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有客人來啦?!?p> 睡意朦朧之中,老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振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力揉了揉眉心,看來昨晚還是喝的有點上頭了。
“誰?。俊?p> 感覺眼睛都睜不開,卻也沒有躺下繼續(xù)睡,披上一件薄衫,向外走去。
“老爺,一個自稱是沈長風(fēng)的公子在門外,說是您的朋友。”老秦見王振打開房門,上前說道。
“一大早的他來做什么,老秦,帶他到客廳吧?!?p> 王振線用豬鬃牙刷簡單的刷了個牙,洗了把冷水臉,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然后回房換了身衣服,走向客廳。
“萬三兄,早!”
踏入客廳,見沈長風(fēng)正站在廳內(nèi),看著墻上字畫。
“正言兄早,這么早來拜訪,卻是影響正言兄休息了?!鄙蜷L風(fēng)抱拳說道。
“不礙事,老秦,看茶?!?p> 王振招呼沈長風(fēng)落座,繼續(xù)說道:“不知萬三兄今日到此所謂何事?!?p> “哈哈哈……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兄弟你也是知道為兄做的是大買賣,只是如今這生意不太好做,特來向正言兄請教。”
經(jīng)商可不是我的強(qiáng)項,若是詩詞歌賦我還能勉強(qiáng)再白嫖幾首。
“哦?不知萬三兄是遇到何事,你也知道吟詩作賦還行,其他的嘛卻不是那么……”
“我沈家生意遍布大夏,出口西域諸國,北方草原,南方島國,可謂天下行商?!闭f道這里,沈長風(fēng)頓了頓,喝了口茶,措辭片刻,繼續(xù)說道:“不知正言兄可知前段時日西方金光映天之事?”
“此等大事自是知曉?!蓖跽耦h首道。
“那西方本是萬國林立之地,常年干旱,貧瘠,卻又多產(chǎn)黃金,不止我沈家,還有洛家等許多大小商賈均開商路,只因那利潤足有百倍。同時匪患,軍閥等多如牛毛。”
這是自然,百倍之利足以讓人刀口舔血,如果沒有危險還能有那么高利潤,大夏皇帝怕是早就打過去了,王振心說。
“這都還好,我們有固定的商路,買通了一些軍閥,這些年來都還安穩(wěn),但是……”
說到這里,沈長風(fēng)嘆了口氣,“就在昨夜,我們家在西域的探子傳來消息,西方不久前顯圣的大能,正在整合西域諸國,其手段凌厲,世所罕見,恐怕西域這條財路怕是要斷了?!?p> “既然西域那邊是大能出手,怕是在下也無能為力吧?!蓖跽衩碱^微挑,這種事現(xiàn)在摻和進(jìn)去怕是要弄一褲襠的黃泥。
“西方那位大能準(zhǔn)備在年關(guān)之時,在婆羅國召開一場普法大會,宣揚(yáng)西方大法,屆時會邀請諸國參與,同時也會重開通商之路,我想邀請正言兄助我沈家前去辯法?!?p> “辯法?”
“對,辯法,具體如何還需等待我沈家在西方的探子進(jìn)一步的消息。”
“這………”王振遲疑了,還不確定要不要去看看那位大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若是貿(mào)然前去萬一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可就麻煩了。
“若正言兄同意……”沈長風(fēng)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放在了桌上。
“這里十萬兩白銀,事成之后,我沈家再奉上二十萬兩白銀?!?p> 王振看著桌上的銀票,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是要暴富啊。
抬手抓起銀票放入懷***手道:“既然萬三兄熱情相邀,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p> “萬三兄,不知那西方諸國現(xiàn)在局勢如何?”王振淡淡的問道。
“昨晚得到的最新消息,西域一百三十六國,目前已經(jīng)有一大半落入那大能的掌握之中,不過他卻未將諸國統(tǒng)一,似乎是以教代國,西域諸國雖小,加起來與大夏怕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那人有法傳與世人,普通百姓人人皆可為兵,傳有普通士兵得其法,可以八品武夫匹敵?!?p> 臥槽,這還了得,都知道武夫難與軍隊抗衡,軍隊中戰(zhàn)陣配合,進(jìn)可攻退可守。而武夫眾是人多,也難在大軍之中全身而退,除非是修為達(dá)到四品,才能在大軍中七進(jìn)七出,否則縱然是五品,不死也得脫層皮。
現(xiàn)在八品境武夫戰(zhàn)力的軍隊,怕是四品也得含冤死在戰(zhàn)陣之中。
不知道帶上熊貓能不能逢兇化吉,大吉大利。不過熊貓這東西乃氣運之物,帶到西方怕是一下就被那人看了出來,暫時不做考慮,看來自己修為還得再往上提一提啊。
“不知除了在下,萬三兄還有邀請其他人嗎?”
“這次我沈家與北辰的洛家,京師的司徒家,我們?nèi)衣?lián)合,各家邀請兩人。除了正言兄,我沈家還邀請了江南大儒陳玉年老先生,準(zhǔn)備年關(guān)之時共赴西域婆羅國?!?p> 王振點點頭,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這還行。
“若是有變,可有退路?”
