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白淳抬眼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人說的話。
只不過此刻,那人身上的大衣卻被染上了紅色的油漬,全然失去了美感。
想來是剛剛與許木子撞到了一起,自己手上的麻辣燙翻到了自己身上所致。
白衣女人話音未落,邊兒上便有一個穿著夾克衫的男人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說道:“瑤瑤,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燙著沒有?”
那個被稱為瑤瑤的女人方才還是一副耀武揚威,興師問罪的樣子。
看到夾克男子來了,立馬變了副嘴臉,故作可憐說道:“我剛剛被那個女的撞了,你看我胸口全都是油,衣服都沒法要了,好惡心啊?!?p> 許木子哪里見過這種情景,面色有些慌亂,身體不由自主的往白淳方向靠了靠,怯怯的說道:“白淳,她說的不對,是她先撞到我的?!?p> “不管怎么說,是我們弄臟了你的衣服,對不起哈?!?p> 白淳替許木子道歉道。
誰先撞到誰這種事情本就說不清楚,放到這個時候也根本不重要了。
況且好好的出來吃頓飯,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壞了心情。
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不長眼的小兔崽子,把我女朋友衣服弄成這樣,一句對不起就算完了?”
夾克男子一臉的不依不饒。
“那你們想怎么樣?”
見夾克男子一臉兇惡,許木子滿臉的愧疚和失措,這句話剛說出口,便紅了眼睛。
“我不跟你們兩個孩子說,你們的父母呢?”
夾克男子嘴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說道。
“我們父母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白淳深吸一口氣,面色如常的說道。
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態(tài)度如此惡劣,約莫是看到他們兩個長相穿著一看就是個學生樣兒,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便起了別的心思。
“喲呵,我說為什么走路沒眼睛,原來是個有娘生沒爹叫的主兒?!?p> 白衣女子冷不丁的這個時候插了一句刻薄至極的話。
白淳臉色突變。
許木子見了也是心頭一緊。
她很早便知道了白淳的父親早逝的事情,白衣女子的這句話可能只是一句諷刺,卻歪打正著的刺到了他的心里。
“我也不跟你們啰嗦,打個電話喊你們父母過來,把我女朋友這件衣服賠了,就算了了。要不然今天這事兒,沒完!”
夾克男子語氣十分的強硬,對旁邊的女人繼續(xù)說道:“對了瑤瑤,你這件衣服多少錢來著?”
“我這件可是純毛的,少說也得八千?!?p> 白衣女子指著自己帶著污漬的衣服說道。
“八千?”
許木子盈在眼眶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白淳要不你先走吧,我給我媽媽打電話讓她送錢過來賠,這件事跟你沒什么關系?!?p> 白淳摸了摸許木子的頭發(fā),說道:“送個屁啊,別哭了,他們是在訛錢呢?”
白家的經(jīng)濟一直就不差。
白母雖然不追求奢侈,但既然手上掌控著一個公司,素日里見的人盡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衣服怎么也差不到哪兒去。
長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之下,白淳隨便看看也差不多能看出白衣女子身上穿的是什么地攤貨。
別說八千了,賠她八百都綽綽有余。
怪不得對方一直在追問自己這邊的父母長輩在哪。
想來是覺得白淳和許木子不過是兩個學生,身上怎么都拿不出多少錢來。
所以想著把長輩叫過來,好方便訛錢了。
“你說誰在訛錢?”
夾克男子憤怒的說道。
“我覺得我剛剛說的話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就你們身上的那件衣服,花了多少錢在什么地方買的自己心里最清楚,還用得著我多說嗎?”
白淳冷聲說道。
事到如今,既然撕破了臉,也不需要再顧及面子。
面子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的!
夾克男子伸出食指,指著白淳破口大罵:“你這個小兔……”
這句話只持續(xù)到了一半。
之所以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當然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結(jié)巴,更不是因為發(fā)了善心,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四個字是多么的惡毒。
而是因為白淳。
實際上白淳剛開始確實是抱著打個哈哈就過去的心態(tài)。
認個錯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對方要索賠,如果要求不是太過分的話,好好商量那也不是不可以。
可夾克男子一上來就不依不饒,使得他的心情從那時開始就不是很好。
到了后頭對方開口辱及父母,白淳的心情就已沉到了谷底。
心情這種東西沉下去,便要浮上來,否則一直在心湖底下悶著,便是不快。
而且對方伸出來的那只食指,實在是太像蘿卜了。
白白的、直直的。
讓人一看,就容易產(chǎn)生某種欲望。
所以白淳直接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男人的手指。
“喀嚓”一聲清脆的響。
好似有一顆蘿卜被攔腰折斷。
許木子只感覺眼前一晃,對面那個男人的手指便被白淳折了180度。
夾克男子的臉先是震驚,他還沒有反應的過來自己的手指為什么被握住的這個事實,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疼痛從右手傳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神經(jīng)被狂暴的撕扯,筋骨被蠻橫的扯開。
夾克瞬間癱倒在了地上,嘴里發(fā)出慘叫,眼睛里還充滿著不敢相信。
明明是個不起眼的學生,為什么就敢直接上前出手,而且還如此狠辣。
白衣女人一瞬間還沒緩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己的男人突然就被眼前那個學生模樣的男生打倒在地,心生害怕之下,也“哇”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白淳看著在地上疼的打滾的男人,心中也是沒有平靜。
剛剛出手只是腦子一熱之下產(chǎn)生的舉動,但是就連他自己現(xiàn)在都低估了出手的強度,后果如此嚴重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過這種心中的不平意直接抒發(fā)的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
“我們走吧?!?p> 白淳拉著目瞪口呆的許木子便直接要扭頭離去。
不管怎么說,今天的這頓飯是肯定吃不下去了。
門口坐在小板凳上的店家老板半天不敢出聲,直到白淳要走終于忍不住上前。
“什么事?”
白淳冷聲問道。
此時的他剛出手完,說話間已經(jīng)有了不怒自威的感覺。
老板看了也是心頭一震。
這個少年也是店里的老顧客了,平時看著不起眼的,怎么一出手那么狠,難不成平時在學校里都是混社會的?
但不管怎么樣,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店鋪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訕訕的說道:“小伙子,你們還沒結(jié)賬呢……”
白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