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說起這個，在凡塵歷劫的上神也這么冷僻嗎？”清汶偷偷湊近了青水一臉八卦地問道。
青水回想了那個一劍破開眾鬼戰(zhàn)陣的白衣男子，與方才所見的禺疆對比了一陣搖了搖頭：“當時的那個人，與上神完全不同。”
“再怎么說凡間那些記憶也是屬于他的，怎么就對他一點兒影響也留不下嗎？”清汶仰著頭疑惑道。
“天界神仙萬年的壽數(shù)，凡塵歷劫再長也不過幾十載，相比起來不過虛幻一瞬……”青水無奈，轉(zhuǎn)過頭問道，“上神理應歷過凡劫了，自己也應當有感受吧？”
“嗯……說實話我不太清楚，”說著清汶撓了撓頭，“我歷劫的時候，正巧那個時候出了點狀況，差點燒了司命的頭發(fā)，他可生氣了，所以直接就讓我進了畜生道，投生為狗，還沒等到交配呢我就死了，前后也就兩三年，確實沒什么感覺?！?p> ……你們上神有沒有走傳統(tǒng)路線的？怎么都那么奇奇怪怪。
“誒，你們家上神怎么就同意我們進來了?！鼻邈雴栔懊鎺返南墒獭?p> 仙侍回頭看了一眼她仍舊走著自己的路：“上神說你太吵了，早打發(fā)早清凈?！?p> ……
“哦對，你跟我一塊過去吧。”清汶倒是不尷尬，且很自來熟。
“去哪兒？”
“今日一年一度的大典，眾仙述職，而后有宴飲的。述職的事情，司命同我說你可改日再去，正巧之前你受累了，我是叫人幫忙呈報了，我最煩在那兒干站著。這會兒差不多是宴飲時候了，咱倆一塊兒去唄?！?p> 青水愣了愣，這幾日忘了日子竟沒想到這一層。
“我就這樣打扮……不好吧，要不還是不去了……”其實往年青水也是去的，左不過是在最角落的位置吃吃喝喝，每年食神準備的食物都可好吃了。但是今年……
“這有什么？若是你穿得極好看，那些人便會在你耳邊不停恭維還有酸味兒，就是要平常一點，才能安心吃飯。”
說完拉著她又是一陣刮得臉疼的超速行駛直奔凌霄殿。
二人趕到的時候，正巧趕上眾仙人一個個入座的時候，相熟的相互攀談兩句，說說笑笑的倒也和樂。
青水以為依照清汶的個性應該會與很多仙人交談幾句，誰知道她快步走入殿廳壓根誰也沒看，青水四處望了望，見到復香坐在不遠處，便拍了拍清汶的手臂示意自己要過去。
“你坐這兒??？”清汶看了看靠近大門的座次。
“對啊，那小仙就先過去了?！鼻嗨α诵?。
清汶看了看這位置，絲毫不起眼，頗為滿意道：“成，你先過去，我待會兒就過來。”
說著清汶便去同一旁的仙侍交談了一番，仙侍頗為為難地看著清汶，但耐不住清汶堅持便也同意了她將座次移過來。
青水落座的時候拍了拍復香的肩，此時復香正拿起酒杯飲了一口斜眼看了看她也不說話。
“我回來就聽說你下界值守去了，沒什么狀況吧?！鼻嗨埠攘艘豢诰扑?p> “暫時沒事。”復香的表情仍然很凝重，清汶坐到青水身邊的時候看了看復香的神色悄聲問道：“為何冬瘟使神色如此?。俊?p> “她啊，每年都這樣，因為宴飲和述職不好錯過，但這時間點又恰逢她值守下界，所以每次都很焦躁?！鼻嗨冻鰺o奈的表情，轉(zhuǎn)頭問道，“上神為何也要坐這兒啊，您的座次應該在那上頭啊?！闭f著指了指更靠前的座次。
“拉倒吧，”清汶舉起酒杯嗦了一口后道，“每回坐那兒，周圍的那些個上神就開始跟我講人情，他們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犯了事要我來裁斷的，都要來說情，每年都跟他們周旋，煩死了。”
看著清汶將一顆葡萄扔進自己嘴里的樣子青水不自覺笑了笑，想起那位將她關進方寸牢的前任司法天神，也是逢荊的父親喃喃道：“你與執(zhí)明上神，還真是不一樣?！?p> 清汶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她挑眉：“這三千年這么說的神仙還真是不少?！?p> 的確是不同的，執(zhí)明上神是出了名的嚴肅固執(zhí)，眉頭經(jīng)常是一個“川”字，聲如洪鐘，做事無不公正。而清汶看起來，則更鮮活，有時候看起來還吊兒郎當不像個做正事的人。
“剛開始我也想，他們說我和師父不一樣，是不是意味著我根本做不好司法天神，”清汶嘆了口氣神色也低迷了一些，又吃了幾口水果后笑道，“反正這么多年了我都做下來了，我覺得我挺好的?！闭f著還有了幾分神氣。
青水也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道：“想來執(zhí)明上神也會很高興的，還好未雨綢繆收了你這個徒弟，要不然以逢荊上神現(xiàn)在的樣子，只怕難當大任?！?p> “有沒有我們都無所謂，天界總能找到能人做這個活，誰做都是做嘛。不過，其實一開始師父是沒打算收我為徒的?！?p> “我一開始是逢荊的童養(yǎng)媳?！?p> 清汶邊嗑瓜子邊模模糊糊說出這句話，正在喝酒水的青水一下子噴了出來，不住地咳嗽，復香一直在一旁聽著她二人的談話，也禁不住側(cè)過臉看著清汶。
“??？”青水有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顯得尷尬又震驚，“那您和逢荊上神……”
“嗨，也就是一開始師父把我?guī)Щ貋硐胱屛覀z青梅竹馬培養(yǎng)感情，但我跟他命盤相克，見一次打一次，互相看不慣，師父就斷了這個念頭了。這事兒除了崔涉好像也沒什么人知道，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也沒人當真?！鼻邈霛M臉無所謂道。
想了想逢荊那副樣子，若是和清汶碰到一起……確實不怎么和諧。
青水咳得臉都紅了略微平復了些還在不住輕咳，正巧這時崔涉踏入殿廳，幾個神仙跟他打著招呼他也一一回應，看了看咳得滿臉通紅的青水，嗑瓜子磕得神情自若的清汶，什么也沒說便又直視前方落座去了。
清汶倒還回應了他一個眼神也算打過招呼了，青水只是尷尬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