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艾敏怡的尸體在自家后院里被發(fā)現(xiàn),袁道安一聲不吭地想站起來,卻“咕咚”一下暈倒在地。大家趕忙上前將老人扶起、輕輕放到沙發(fā)上。王道讓金昭發(fā)動車子、送老袁去醫(yī)院。一眾人等手忙腳亂地張羅著,慶賀美杉小姐安全回歸的晚宴草草收場。
艾敏怡死了?怎么死的?她的尸體為何出現(xiàn)在袁家庭院里?
話說利先生把艾敏怡捉到手后,幾乎是沒日沒夜地玩命摧殘,有時候一天就兩、三次。那段時間,麗公館頂層的臥房里總能傳出艾小姐讓人毛骨悚然的驚叫和哀嚎,伴隨著利先生獸欲得逞的“哇哇”的怪叫。除了自己,利先生還讓路易生和哥利亞這對左膀右臂“有福同享”。哥利亞或許是于心不忍,或許是不諳風月,使艾敏怡躲過一劫;路易生卻在女孩身上著實發(fā)泄了一把。當然,他令人不齒的行為也換來了令人不齒的結局。
幾天前,被折磨的披頭散發(fā)、神思恍惚的艾敏怡終于不堪多日的屈辱,用摔碎的酒杯尋了短見。
待兩個紫衫人將艾敏怡的尸體抬出臥房后,利先生坐在沙發(fā)里,狠命地吸了兩口雪茄,思量著如何處理這個美國來的外籍女士。
一番苦思冥想后,利先生打了個響指:有了!
次日傍晚,幾名“燃氣公司”的工人帶著工具設備、包括一個碩大的帆布口袋、敲開了袁道安的家門。此前,袁家人剛剛向燃氣公司報修。工人們將袁家庭院后部圍住,不讓閑雜人等近前,忙碌了半天才離去。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到來,衛(wèi)姐和小黎忙于應酬,導致袁子芊從樓上跌下重傷。“工人們”離開后,袁家人恢復了燃氣供應,誰也沒再留意這些人在后院究竟做了什么。
“燃氣事件”,正是利先生處理艾敏怡尸體的得意之作:事先切斷袁家的供氣,派“工人”前去維修,借機將艾小姐的尸體埋入庭院地下!這件事,利先生自覺做得天衣無縫,就等著袁家后院那個埋有管線、重新填土的地方擇日“剪彩”了!這天晚上,利先生得知袁道安去高家赴宴后,冷笑一聲:時機已到。他馬上命人給警局打了匿名電話,然后坐在麗公館的包廂里,叼著雪茄、品著紅酒、摟著靚妞,等著看好戲。
艾敏怡的新聞播放完畢,利先生抿了一口酒,嘴里恨恨地擠出幾個字:姓袁的,抓緊定棺材吧!接著,他攬過身邊的一個女孩,指著自己的下身道:“快,給我好好地敗敗火!”女孩兩腿輕柔地跨在利先生身上,就要給他解褲帶。這時,電話響了,是那個曾經(jīng)冒用“阿貝爾”名義的俄羅斯人沃洛金。利先生看著電話,想了想,推開女孩,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里,沃洛金開門見山,再次強調(diào)袁道安物流港的地塊對他們雙方的重要性,就是未來的商貿(mào)開發(fā)。沃洛金說,如果需要,他們俄羅斯方面可以馬上打過一部分資金,為利先生撐腰。利先生一只手摩挲著女孩細嫩潔白的屁股、一只手握著電話,婉言謝絕了俄羅斯人的好意。
現(xiàn)在,利先生已經(jīng)對沃洛金的話有些嗤之以鼻了。老毛子急于拿下那塊地肯定不是為著什么商貿(mào),這一觀點,利先生已是十拿九穩(wěn)。當然,他在電話里并沒有挑明、而是玩了個“拖字訣”:他正在盡快說服各方力量、早日拿下地塊?!拔冶饶銈冞€急,放心。”他對沃洛金說,“利字當頭,我利先生什么時候慢待過?”
掛了沃洛金的電話,哥利亞走了進來,說禮物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因為周馥之在解救高美杉的行動中受傷,G5的幾個大佬商定明天前去慰問,利先生也打算過去看看老上級、順便聊聊地塊的事,所以他讓哥利亞準備一些禮物,包括一些鮮花和上好的西洋參。利先生朝哥利亞點下頭,史前巨人剛要離開,利先生又叫住了他:“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是路易生的頭七。雖然你倆一直不對付,但畢竟相處那么多年,何況人家還是死在你手里。于情于理,你也應該表示一下?!彼尭缋麃喢魈煲辉缦热ツ沟亍⒔o路易生燒幾張紙,然后回來接他去探望周馥之。隨后,利先生又想到什么,問哥利亞:“我讓你調(diào)查的周馥之的助手桑尼的事,進行得怎樣了?”