“這個還請放心,辯法之時并非那位大能,他還不至于自降身份出手,我們?nèi)野抵幸矔才鸥呤智叭?,若有危險,他們自會抵擋?!?p> 呵呵,能放心才有鬼了,你是沒見識過他們的大法,到時候你安排的后手別成了別人的前手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
“既是如此,那待出發(fā)之期定下,再遣人通知在下即可。”
王振收了錢,也不準(zhǔn)備留這家伙吃早膳,畢竟那也是白花花的銀子。
沈長風(fēng)雖也是臉皮厚黑之輩,但西域商路斷絕,此等大事之下,還有諸多事情需回家安排,不然沈家老爺子趕來京師,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沈長風(fēng)起身抱拳告辭,匆匆離去。
這沈長風(fēng)與洛家生兩人看來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不對付,商賈果然都是利益為重,需要時聯(lián)合在一起,不需要時相互打錘。
王振從懷中摸出銀票,都是一千兩一張的,數(shù)了一遍,十萬兩。沈萬三果然是誠心之人?。?p> 從中抽出五張,其他的扔進(jìn)了玉佩之中。
“老秦?!蓖跽駟玖斯芗依锨剡M(jìn)來,將手中銀票遞了過去,畢竟是管家,沒錢怎么管,“這里有五千兩,每個月的開支可放開來,不必太過節(jié)儉?!?p> 老秦眼睛瞬間睜大了幾分,這正愁每天喝粥度日,瞌睡來了老爺送枕頭,正好解決燃眉之急。
出了客廳,清靈丫頭已經(jīng)伺候麻姑穿好衣服,兩人在院中逗弄著熊貓,一根大青竹使勁的往熊貓嘴里塞,熊貓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幽怨的向王振看了過來。
嘿嘿……王振尷尬一笑,“王嬸,早膳準(zhǔn)備好了嗎?”
“老爺稍后,馬上就好啦?!蓖鯆鸬穆曇魪膹N房傳來。
王振轉(zhuǎn)身看向虛空子的房間,房門緊閉,這小子估計還在睡懶覺,干啥啥不行,就知道霍霍老爺我的銀子。
“熊貓,去叫虛空子起床了。”王振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咻——”的一聲,一道影子閃過,然后只聽一聲慘叫從虛空子的房間傳出,影子再次閃過,兩個丫頭手中竹子仍然塞在熊貓嘴里,似乎并沒有離開過一樣。
一個道髻雜亂,臉上三條血印,只穿了內(nèi)襯的虛空子,手提長劍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出,“誰,是誰???”
眾人的目光四散開來,都不去看那家伙。
“老爺,小姐,虛空公子,該用早膳了?!?p> 隨著王嬸聲音響起,處于暴走邊緣的虛空子這才提劍回房,再出來時又是一副彬彬有禮玉樹青年的模樣,只是臉上三條印記頗為顯眼。
稀飯、咸菜、白面饅頭,小康之家的標(biāo)配。
麻姑快速的喝著稀飯,然后夾了塊咸菜,向地上的熊貓喂了過去。
“虛空,結(jié)印之法進(jìn)展如何?”到年關(guān)也就四五個月了,到時候還得帶上幫手才行,不能全靠沈長風(fēng)的后手。
“有一點眉目了,還需驗證一下。”虛空子喝了口粥,說道。
“若是有不懂之處,我們可以再探討一下,年關(guān)之前你隨我西行一趟?!?p> “嗯?”虛空子放下筷子,看著王振等待下文。
“有朋友邀請我去西方婆羅國辯法,此行怕是不那么平靜?!蓖跽窠忉尩馈?p> “西方婆羅國?難道是上次西方金光染天那位所在之處?”虛空子心中打鼓,自己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不錯,不過不用擔(dān)心,那位應(yīng)該是不會出手的,也當(dāng)做是對你的歷練了?!蓖跽裾f著,不自覺間嘴角竟然微微翹了起來,沒錯,這就是爸爸對你的愛。
虛空子感覺身邊空氣漸漸寒冷了下來,看著王振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笑,不知道這小子腦中又在出什么餿主意。
“你對那位了解多少?”虛空子趕緊出言,打斷王振心中那不切實際的念想。
“蠱惑人心?!蓖跽衲樕系男θ葜饾u凝固,又漸漸轉(zhuǎn)變?yōu)榭酀纳袂椤?p> 虛空子不說話,似乎在揣測王振說這句話的意思。
王振沉默片刻,繼續(xù)說道:
“不過體系不同,只要你堅守道心,想來問題不大,他強(qiáng)任他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崗。”
“他強(qiáng)任他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崗?!碧摽兆痈杏X眼前一亮,身上有陣陣白氣外溢,身影一閃消失在客廳。
“我要閉關(guān)一段時日,沒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p> 虛空子的聲音從他房中傳來。
王振投去一個羨慕的目光,聰明的人真是太有優(yōu)勢了,隨便聽人說一句,就能感悟,可能還會有所突破,這是自己羨慕不來的。
王振卻不知道,虛空子對他的羨慕,高山仰止,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