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一封書信把小千氏關(guān)押起來?”“她還給阿姐下了慢性毒藥,導致阿姐生下了沐兮不久后就發(fā)病去世!”墨良笑了,笑的很輕?!澳憔尤贿€在笑!”“小千氏對你好嗎?”柏苛想了一會兒,說道:“也不是不好。她對任何人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p> “你遇到危險時,她會救你嗎?”“不會。那天我從樹上摔下來,她也在場,但是她立刻就跑了。”“她會抱你嗎?”“不會。”“她喜歡你這個弟弟嗎?”“不?!薄八阅愦_定今天你看到的就是小氏?”
“不——怎么可能不是她?”柏苛覺得墨良就是故意的,有些惱羞成怒。也許只要提到他的兩位的姐姐,他臉上淡漠的面具就會在一瞬間分崩離析?!澳憧芍F(xiàn)在躺在那里的小千氏,或者我們應該稱她為大千氏才是你口中的阿姐?”“你在說什么?那個女人簡直就是蛇蝎心腸的毒婦!”墨良閉著眼睛聽完柏苛的話,又等了幾秒,睜開眼,柏苛看見墨良的眼中有兩團已經(jīng)努力壓抑的怒火,然后臉上啪的一聲,然后火辣辣的疼痛蔓延了自己的左半張臉。
“疼嗎?”墨良問他,柏苛一巴掌被打懵了,以自己的身份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人扇一巴掌,更何況是被眼前這個看上去清冷的仙者打了一巴掌?!澳闾鄣牟贿^是臉,可你阿姐呢,她的心早就被你給戳爛了。”墨良靠在柏苛因為那一巴掌而嗡嗡作響的耳邊,聲音很冷,讓柏苛不住打了個哆嗦。
“阿良,大千氏醒了?!庇痂钫驹陂T口,對于被打的柏苛沒有半點同情。“嗯,我去看看?!闭娴奶^于簡單了,簡單到一個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本想著從小千氏的嘴里套出點有用的信息,結(jié)果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墨良就可以肯定她不是小千氏,很難說清楚為什么這么肯定,也許是因為她對柏苛的態(tài)度中沒有一絲的恐懼,也許是因為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后悔害怕,也許是她身上的氣息和歹毒沒有半點聯(lián)系,連臧曉都樂意去接近她,總之眼前的女子就算是被冠上了毒婦的稱號,也無法讓人恨起來。
墨良不相信當初沒有人告訴她,她是被誰送進來的,如果她真是小千氏,那么她看到柏苛,臉上露出的神色無非是仇恨、害怕、討好,或者說在這么多年的折磨下,在今天突如其來的拜訪下,她是連討好的樣子都來不及偽裝的。
她只是驚訝、委屈、傷心,從頭到尾都沒有怨過誰,她又在竭力地證明自己肩上的傷疤,就像走失的孩童向父母展示身上的胎記,她要的不是自由,她要的僅僅不過是一種認可罷了。一樣的臉龐,卻又完全不一樣的氣質(zhì),除了大千氏,還有誰會是她?
“他不知道去查一下嗎?連臧曉都看出來了,他卻還不之情,要不是我們這次來辦案,他姐姐還不知道要被關(guān)多久。”“當局者迷,他的判斷能力早就被他的個人情緒給掩蓋了?!彪m說大千氏被害一事的確要怪柏苛,但說到底,還是因為柏苛早就將這個外姓的姐姐當做親姐姐一樣對待了,墨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思念、絕望、痛恨,這樣的眼神墨良在師尊的眼中也曾看到過,她記得,師尊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大千氏雖然醒了,但是眼神空洞的讓人懷疑她是否已經(jīng)靈魂出竅。墨良看她這幅樣子,也不忍心向她打聽消息,只是吩咐下人好好照顧她。這一等就是一周,好不容易等到大千氏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點神采。
“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墨良把大千氏輕輕扶起。千氏姐妹很美,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式的美,是有山有水地方養(yǎng)出的女兒,那雙眼睛才恢復了往常的半分色彩就已經(jīng)是一汪彩泉,讓人挪不開眼?!昂枚嗔?,”大千氏靠在床邊上,“你們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師尊儀圣殿是清冷的,太微的寶殿是恢弘的,天上的東西都是很大的,大到讓人想都不想就屈服于它的氣氛下。大千氏的聲音卻很小,小到像一張柔軟的真絲帕子,能把小小的心臟包裹起來。
“我們想向您打聽一下戴員外的事情?!薄拔遥液退麤]什么好說的。”人總會在自己緊張的時候露出一些特殊的小動作,眼神的躲閃,手上的抓捏動作,大千氏的手不自主地抓起了被褥,因為長期一樣不良的手背上青筋暴露。“那你——”墨良制止了羽桀的發(fā)問,大千氏很顯然對有關(guān)戴員外的話題存在著害怕的,目前她的狀態(tài)不算非常好,還是不要刺激她了。
“你還記得你的妹妹嗎?”“記得,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大千氏顯然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但另墨良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小千氏害了她,她的臉上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關(guān)心的神色,要不然是她裝的太好,要不然就是她太過善良?!昂懿恍?,她死于上個月的一場火災?!贝笄系谋憩F(xiàn)再一次出乎墨良的意料,眼睛睜的大大的,滿是震驚,大腦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消息,愣在了那里?!肮?jié)哀,小千氏死于上個月的火災。那場火災是有人蓄意而為,我們奉命來調(diào)查。”“你說阿妹死了?”大千氏忽然伸出雙手抓住了墨良的手臂,“那沐兮呢?我的沐兮呢?”“小姐幾個月前就病死了。”大千氏瞪大了眼睛癱坐在那里,然后大大的眼睛里漸漸滲出了淚水,“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p> “什么?戴沐兮是大千氏的女兒?!庇痂钜荒橂y以置信?!皯撌乔︻伒募總z?!蹦紘@了口氣,現(xiàn)在知情人都死絕了,線索又斷了。話音剛落,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許久未見的狴犴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后面跟著嘲風、鴟吻。
“不是禍斗?!贬須夂艉舻囊黄ü勺聛恚闷鹱郎系牟杷屯炖锕?,“禍斗跑到極地火海去吃火球了。”聽得羽桀差點翻白眼,若不是墨良攬著,他可能又要口出狂言。“那你們可還有別的消息?”嘲風、狴犴剛要搖頭之際,鴟吻緩緩開了口,“我派人向縣中的叫花子了解了近些年是否有異象,現(xiàn)在得到一個消息,有人反映二十年前有一個小叫花子會異術(shù),能夠在掌中憑空變出火焰?!?p> “那這小叫花子后來去哪里了?”“他們說有一個婦人帶走了他,那婦人眉間點著一顆朱砂?!泵奸g朱砂之人百年難見,放眼縣城,也就大千氏一人。羽桀和墨良相視,點了點頭,來到大千氏的房間。
鬼臉歪歪
到十一月了,有點小激動,四舍五入,離寒假近了。 感謝以“非在海上”“金色尼莫”為代表的讀者給我的推薦票。 我會再接再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