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前方的呂左彥帶著凌紅葉走到了一塊平地上。
此處看著極為空曠,八面來風。
四面皆是矮峰聳立,樹木叢生。
“呂伯伯,這里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陣眼嗎?”
凌紅葉左看看右看看,覺得很是新奇。
“是的,我年輕的時候身邊有一個好友就是陣師,了解過陣法的一些粗淺的知識。雖然你呂伯伯我歲數(shù)大了,可還不至于陣眼都會看錯?!?p> 呂左彥笑著走到平地的中間,他將手中的拐杖一把插在中心。
霎時間,疾風大作。
銀貓看了之后在少年的耳邊驚訝的說道:“這個老頭子手上拿的居然是一個法器!”
白淳怎么看那根棍子都跟鄉(xiāng)下老人拄著的龍頭棍差不多,說道:“法器是什么?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拐杖嗎?!?p> “法器是修行者所煉化的兵器,上面一般鐫刻著銘文,比一般的兵器至少要強上十倍不止。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所在的地方修行者的實力應該普遍偏低,煉器煉丹水平應該更加低下。沒想到一個只有凝骨境實力的武夫,居然能夠掏出一個法器?!?p> 銀貓說道:“看來之前是我低估了你們此方天地修行界的煉器水平?!?p> 正在此時,呂左彥插入地下的木棍突然有了異樣。
棍身上,一個個金色的字體發(fā)出光亮,隨著光亮的出現(xiàn),周圍的風也愈發(fā)的大了些。
凌紅葉早就已經(jīng)找了一棵樹遠遠的躲開,不敢靠近。
此時的呂左彥站在原地,腰桿子挺得筆直,雙目精光大作,哪里有半分老態(tài)。
他將自己的雙只手從袖子里徹底展露開來。
一眼望去,雙臂顯得有些晶瑩,如同玉石一般,看著極為奇怪。
“他的手是怎么回事?!?p> 白淳還從來沒有見過人的手會是這樣的。
這是什么?假肢嗎?
還是會發(fā)光的那種?
“這是凝骨境對于自身骨骼的錘煉,對于普通的修行者而言,這第二境的凝骨只能錘煉身體的一部分而已,不可能的將全身的骨骼都錘煉一遍的,像這個老頭一樣能夠錘煉出兩只銅臂的就已經(jīng)是不錯了?!?p> 銀貓看著這個老人兩只手,眼中也有幾分贊賞。
在靈氣如此稀薄的世界,能夠把兩只手臂錘煉到這般程度,也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工夫。
這個老頭子看著年老血衰,沒想到年輕的時候還是個狠人。
“那么有沒有把全身都凝骨成功的?”
白淳好奇的問道。
“這完美凝骨又被稱為洪荒之體,一身骨骼強度可媲美上古妖獸,一旦煉成那便是同境界最強。只是這種人少之又少,便是整個仙界也出不來幾個同境最強的武夫苗子?!?p> 銀貓想了想,說道。
白淳還想再問些什么,卻看到前方的老人興許是終于醞釀好了功力,竟然一掌直接打到了杵在原地的木棍上。
三尺有余的木棍直接被轟進了土地一尺有余。
場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道野獸般的聲音。
狂風怒卷,塵土漫飛。
白淳微微瞇著眼睛躲避狂風中的沙土。
手掌彎曲作虎爪狀,一掌直接扣著旁邊的大樹,五根手指深陷進去,以此把身體牢牢的定住,這才避免了自己后退。
不遠處,另外一邊的凌紅葉也被吹得搖搖欲墜,發(fā)絲亂飛。
只是這個女子著實有些不簡單,遇到狂風之時,她直接接下了自己的腰帶,與旁邊的樹捆綁到了一起。
雖然被吹得一陣飄搖,勒的臉通紅,但總算還停留在原地。
等到狂風過去,塵土消散,遠處卻出現(xiàn)了一個小狐貍。
狐貍通體雪白,看著極為嬌小動人,坐在草甸上,尾部有三只尾巴搖搖晃晃。
“你就是被封禁在伊山的九尾狐?”
呂左彥的發(fā)須上皆沾滿了塵土,卻手持木棍,如臨大敵。
“你們?nèi)祟惪偸窍矚g說一些廢話,你都來了這里用功力灌入陣眼逼我出來,想來必然是沖我而來。這個時候還要問這種白癡問題有什么意思?”
九尾狐的聲音極為的尖細,就像是貍貓的叫聲一樣。
白淳看到了場上有只九尾狐之后,也是大驚道:“這只狐貍居然跟你一樣,會說話?這是不是也是神獸?”
銀貓嗤之以鼻,說道:“就這也能叫神獸,頂多算個半吊子妖獸罷了。我本來還覺得奇怪,你這個世界妖獸都去了哪里?原來是一直存在,只不過被陣法所禁錮住了?!?p> “你的意思是說,伊山上的陣法,就是為了這只九尾狐而設置的?”
白淳有些驚訝,伊山在京江市內(nèi)有名的很,他小的時候就跟著家里人來爬過幾次,伊山湖項目現(xiàn)在更是自己家的產(chǎn)業(yè)。
可他從未想到過,自己來了這么多次伊山的時候,居然一直跟一個妖獸呆在一起。
“這是當然,不然是為了故意給你布置迷宮玩嗎?”
銀貓心里倒有些同意九尾狐剛剛說的。
人類果然喜歡說廢話。
看著遠處的九尾狐,銀貓心中也泛起了不少疑惑。
這只狐貍的修為雖然極低,但是那只是在他看來。
若是放到此間這方土地,遍地是普通人,那么興風作浪、為所欲為是必然的。
可是這只妖獸卻被老老實實的用陣法封禁在了這座山里。
這天底下那么多大山,說不定還有著更多的妖獸也跟這只九尾狐一樣。
銀貓不禁有些奇怪,這個世界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作為保護傘。
一邊維持著修行界的秩序,一邊保證普通的凡間不受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