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紅燒還是清蒸?
宗榕穿上了柳零早先給她的鎧甲,綁好頭發(fā),又在嘴邊點了一大顆媒婆痣。
趁著柳零他們燒火做飯的空檔,她鉆出了帳篷,往將軍府跑去。
“這鎧甲還真重!”宗榕跑了幾步便覺得跑不動了,她只好順著街邊慢慢走到將軍府門口。
“干什么的?”守門的兩個士兵攔住了她。
“我,我找孫先生!”
“什么孫先生?我們這里沒有孫先生!”守衛(wèi)狐疑地看著她。
“孫不思啊,你們不認識他?”宗榕著急了,看來自己連將軍府的門都進不去,更別說去找云無心問宗樺的下落了。
“不認識,趕緊滾!”守衛(wèi)門輕蔑地看著宗榕,拿著刀驅趕。
“放肆!”血跡斑斑的孫不思翻身下了馬,見著這兩個守衛(wèi)正在轟趕宗榕。
“將軍....”
“住口!這是我身邊的小廝,瞎了你們的狗眼!”
孫不思打斷了那兩個人的行禮,拉著宗榕進了將軍府。
宗榕看著孫不思銀白鎧甲上的暗紅血跡,不由得皺了皺眉,不知道剛剛的激戰(zhàn)中,他受傷了沒有?
孫不思拐進了右邊的廂房,掩上了門,脫下了身上的鎧甲,掛在木制的衣架上。
“你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孫不思從屏風上拿起一件青色常服,隨意披在身上。又拿起胰子,仔仔細細地凈了手,洗了臉。
“我才不是關心你,我是怕你死了,我就拿不到解藥了!”
“鎧甲不重嗎?”孫不思見宗榕站著一動不動,嫌棄地看著她,“你來將軍府做什么?”
“有事兒!”宗榕想了想,也脫下了身上的鎧甲,幸虧這鎧甲寬大,她里面還穿著軍隊里發(fā)的棉襖,倒也不覺得冷。
“我知道你有事,什么事?”孫不思不死心。
“今天我和席....皇上在將軍府門口,沒有看到我哥哥,我擔心他會不會....”宗榕說著,心里的不安越發(fā)的濃,她忐忑地看著孫不思。
“宗樺?”
孫不思顯然是認識宗樺的,宗榕松了口氣,問到,“他怎么樣了?”
“我怎么知道?我剛剛才進府?!?p> “那那我去找云無心。”宗榕說著便要拉開門。
“得了吧,你不怕云家小子認出你我還怕呢,你在這等著,我去問?!睂O不思穿好衣服,拉開大門,“別亂跑,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就....”
他用手比了比脖子。
宗榕在房里左等右等,孫不思還是不回來。
她無聊地在屋里逛來逛去,這屋里雖然寬大,布置卻極其簡單,只有一床一桌和一個紅泥小火爐,爐子上正燒著熱水,顯然是伺候孫不思的士兵事先燒上的。
“咦?那是什么?”
孫不思剛剛脫下的鎧甲的右手護腕上鑲嵌著一枚閃著瑩瑩綠光的東西。
宗榕靠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枚碧玉,這碧玉上刻著一個小小的字“遷”,宗榕正準備仔細一探究竟,突然被孫不思的腳步聲打斷。
宗榕心里突然慌張起來,好像窺探到了別人的秘密一般,趕緊跑向門邊,開了門。
“你怎么隨便開門?萬一不是我呢?”孫不思黑著臉。
“我哥哥....”
“你哥哥受了傷,現(xiàn)在正在休養(yǎng)。”孫不思淡淡說到,眉頭卻緊皺。
“他現(xiàn)在在哪兒?”宗榕著急地晃著他是手臂。
“云無心的房間,現(xiàn)在還在昏迷?!?p> “???這么嚴重?我,我要去看他!”
昏迷就說明宗樺的傷不輕,宗榕急得眼淚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不行啊,現(xiàn)在陛下正在他的房間,你一去不是露餡了?”
“我不管了,我要見我哥哥?!?p> “等等?!睂O不思拉住宗榕,“我不能讓陛下發(fā)現(xiàn)你跟著我們來了寧州!”
“發(fā)現(xiàn)了更好,我就說是你給我下了毒。”宗榕狠狠地盯著孫不思。
“呵,天真,你以為他會因為你一個廢妃而責罰我?”
孫不思甩開她的手臂,冷笑到。
以宗榕對席玉權的了解,他確實不會因為兒女情長而輕易開罪孫不思這種武力和智商都開掛的強人的,更何況席玉權的兒女情長都落在洛窕瑩身上,自己又算什么呢?
不過一個廢妃而已。
宗榕訕訕地縮回了手,沉默地站著。
“一會陛下走了,我?guī)闳ヒ娮跇?。”孫不思突然又說。
“真的?”宗榕心花怒放。
“你別給我搗亂?!睂O不思說著往床邊走去,他脫下了鞋襪,顯然是準備休息。
“得嘞,我來?!弊陂磐九枥锏沽藷崴?,端到孫不思的跟前。
“你倒乖覺。”孫不思將腳放進了木盆里,舒服地嘆了口氣。
“要我?guī)湍阆磫??”宗榕討好地看著孫不思,一雙杏眼大大圓圓。
“宗小姐,你知不知道羞恥?”孫不思突然怒氣沖沖地說。
“羞恥?”宗榕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叉著腰說到,“老娘幫你洗腳,你竟然說老娘不知羞恥!”
“砰!”宗榕還想說什么,孫不思卻一把將她拉倒,摔在了床上。
“噓!”他捂住了她的嘴,低聲說,“有人!”
莫非是自己聲音太大了?宗榕正想著,門外卻響起了叩門聲,“將軍,陛下傳旨,將軍今日勞累,無需前往大廳用飯,一會屬下將飯送過來即可?!?p> “咳...”孫不思清了清嗓子,“知道了?!?p> “屬下告退?!?p> “等等,多拿一副碗筷?!睂O不思又急急地說著。
門外的人頓了頓,才回答,“是”。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宗榕松了口氣。
“喂,你還不快起來?”宗榕感覺到男人的一條腿壓在自己的腰間,雙手來摁著自己的肩膀,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唔...”孫不思急忙坐了起來,又將腳放進了木盆里,彎下腰,借著洗腳的姿勢掩飾臉上的紅暈。
“你是洗豬腳?紅燒還是清蒸?”宗榕看著孫不思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問到。
孫不思終于抬起了頭,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冰冷的樣子。
“帕子!”他指著床頭掛著的一方錦帕。
“還真拿自己當老太爺了!”宗榕沒好氣地扔給了他。
孫不思卻不說話,面無表情地擦了腳,又穿上了鞋襪。
“篤篤篤,將軍,晚飯已經(jīng)送來了。”
孫不思抬起木盆往門口走去,“水倒了,飯給我。”
“噗呲,”宗榕不用看都能想象出門口的士兵的表情。
“笑什么?吃飯了?!睂O不思將紅木飯盒在桌上一一擺開,這御賜的晚飯就是好,不僅色香味俱全,分量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