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默默的走回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裝作在等地鐵的樣子。
他把自己的錢包放到了座位的邊上之后,掏出了手機玩了起來。
白淳一邊裝作聚精會神的玩手機,一邊用余光注意者那邊的乞丐。
沒過多久,乞丐就注意到了坐在一邊的少年。
不是乞丐記憶力超群,也不是白淳長得有多么顯眼。
而是滿地鐵站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會把頭抬得那么高玩手機。
實在是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
……
……
正常情況下,一眼望過去,地鐵站坐著等車的人是不少。
可個個都好像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那般,無精打采的。
有的靠著墻打著盹,有的迫不及待站在前方等車。
還有的人利用著每分每秒,焦急的把剛剛買的煎餅包子往嘴里塞。
唯獨只有那個少年,把頭高高昂起,對著手機。
手機屏幕發(fā)出白色的光亮,照耀著少年的臉,樣貌清晰可見。
乞丐永遠也忘不了這張臉。
他怎么說也是一個職業(yè)乞丐。
在行業(yè)內(nèi)混跡了這么多年,見過不給錢的、見過冷眼相對的。
甚至見過主動戳穿他裝殘疾把戲的。
可就是沒見過這種給了錢還拿回去的!
這簡直就是對他職業(yè)的侮辱。
就好像一個理發(fā)師剛剛給客人剪完頭發(fā),客人照完鏡子之后卻當著他的面帶了個假發(fā)。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心里無數(shù)次的發(fā)誓,如果再次看到這個人,他一定要怎么樣怎么樣。
可是今天真的見到了少年之后,乞丐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
自己好像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不管怎么說,自己終歸是一個乞丐。
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沖上去對著腦門打一拳吧。
而且今天他來地鐵討飯必須得走路,腿部殘疾裝不了,只能裝做得了小兒麻痹,手部不協(xié)調(diào)的樣子。
要沖上去打了一拳,這樣肯定會影響今天討飯的人設(shè)??!
想來想去,正當乞丐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了少年的旁邊有一個東西。
長方形狀、黑黑的、皮質(zhì)光滑、燈光下還有些反光。
乞丐又驚又喜,還有一絲不確定。
這玩意兒是那個少年的錢包嗎?
乞丐一時間猶豫了。
過了幾分鐘。
在經(jīng)過了短暫的掙扎之后,他還是決定出手。
雖然今天早高峰的收益已經(jīng)不少了,可是誰又會嫌錢多呢?
更何況這個錢包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少年的。
再說了,就算最后偷錯了也沒有什么影響。
錢包里的錢可不會管它的主人是誰。
誰把錢拿到手,就是誰的。
想到這里,乞丐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
是時候教一教現(xiàn)在的學生社會有多么險惡了。
……
……
白淳頭舉了半天,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只鵪鶉。
要不是自己已經(jīng)開始修仙,這個動作還真堅持不了多久。
等了約莫七八分鐘,終于等到了乞丐向他緩緩靠近。
于是他點開了手機里的視頻。
甚至還帶上了耳機,樣子變得更加的入迷。
乞丐見到少年這副樣子,心中一陣竊喜。
看來今天這事兒是穩(wěn)了!
于是他的眼神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望著前方。
雙腿十分正常的向前走去,右手卻好似非常自然的垂下。
路過之時,右手輕輕一順,不動聲色的將錢包拿走。
姿勢極為老練,手法干凈利落。
就好像一個人隨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腿一樣。
地鐵站那么多人,都在這個早高峰專注于自己接下來的一天。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乞丐的動靜。
拿走錢包的乞丐小步快跑的走到了廁所。
找了一個沒有人的隔間,關(guān)上門,打開了錢包。
錢包里的學生證上正是少年的臉。
乞丐心中一陣狂喜。
頓時感覺昨天下午的事情瞬間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他覺得昨天下午老天爺之所以安排他遇到那個少年,就是為了今天讓他拿到這個錢包。
再往里看,幾張紅色鈔票赫然可見。
衛(wèi)生間內(nèi),乞丐想到這個學生失去錢包手足無措的樣子,回到家甚至免不了挨上一頓罵,便不由得笑出了聲。
大仇得報的喜悅,加上錢財?shù)呐d奮充斥著他的身體。
正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砹恕斑诉诉恕钡那瞄T聲。
“有人?!?p> 乞丐一邊數(shù)著錢一邊說道,覺得有些掃興。
“咚咚咚”
敲門聲依然在持續(xù)。
“說了里面有人,聽不見嗎?”
乞丐數(shù)錢再度被打斷,口氣之中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現(xiàn)在大城市里的人,真的是越來越?jīng)]素質(zhì)。
沒看到隔間的門鎖上了嗎?
雖然我沒真的脫褲子上廁所,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當我便秘,敲門逼我把坑讓給你先拉啊。
可是外面的敲門聲并沒有因為乞丐的言語而停止,而是繼續(xù)持續(xù)著。
就連敲門的節(jié)奏也是一直不緊不慢,極有規(guī)律,沒有一絲慌亂。
呦呵,遇到愣頭青了?
這人是跟自己杠上了,還是已經(jīng)快拉褲子上了?
急成這個樣子!
乞丐心中一怒,便準備打開門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
……
開門之后,門口站著一個少年,笑容燦爛。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白淳望著乞丐手里的錢,笑著說道:“我是你手上錢包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