哥利亞回稟利先生:已經(jīng)查明,桑尼早先在以色列和加拿大工作過一段時間。此前在那個餐廳里跟他碰面的人,叫詹寧斯,是他的老師,也是上級,擁有以色列和加拿大的雙重國籍,而且一直在以色列亞洲政策研究中心工作……
話畢,哥利亞離開。利先生將身邊那個女孩也攆了出去,獨自坐在沙發(fā)里琢磨著哥利亞剛才的匯報成果:以色列?加拿大?這里面似乎大有講頭??!桑尼這小崽子,絕不是當初競聘時說的為了G5市民服務,而是背負著以色列或者加拿大官方的某種不能見光的意圖。那個詹寧斯就是桑尼在東陸國的幕后指揮。
那么,“某種意圖”究竟是什么?
透過輕輕裊裊的煙霧,利先生凝視著天花板。幾分鐘后,善于“舉一反三”的利先生猛地一拍腦門:以色列會不會跟俄羅斯一樣,都是劍指馬爾斯?
嗯,有可能!極有可能!
利先生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他馬上又把哥利亞叫了進來,讓他繼續(xù)關注桑尼,同時徹查那個詹寧斯,看看此人從前的工作性質(zhì)和工作內(nèi)容,有什么發(fā)現(xiàn)隨時匯報。臨了,利先生問哥利亞:“這兩天,那個老丁沒難為你吧?”他已經(jīng)聽說了丁探長就米莉的死盤問哥利亞的事。哥利亞搖搖頭,嘴里含著什么東西似地、重復著他上次對老丁的話:我沒有殺人。
“好了好了”,利先生朝他揮揮手,吩咐哥利亞讓比利那邊盡快湊齊一百個丫頭,同那些尚在碼頭倉庫里等著上島的工人、包括阿妙的弟弟阿古和煙槍的弟弟牙簽,過兩天一并開赴馬爾斯。
利先生早就聽說島上的工人因為個人生活無法解決、意見很大。他現(xiàn)在越來越看重馬島這個工程了,不希望因為褲襠的事搞出什么亂子。況且比利那邊火災之后,短期內(nèi)對女孩的需求量很小,正好利用這個時候送些娘們過去,讓那幫工人可勁兒地開開葷,穩(wěn)住“軍心”,以便時機成熟后,將馬島一舉拿下!
哥利亞領命,走到門口又站住了。他轉(zhuǎn)過身問利先生:頂層那個女孩好像不見了。
他指的是艾敏怡。
利先生說,他也不知道艾小姐去哪了,“或許是逃走了吧。這事跟你沒關系,忙你的吧?!?p> 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由哥利亞經(jīng)手,也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讓哥利亞知道。艾敏怡在此期間,利先生就覺察到哥利亞有些“憐香惜玉”。所以艾小姐之死、以及后續(xù)工作,他特意“繞”過了這個大個子。
哥利亞搔了搔后腦勺、走出包房,跟正在門外的凱瑟琳撞個滿懷。
“你在那兒干嘛呢?”利先生望著門口、問凱瑟琳。凱瑟琳努力掩飾著內(nèi)心的慌亂,支吾著說是路過,然后匆匆離開。望著凱瑟琳的背影,利先生把腦袋歪向一旁,琢磨著。
包房再次恢復安靜。利先生看看墻上的時鐘,快10點了。他使勁抻了抻胳膊,打算吃點兒宵夜然后休息。剛起身,電話又響了。這次,是周馥之。
“市長啊,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傷勢怎樣了?我們明天過去看你……”利先生樂呵呵地說著。
周馥之冷笑一聲,謝謝利先生的“好意”,說自己并無大礙,甚至連皮外傷都算不上,倒是那個替他擋子彈的小警察搶救無效、幾個小時前死了。
“兇手有消息嗎?”利先生問。
“沒有。膽敢行刺市長的,哪那么輕易抓到?”
“會不會……跟前幾年那件事是同一個人?”
七年前,周馥之剛剛競選市長成功,在廣場上發(fā)表施政演說時,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胸口。好在子彈從側面打來,減弱了沖擊力,而且周馥之早有防范,提前穿了一件德國進口的超薄防彈衣,才躲過一劫。兇手的追查工作至今毫無進展,仿佛子彈是從另一個次元打來的。那件事之后,周馥之就極少在公眾面前拋頭露臉?!坝{親征”營救高美杉的行動,是周馥之作為市長以來為數(shù)不多的公開露面,卻再次險遭不測。
周馥之沒有回復利先生的猜測,反問對方:“剛才有消息說,申伯君的墓地有人去過。你能解釋一下嗎?”
利先生聽了一怔。他愣了一會兒后,道:“不會是什么阿貓阿狗的吧?那地方野狗不少,竄來竄去的……”
“你家野狗會獻花???”
“那……也許是什么故人,比如朋友、親戚?”
“問我呢?”
“嗯,我盡快查一下?!?p> “你甭盡快,你就說當初那件事是不是干利索了?”
“當然,我辦事,您放心。您自己也說過?!?p> “你最好能讓我放心!”說罷,市長掛了電話。
包房里,利先生自言自語著:“申伯君的墓地?能是誰呢?嘖嘖……”
托馬斯劉
以鄰為壑,趕盡殺絕,利先生狠狠地擺了老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