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記得,她的小手肉肉的,滑滑的,握起來很舒服,而且,那種感覺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樣......這一整天,他都不斷摩挲著自己的小手,有些心煩意亂。
自這天起,安錦果真沒有再去書院找過他,她想著,熱的不行,那自己就來冷的吧,看看誰冷的過誰。
半月后的一個上午,她正一邊看著一本話本,一邊吃著秋兒遞過來的云片糕,優(yōu)哉游哉地在院子里曬太陽,便見著小廝來告訴她說,錢氏要她一同去沈逸新房看看,她不敢違背錢氏,只好不情愿地起了身。
自從見了沈逸本人后,錢氏就對這門親事變得格外上心,陸褶年輕時候雖然長得也算清秀,可個子不高,又沒多少學問,這一直是錢氏心里的遺憾。而今女兒找了沈逸這么一個高挑修長又長相絕佳的謙謙公子,她便滿意起來。
她領著安錦上了轎,待二人都坐穩(wěn)后,她便朝安錦囑咐道:“聽說沈公子的新房修的一般,不比咱們府里,你若是嫌棄,將來給他吹吹枕邊風,再一同回咱們府里來住。男人那,都禁不住女人這枕邊風的?!?p> 安錦點點頭,見錢氏轉變這么大,還真有些不適應。
到了沈家,早知了消息的沈逸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了。見錢氏下轎,他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伯母?!?p> 錢氏笑笑沒說話,輪到安錦下轎時,因著是秋兒先扶的安錦的小手,沈逸便也先看著了那只小肉手——這些天一直在他心里揮之不去的小肉手。他朝那手看了看,略微滾動了一下喉頭,強迫自己別過眼去,表情依然嚴肅。
見他照舊的冰冷樣子,安錦也沒覺得多奇怪,她也故意冷著他,面無表情地跟在母親身后進了沈家的門。
沈逸在前頭帶著,心思卻還在安錦反常的臉上——平日里她都是笑的,今日怎得如此了?是怪那天自己冒犯牽她手了嗎?
這樣想著,三人到了屋中,沈逸并未多言,錢氏抬眼望去,見著書架和案頭還是舊的,不過看得出刷了新。床榻則是嶄新的紅木床,上頭是干干凈凈的大紅錦被,平平整整地伏在床上。床一側,是一架上好的梳妝臺,還有一面清晰的銅鏡,這家具恐怕是整個房間最值錢的了。
饒是錢氏有心理準備,還是覺得屋子比自家簡陋太多,她搖搖頭,沒說什么。
沈逸一直跟在安錦身后,有好幾次,他都想開口為牽手的事道個歉,可又都沒好意思開口。直至安錦娘倆上轎走了,他雙手在背后攥了攥,終還是沒說什么。
安錦早瞥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想自己的冷漠怕是起作用了,便得意地籌劃起下一步計劃來。
雖然對房子不滿意,可看房畢竟只是個形式,既然有婚約在身,且女兒已經(jīng)十六歲,陸褶夫婦不敢耽擱,便和沈逸知會了聲,打算把婚期定在下月。
安錦得了父母給的不少銀子,去街上鋪子里選做嫁衣的布料,故意順手給沈逸也扯了兩匹。經(jīng)過書院的時候,她裝作高冷的樣子等在門口,讓秋兒進去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