不太相同。

  我又羞又急,著急蹲在地上去穿鞋襪。

  “哈哈,怕什么?”他言語輕快走了進(jìn)來。

  在他走近我之時,我已經(jīng)胡亂登上了鞋襪,從不知道我竟有如此潛力。

  他雙手鞠著我的肩膀,看著我說:“哭過了?”

  我眼瞼下垂輕輕點(diǎn)頭。

  他一句話又勾起了我的感傷。

  不知道爹爹有沒有回家,他是不是還站在王府門口往宮里的方向忘著。

  “我爹……”我一張口卻是嗚咽之聲,哽的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只刷刷的掉眼淚。

  “好了”,李銘沉溫柔的快要溢出蜜汁來。

  “你爹每日都會進(jìn)宮來,以后每日下了朝便讓他進(jìn)后宮來看你”,李銘沉說。

  “爹爹不會同意的,他最重規(guī)矩,他不會來的”,我拿手背胡亂的抹著眼淚。

  “呵,那就你想見他時,他想見你之時就隨時來看你”,他耐心的說。

  “好”我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好了,你嫂嫂是女眷,可以時時進(jìn)后宮”他又說。

  “好”我點(diǎn)頭。

  一直到我情緒好起來,他才要去勤政殿辦公,臨走他又似笑非笑的說:“晚點(diǎn)我就回來陪你用晚膳,陪你沐浴就寢”。

  我瞬間耳朵滾燙,他笑意更深走開了。

  待他走后,我整理了一下儀容才算出去,外面奴才又跪了一地請安,高捷并沒有隨他去勤政殿。

  初月跑過來攙我。

  我粗略看了下人數(shù),這些下人之?dāng)?shù)竟比皇后宮里配的還多。

  “都起來吧”我朗聲說。

  眾人也整齊劃一的起身,而后在我面前的臺階之下站了兩排,內(nèi)官和宮女各一排。

  為首的是一個穿墨綠色上杉,褐色裙子約三十出頭的宮女,看著很是干凈利落,五官也很是秀氣,看著叫人舒心。

  她福了福身子低頭說:“奴婢是星月宮得掌事宮女,碎文,以后伺候娘娘必衷心耿耿,不生二心”。

  我笑著點(diǎn)頭。

  她指著身后一個著粉色宮裝看著嬌俏可人的少女說:“這是伺候娘娘的掌衣,喚做夏荷”。

  又指著另一個著粉色宮裝看著很穩(wěn)重的少女說:“這是伺候娘娘的掌珍,喚做因草”。

  又指著一個粉色宮裝圓圓臉的少女說:“這是伺候娘娘的掌膳,喚做紅年”。

  她們?nèi)齻€又同時請了安。

  碎文又指著自己身旁的內(nèi)官說:“這是伺候娘娘的星月宮首領(lǐng)”。

  “奴才仁義給娘娘磕頭了”,他說著就跪下重重一磕。

  這叫仁義的首領(lǐng)長的也算看著順眼。

  高捷挑人的眼光不錯,都是些看著讓人舒心的。

  能進(jìn)內(nèi)殿伺候的宮女著粉衣,已經(jīng)算有些身份了,總共有十人。

  在殿外粗使得宮女著藍(lán)衣,身份較低,不可進(jìn)入內(nèi)殿。大概也是十人。

  內(nèi)官一般都是殿外做些粗活,大概十五人。

  像碎文這種一宮掌事已經(jīng)極其有身份了。

  初月自不必說,我的陪嫁貼身大宮女,身份自然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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