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于理于良心
“溶月!”蘇離湘的聲音忽然在三人背后響起。
蘇溶月聞聲回頭,見蘇離湘和章佩兒急匆匆朝自己跑來,她們邊跑邊笑,很驚喜的樣子。
“姑母?”她也笑了笑,示意衛(wèi)瑾之二人先進鋪子,自己在原地等她們母女。
這家鋪子有老太君最喜歡吃的小豆梨糕,衛(wèi)瑾之買完糕點,自己也差不多能把姑母母女打發(fā)了。
倒不是怕姑母在衛(wèi)瑾之面前亂說話,只是單純不想跟蘇離湘母女走太近。
衛(wèi)瑾之知道她們的關(guān)系很一般,就點點頭,帶著鄭燁進去了。
蘇離湘看了眼衛(wèi)瑾之的方向,眼底浮起冰冷怨毒的光,轉(zhuǎn)臉又是欣喜的樣子。
“我們剛從蘇家出來,下人說你出府了,姑母就想著出來給你買些糕點送到你院里,沒想到咱們姑侄倆想一塊了。”
蘇溶月看看章佩兒,又看看蘇離湘,笑笑說:“姑母說笑了,我隨便轉(zhuǎn)轉(zhuǎn),這就打算回了。”
“那正好。”蘇離湘往前推了推章佩兒,“你們姐倆先說會話,我進去買些點心咱們一起回去。”說著就逃命般的往鋪子里跑,她們母女以后能不能翻身,就要看今日這一搏了。
若不是知道衛(wèi)瑾之在里面,蘇溶月都恐怕要懷疑姑母身后是不是有鬼在追著索命。
自己沒打算攔著是一回事,被別人當傻子打發(fā)又是另外一回事。
見她冷了臉壓根沒開口的意思,章佩兒思慮再三,臉上扯出一抹討好的笑來,“表妹,我最近過的不太好,你能幫幫我么?”
“抱歉表姐?!碧K溶月臉上沒什么表情的嘆了口氣,“我一無官職二無權(quán)勢,無能為力啊?!?p> “呵!”章佩兒一點也不意外她的話,當即冷笑:“那我就去找有官職有權(quán)勢的!”
蘇溶月不明白她說這話什么意思,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
“........”
只見章佩兒小心地撣了撣裙擺,一步三搖地扭著腰肢也進了鋪子。
蘇溶月抽搐著嘴角,實在想笑:“......”你想去就直接去啊,用得著在這賣慘么。
她看著那道背影,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又說不出來究竟哪里不一樣。
可能是因為章佩兒沒有穿綠衣的緣故?她記得以前這位表姐可是最喜各種綠色衣衫的,今日卻穿了身大紅。
也是,再喜歡的顏色,穿了十幾年,總有膩煩的時候。
沒什么稀奇。
想明白后,蘇溶月便買了串糖葫蘆,邊吃邊慢悠悠在附近瞎逛。
糕點鋪里。
衛(wèi)瑾之放下一錠銀子后,直接拎起點心出了鋪子。月兒一個人在街上,他不放心。
至于她們母女二人,他才懶得應(yīng)付。
光是做作也就罷了,還妄圖往自己身上靠,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得。
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鄭燁一把推開擋路的女子,“邊兒去!”仿佛她是什么礙眼的臟東西,還不忘回頭朝掌柜道:“.......爺改明兒還來!”
沒料到對方如此蠻橫。
章佩兒被推的腳下一軟,‘?。 匾宦?,人順勢倒在了地上,索性就沒再起來。
蘇離湘暗喜,一咬牙硬生生地跪了下去:“世子爺救命?。 ?p> 她想自己總歸是蘇溶月的姑母,世子爺就算再不喜也不至于讓她就這么跪著。
沒想到衛(wèi)瑾之頭也不回,將身后的情況無視了個徹底!
反倒是那位紅衣公子停住了步子。
“喲呵!這就訛上小爺了?”
鄭燁譏誚看著她們,眼神著重在同樣一身紅衣的章佩兒身上停留了下,嗤笑道:“一會嫌伙計上的茶涼了,一會又要送我大哥點心,莫非是在家繡花無聊,特意跑街上找罵的?”大嫂可真是冤枉自己了,這位分明才是火雞好吧!
“你別血口噴人,剛才我女兒被你打倒在地,這是大家都瞧見了的!”蘇離湘瞪著鄭燁,又指指周圍的伙計和掌柜的。
鄭燁氣極反笑,“誰瞧見了,都給我站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狗東西竟敢污蔑小爺!”他干脆拖了把椅子放在門口,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視線一一掃過眾人。
伙計和掌柜的生怕惹禍上身,忙低頭整理手邊的東西,一個個臉上就差寫上:我什么都沒看到!
衛(wèi)瑾之出門后,在一個捏糖人的攤子前找到了蘇溶月。
她啃著半串糖葫蘆,正眉眼彎彎的跟攤主聊天。
二人似乎聊的有一會了,時而發(fā)出的笑聲引得路人頻頻側(cè)首。
待走近后,衛(wèi)瑾之便聽見那攤主一口一個女娃娃稱呼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舉著糖葫蘆,笑的合不攏嘴:“要我說呀,您這手藝就該開一間好大好大的鋪子,讓滿京城的人都見識見識您的手藝?!?p> 一老一少聊得不亦樂乎,小姑娘身后多了個人都沒發(fā)現(xiàn)。
衛(wèi)瑾之:“......”明知道那對母女奔著自己去了,她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
雖說他是不會讓自己被纏上,但看小姑娘這架勢,心底不禁泛起一陣挫敗感。
自己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好一會了,小姑娘硬是一眼都沒有朝糕點鋪子那邊瞧過,怕是早忘了他們是一起出門的吧。
算了!等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估計天都黑了。
“月兒?!?p> “啊......”蘇溶月聞聲回頭,見是衛(wèi)瑾之面帶幽怨的看著自己。
她看看他身后沒人跟來,疑惑地撓撓頭:“那倆人呢,這么快就打發(fā)了?”
衛(wèi)瑾之低頭湊過去,在她耳邊簡單說了里面的情況,順帶說了鄭燁的身份。
蘇溶月驚得瞪大眼睛,被鄭燁的身份震到了。
看不出來那混不吝的家伙竟然是華國公府的小國公爺,他母親就是替衛(wèi)瑾之上門提親的華國公夫人!
她苦著臉,心里有些慚愧:“我之前把他罵了......”
“無礙,他從小就是被我揍大的?!?p> “我,我罵他是不知名野山竄下來的火雞......”華國公夫人那么好的人,她不但罵了人家兒子,剛才還觀賞猴戲似的看笑話。
現(xiàn)在又因為自己被蘇離湘母女纏住,于理于良心,她是不是都應(yīng)該過去解救一下?
看她慚愧的怪認真的,衛(wèi)瑾之忍俊不禁笑出聲,“鄭燁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偏偏還犟的很,不會去長輩面前告狀的。”
忽然,他就著她的手,就這么大喇喇的咬走了半顆糖葫蘆,若無其事道:“放心吧,他要是敢去,我就揍他?!?p> 礙于是在街上,蘇溶月不好發(fā)作,只得把糖葫蘆藏到身后,不叫他再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