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談話
衛(wèi)瑾之嗤笑:“呵!她給你就要?她多大年紀,你又多大年紀?是不是讓我把你給......”
劉木一哆嗦,急忙打斷他的話,聲音都開始發(fā)顫了:“算了算了,不要就不要!別說話,我要干活了。”他才不要和那個毒婦繼續(xù)生活在一起,她嚇死人了!
偏偏只有衛(wèi)瑾之才打得過她,屈辱啊!
老劉頭認命的打開藥箱,開始處理傷口。
衛(wèi)瑾之也不在理他,朝屋外喚了聲:“千山、烈風?!?p> “主子!”兩人玄衣護衛(wèi)很快出現(xiàn)在屋內(nèi)。
“你們倆一會跟著世子妃去方家,保護好她,別的不用管?!?p> “是。”二人出去后。
劉木暼一眼他們的背影,動了動嘴唇,終是沒壓下好奇心。
“人家是去自己外祖母家,你怎么搞得跟進賊窩似的?”
衛(wèi)瑾之勾起一側(cè)嘴角,似笑非笑:“你很好奇?”
劉木一噎,翹起胡子嘟囔,“你找周家那小子撒氣啊,對我一個老頭子陰陽怪氣的做什么?!彼D了頓又問,“方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快跟我講講?!?p> “周羽揚什么時候能站起來?”
劉木眼珠子一骨碌,底氣十足的給出答案。真不知道那群御醫(yī)干什么吃的,治個腿傷還得他一個老頭子出手,簡直不知羞哇!
“五個月。”
衛(wèi)瑾之幽幽一笑,朝他比出兩根手指。
劉木手上一頓,咬著牙說:“你想累死我這個老頭子啊?。?!”
這次,衛(wèi)瑾之看也沒看他,悠哉地閉上眼假寐。
......
方大爺?shù)脑岫Y辦的頗為低調(diào),來吊祭的多是方二爺?shù)耐牛€有往常走動的親戚。蘇離桓告了假,和二舅兄一起出面接待男客。
一直到第三日,忠勇侯世子出現(xiàn)在了方家,消息一傳開,迅速引起一波轟動。方家門口很快出現(xiàn)了許多馬車,京城各方勢力,不管是以前有交集的,還是壓根沒有來往過的,都一一派了人來吊祭。
方家一時間空前熱鬧,靈堂前站滿了人,就站到了院子里,眾人巴巴等著,都盼著和世子爺見上一面。之前世子爺遇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到現(xiàn)在兇手都沒找到,他們也想看看世子爺身體恢復的如何。
衛(wèi)瑾之來到方家后,先去見了方吳氏,然后便和未來岳父一起出面接待男賓。
許多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世子爺本尊,坊間傳聞倒是聽了不少。有心想湊上去,又見旁人都是在一邊攀談,也就不敢湊的太明顯,只得站在五六步外寒暄。
順帶暗暗觀察世子爺?shù)纳眢w——
他穿著件白色織金圓領袍,領口用金線繡了祥云紋圖樣,兩肩和圓補上是腳踏祥云的火麒麟,烏發(fā)用白玉冠束起,腰上系著玉革帶。長身玉立,氣質(zhì)清朗,看起來莊重又不繁瑣,在人群之中很是惹眼。
面對周圍人的巴結(jié)討好,他大多時候安靜的聽,即便偶爾說上幾句,嗓音也是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當被他那雙眼睛凝視著時,會讓人沒來由的緊張,那是一種獨屬于沙場宿將的壓迫感。
蘇離桓站在邊上,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世子爺?shù)匚怀?,他這等小人物平時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說話了。
誰能想到,有一日這等大人物會站在自己邊上一口一個‘岳父大人’......
好一會,蘇離桓終于鎮(zhèn)定下來,輕咳一聲道:“世子爺啊,您有傷在身,還是去房中歇息吧?!彼聪蚍饺隣斈沁?,“這里交給下官和方三爺,您安心休息。”
聞言,衛(wèi)瑾之淡淡勾了勾唇角,推辭著說:“晚輩無礙,多謝岳父大人?!?p> 蘇離桓聽到‘岳父大人’,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他是自己女婿,可不敢駁自己的面子,又不是上官,自己哪用得著卑躬屈膝。
他抿唇肅容,端出幾分長輩的架勢,囑咐道:“去吧,到后堂多飲些熱茶,切記不可勞累?!?p> 這幅囑咐毛孩子的語氣,聽得眾人額頭冒汗......
然而,衛(wèi)瑾之僅猶豫了一瞬,便朝蘇離桓抱拳道:“多謝岳父大人體恤,晚輩告退。”他朝眾人拱了拱手,小廝立刻上前引著他去了后堂。
女婿如此給面子,蘇離桓在心里樂開了花。他面上仍是竭力克制著,和上前逢迎的人寒暄。
衛(wèi)瑾之出去后,徑直去了后院敬心堂。
方吳氏正在偏廳等他。
衛(wèi)瑾之抱拳行禮。
“坐吧?!?p> “謝老夫人?!毙l(wèi)瑾之隨意在她下首的椅子上坐了。
丫鬟上茶后,方吳氏便摒退了周邊伺候的下人。
一時間,倆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屋內(nèi)落針可聞。
冗長的沉默后,方吳氏忽然開口,眼中滿是蒼涼,“我要見她?!?p> 衛(wèi)瑾之放下茶盞,語氣涼?。骸翱梢裕茸屛乙娝?。”小姑娘從侯府出來,就被方吳氏扣下,不知道藏去哪里了,她還要先見聞氏?做夢。雖說方吳氏不可能傷害月兒,但是她這種行為還是讓衛(wèi)瑾之十分不爽。
方吳氏嗤笑:“月兒是我的親外孫女,老身還能害她不成?”
“您把人扣下怎么說?逼我讓她接手你那個部落?還是拿她換你姐姐?”他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諷刺,“無論哪一種,本質(zhì)上都是傷害?!?p> 方吳氏臉上的笑容淡下來,嘆了聲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有這個打算?!?p> 她眼底泛起一抹癲狂,死死盯著衛(wèi)瑾之道:“我茍且偷生五十多年,畢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親口問問她,為何那么做!原本已經(jīng)絕望了,以為要帶著遺憾去見阿娘,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她就在你手里,你讓我怎么放過?”
“人在我手里,你為何不直接找我,為何要把月兒扯進來?”衛(wèi)瑾之冷冷一笑,“難道老林沒告訴你,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脅迫?”
“你!”方吳氏陡然一驚,她甚至不知老林是何時暴露的。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竟然能隱忍不發(fā)那么多年!
良久,她才問出口:“......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衛(wèi)瑾之手指在桌上輕叩幾下,看向方吳氏:“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月兒還我,我讓你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