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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洗禪衣未有塵

第55章 夢中的紅痣

欲洗禪衣未有塵 不朽的你 3079 2020-09-22 08:57:54

  卻見蘇若水從桌前站了起來,還有他清冷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不是要教本候如何使用嗎?”

  言禪衣聞言抬眸望向了站著的蘇若水,眸中閃爍著寶石般的晶光,喜笑顏開的便站了起來,端著包走到了蘇若水的跟前。

  蘇若水比她要高出快兩個頭,言禪衣拿著長牛皮繩子,跳了一下才套住了蘇若水的脖子,又抬起蘇若水的左手,將挎包掛好,調(diào)節(jié)了一下牛皮繩子的長度。

  那個時代沒有拉鏈,所以言禪衣做的是那種繞線扣??圩犹幍睦@線略長一些,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點綴。

  她繞了兩圈,將扣子打開,然后抬起頭來準備告訴蘇若水如何打開挎包。一抬眸卻撞見了蘇若水漆黑幽暗的眸間,有著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情愫。

  蘇若水見言禪衣抬起頭來,微楞了一息,這才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只是縈繞在自己鼻尖的她的體香,卻是揮之不去的纏繞心頭。

  言禪衣暗自心驚的退后了一步,這才低著頭佯裝無事的問道,“堂舅舅看懂了嗎?就是這樣打開的。里面可以放一些書籍和教案,方便你去國子監(jiān)上課的時候背?!?p>  蘇若水將視線從言禪衣的身上收回,這才看向了自己胯間的背包。

  很精致也很實用的包,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上了牛皮挎包,狀似隨意的問道,“這是你親手做的?”

  “嗯,也不全是,還有丫鬟們也幫了點忙。”因著這個是打樣,風(fēng)華她們都是看著她做的,不過后來風(fēng)華她們看懂了之后,便也接過去試了幾針。

  言禪衣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有個成衣店下個月十五就會開業(yè),到時候也會出售這樣的包,不過每一款都只有一個。若是有人向堂舅舅打聽這包的事,還請?zhí)镁司藥臀倚麄饕幌拢昝懈」馍?,就在繡春街上?!?p>  蘇若水聞言微微挑眉,幽暗的眸子卻像是只嗜血的野獸一般,緊緊的逼視著言禪衣,淡淡開口問道,“所以是這個目的才送本候包的?挖走了本候最好的裁縫,還來本候面前顯擺?”

  “……千面坊是堂舅舅的產(chǎn)業(yè)?”言禪衣被蘇若水的眼神嚇的退了一步,有些哆嗦但還是努力挺直了腰桿虛張聲勢道,“邱濯又沒有和你簽死契,合同到期了她想選擇更好的去處是她的自由,算不得我挖人吧?!?p>  “嗯?”蘇若水挑著的眉毛又高了幾分,見她一副受驚的小白兔模樣,強忍著笑故作兇狠的說道,“她說她遇到一個設(shè)計和她有共鳴的人,本候給她加了五成的月銀她都不愿意留下,因著她,本侯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銀子和客人……這樣吧,你讓此人每個月交三張設(shè)計圖紙給本候,本候便為你做宣傳。”

  “……三張恐怕不行,不若我每個月送個新包給你如何?”言禪衣很想拒絕,但蘇若水步步逼近的樣子實在是讓她手足打顫。

  可能是上輩子她個頭要高一點,才會那么勇敢的和前世的他拍板爭吵吧,這樣想著言禪衣又忍不住開始默默鄙視自己目前的身高了。

  “每個月三個新包,送去千面坊。”蘇若水見言禪衣若是再退,便會撞上她身后的房門,于是停下了腳步,只上身微微前傾著繼續(xù)施壓。

  言禪衣退無可退,咬咬牙道,“行,但是你出售的價格不能低于我的報價!”

  蘇若水不置可否的轉(zhuǎn)身又坐回了圓桌前,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若無其事的往自己和言禪衣的茶碗里都滿上了茶水。

  言禪衣有些不敢上前,又覺得自己心中可能是顧忌太多,所以面對蘇若水時才會這般方寸大亂。

  躊躇了半晌,估摸著云玄機那邊應(yīng)該也還需要些時間,便又硬著頭皮坐回了桌前,雙眼只靜靜的盯著自己的茶碗。

  還好言禪衣不說話,蘇若水便也不再出聲。言禪衣如坐針氈的飲著茶,雙耳卻是豎的直直的,只等著風(fēng)月能在外邊輕咳一聲,自己就好起身告辭。

  這是她們來之前便約定好了的暗號。

  蘇若水看見這個堂外甥女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驀然有些懊惱起來。

  他見過她對著風(fēng)允宸喋喋不休的樣子,也見過她對著云玄機嘰嘰喳喳的樣子,可為何面對自己卻是這般安靜又膽怯?是因為自己平日里太過高冷嗎?

