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站在這不過去?”石葶楚走上前,側(cè)頭望向石芙玉笑道。
石芙玉冷哼了一聲,卻不言語,扭頭便朝著與花廳相反的方向走了。
石葶楚挑了挑眉,也學(xué)著石芙玉輕哼了一聲,抬腳走了,只不過不同的是,她是往花廳的方向去了。
且說石芙玉這邊不知走了多久,一個愣神腳下便被一側(cè)花圃中多余的枝干所絆,扭傷了腳。
石芙玉跌坐在地,腳上傳來的疼痛卻遠不及心底里一簇簇上涌的怒火,玉指緊緊抓著地上的枝干,好像那不只是普通的枝干,而是在有意發(fā)泄著什么似的。
一襲白衣落地,身旁花叢掩映,卻是說不出的嬌柔芊美,動人心魄之態(tài)。
而這一幕恰好被好不容易擺脫方倓的葉司撞入眼簾。
葉司眉頭微皺,四周掃了一圈,這里離正廳并不近,這人在此處作甚?
抱著不打算多管閑事的心態(tài),剛準備繞道而行,就隱約聽到一聲壓抑著的痛呼。
葉司嘆了口氣,認命的向那道白衣身影走去。
“你無大礙吧?”葉司在石芙玉身前站定,俯下身詢問道。
石芙玉正沉浸剛才之事中,此刻突然聽到陌生的男子聲音,不禁受了驚嚇下意識抬頭望去。
四目相對,少女一雙杏眸微紅,因驚嚇而圓睜,欲泣不泣,面若雨后芙蓉,清美無雙,身后花叢上的嬌花在此刻少女的襯托下竟失了色,亂了枝。
葉司也有一瞬的失神,但好在他并非十分看重皮相,只微微一愣,便不再作它想。
“在下葉司,臨城人士,路過…不知可需要幫忙?”葉司出聲道。
石芙玉剛打算婉拒,可余光一掃,四下并無其他人,她也不知道因為自己一時氣急,究竟亂走到了何處。
“煩勞公子替我尋一下奚城石府上的人,讓她們過來此處尋我便是?!笔接衲樕⒓t,輕聲道。
葉司一愣,石府嗎…還真是有緣,上回剛參加完石府夜宴不久。
“好,我知道了,小姐在此靜候,我這就尋石府中人過來此處?!比~司站起身道。
石芙玉微微頷首,暗自打量了一下葉司,才道:“多謝葉公子?!?p> 葉司點頭,不再停留,轉(zhuǎn)身便朝正廳的方向去了。
這花船之上說大不大,說小卻也絕對不小,他此行出來也并未帶貼身的小斯,這…
葉司有些為難,但腳下的步伐卻是逐漸生風,到了正廳,人流逐漸增多,匆匆與路過的幾位熟人客套了幾句,便急急尋人去了。
“為何不見一位石府之人?”繞了正廳一圈,卻并未尋見所找之人,葉司眉頭緊鎖,心中疑惑。
正當他無從下手,遠遠的就瞅見一身紅衣的石葶楚正朝這邊走來,葉司眸子一亮,抬腳向?qū)Ψ阶呷ァ?p> 石葶楚剛從花廳出來不久,她原本就是閑不住的性子,在哪坐著聽了一會,便覺渾身乏悶,與其在哪聽石母等人家長里短,不如自己出來走走反而來的自在。
“請問是石二小姐嗎?”葉司走到石葶楚身前作禮詢問道。
石葶楚秀眉微挑,還禮道:“正是,不知公子有何事?”
“在下臨城葉司,剛才路過偏處,見府上有位白衣小姐困在原地,不能行走,托我前來尋找石府之人前去?!比~司據(jù)實說道。
石葶楚眸子動了動,勾唇一笑,反問道:“白衣小姐?”
葉司不明所以,點頭回道:“正是?!?p> “喔,那我不識,石府中我從未見過穿白衣的小姐?!笔愠χf完,便抬腳朝前走去,沒有再理會葉司的意思。
這,葉司有些無語,他向來知道家族姊妹間難免有你爭我斗之事,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這么…干脆利落?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哪怕在他一個外人面前,這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可旁的暫且不說,這下子讓他該如何是好。
就在葉司無措時,迎面來了個穿著丫鬟服飾的少女走到他身前行禮道:“公子,請問你有見過我家小姐嗎?”
葉司有些納悶:“你家小姐是哪位?”
“石府大小姐石芙玉?!崩鎯夯氐?。她剛才正尋她家小姐,碰到二小姐,對方讓她來詢問眼前這人。
“你家小姐可是身著一身白衣?”未免弄錯,葉司確認道。
梨兒連忙點頭稱是,并且還仔細形容了石芙玉的長相穿著,就差把衣服上的花樣針腳一一說明了。
這下子可以確定無疑了,但葉司心中有個疑問,只見他又看向梨兒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清楚你家小姐下落的?”
梨兒正急著尋找石芙玉的下落,哪有心情和葉司說那么許多,直道:“是二小姐讓我來問你的,公子你若是知道,倒是快說我家小姐究竟在何處啊?”
葉司給梨兒說了準確的位置,還善意的提醒對方多帶二個人去,心想就憑她這么個小姑娘,估計是架不起一個人吧。
看著梨兒快去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葉司又想起石葶楚先前的所作所為。
站在原地好一會,不禁笑出了聲,原來傳聞中性烈如火的石二小姐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葉司失笑著搖了搖頭,剛準備回去找方倓他們,不想對方已經(jīng)先他一步找來了。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方倓,一出現(xiàn)就繞著葉司上下打量了二下。
葉司心生無力,開口道:“有事說事?!?p> 方倓笑道:“行啊你小子,剛一會子不見,又被哪家小姐迷上了,這都癡了不是?”
葉司嘆了口氣,沒有搭理方倓,抬腳走了。
方倓自是跟上,難得有個調(diào)侃葉司的機會,他如何能輕易放過。
再說梨兒這邊帶人尋到石芙玉那處后。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梨兒老遠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石芙玉,一路小跑著過來,嘴上也沒個休停的問道,看其模樣,若是石芙玉說有事,她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似的。
石芙玉一張小臉疼的煞白,沒有絲毫血色。此刻正值秋季,天氣雖沒有十分的寒冷,卻也有著幾分不能忽視的涼意,何況石芙玉又在地上坐了這么許久,身體自是難以忍耐。
石芙玉忍痛搖了搖頭,說道:“無事,扶我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