  可他在面對她時,已經(jīng)盡量收斂起了自己的冷意。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期待與她的親近。

  這幾日他每晚都做著同樣的夢,夢中的小女孩起初總是梳著兩個可愛的羊角辮,好像許多次都還是他親手梳的。他不知道那夢里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兒,妹妹,還是其他。

  他只知道他失去她一次之后,她便再也沒有回頭。哪怕最后她的嘴角全是血,癱軟在他的懷里,她也依舊決絕的說著,蘇若水,我下輩子不想再遇見你。

  他也總是在這個時刻,撕心裂肺的醒來。

  夢一次比一次長,一次比一次清晰,夢醒時的淚也一次比一次多。

  他不想再回到那個讓人絕望的夢里,但他控制不了他自己的夢。

  他又很想看清那個小女孩的臉,可即便周遭的一切都清晰無比了,那女孩的臉依舊是模糊一片,只有一顆妖冶的紅痣在臉頰處隱隱散發(fā)著微光。

  那顆妖冶紅痣的位置,和言禪衣臉頰上的相差無幾。

  “你的開業(yè)請柬什么時候給本候?”蘇若水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想再嚇到身旁的小丫頭。

  也不想再這般無聊的沉默著,她的聲音很好聽,好聽到讓他心安。所以他很想聽她說話,說什么都可以。

  “可能還要個七八日吧,裝修差不多還要七八日。想等裝修徹底完成了,再考慮請柬的事?!毖远U衣聽到蘇若水的問話,不知不覺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盤托出了。

  想著他的口氣似是有些溫柔的,便也和煦的回問道,“夫子看起來好像對玄機公子并不好奇呀?怎么又急著要請柬了?”

  “本候不好奇玄機公子,只好奇你在干什么。”蘇若水淡淡的笑了一下,繼續(xù)道,“署名玄機公子的詩都不是玄機公子所作吧?”

  言禪衣一臉的驚慌,不知玄機公子是何時穿的幫,而這蘇若水又會不會去揭穿自己。言禪衣緊咬著下唇,不知如何作答,只直勾勾的望著蘇若水,揣測著他說這話的用意。

  “你不用擔(dān)心本候會拆穿玄機公子,本候知道他和他弟弟的身份,是你拜托了言幽鴻,在星安城新上的戶口。不過你們這些小孩子做事只顧著頭便不顧尾了,本候幫你銷掉了他們兄弟的案底和在大周的戶口。”蘇若水淡淡的解釋著,本來他不需要說這么多,可他不想言禪衣認為,他是站在她對立面的。

  “真的?如此倒是要多謝堂舅舅了?!毖远U衣終于放下心來,她不知道蘇若水有沒有在騙自己,但許是受上一世的情緒影響,她莫名的相信他。

  但是又忍不住心中腹誹,什么叫他們小孩子,說的自己好像挺老似的,明明也不過是個二十六歲的人罷了。

  “不必多謝,本候只是好奇你處心積慮的捧出一個玄機公子,意欲何為?”蘇若水問的漫不經(jīng)心,眼眸依然沒有看向言禪衣,反而是像她一般,靜靜的望著自己手中的茶碗。

  “我……我想用他的名氣,招攬更多的有才華又有一腔熱血可以改變這個朝堂這個社會的人?!毖远U衣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

  騙人很容易,騙蘇若水卻很難,她知道他那清澈無波的眼眸底下,有一顆狡猾度一點不亞于狐貍的七竅玲瓏心。

  言禪衣想了想又道,“我找你引薦寒門學(xué)子,也只是想從你這里挖走幾個人?!?p>  “你不過是一介小女子,何苦將手伸的這么長?難道言王爺有心想坐去那個更高的位置?”蘇若水又挑起了眉,終于放下手中的茶碗,幽暗的瞳眸也掃了過來。

  這話算不上試探,蘇若水心中清楚,若言王爺有這個心,這大周江山只怕早就易主了。

  “自然不是。只是我爹太過于看重情義,那些因為戰(zhàn)事而身子殘缺的士兵全都被他用自己的銀子安置了。還有朝廷一直在縮減軍餉,也是我爹掏空了家底去養(yǎng)活的。我們言王府看著光鮮亮麗,其實我爹的足衣,都是補了又補繼續(xù)穿的?!毖远U衣一邊說著,一邊又心疼起自己的爹來。

  “可是長貧難顧,這樣下去言王府也會被拖垮吧?”蘇若水十分相信言王爺是個這樣的人。

  他接觸過幾次這個堂姐夫,雖不是有勇無謀之輩,但卻是一根直腸子,還是一根古道熱腸的直腸子。

  “所以我才想賺多點錢,幫他一起養(yǎng)活那些人?!毖远U衣捏了捏拳,她也有找未有塵打聽過,現(xiàn)在的皇帝談不上昏庸無能,但卻是個愛撿軟柿子拿捏的人。

  自家的爹爹,雖然在戰(zhàn)場上是一條硬漢,但在朝堂上,卻是一個不懂彎彎繞繞,十分好拿捏的軟柿子。

  大周境內(nèi)有什么天災(zāi)需要賑災(zāi)了,皇帝便直接從言家軍的軍餉里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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