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許久無人居住的老式公寓中
滿臉病態(tài)的丑陋女子猛烈的咳嗽著,幾口黑色的濃血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詭異,痛苦中夾雜著些許的輕松。
“可恨!一群緊追不舍的狗東西,迫得老身連療傷的機會都沒有。
待老身傷勢痊愈,定將爾等一一虐殺?!?p> 丑陋女子一臉猙獰的低吼著,同時盤膝坐在地上,雙手結(jié)出詭異的印法。
下一刻,一道和她一模一樣的虛幻身影緩緩從身體中走了出來。
赫然是她的神魂!
神魂四處感應(yīng)一番,朝著一個方向飄去,心中暗道:“今日必須尋找獵物療傷,不然無法應(yīng)對那群狗東西的追殺。”
夜幕降臨,朦朧的月色輕紗般籠罩著大地,老舊的小區(qū)中漸漸亮起燈火。
大爺大媽們家長里短、偶爾絆兩句嘴,熊孩子笑鬧聲、大哭聲,嗆嗆的炒菜聲。
一道道嘈雜的聲音早已打破黑夜的寂靜,為夜晚增添了濃郁的人氣兒。
老舊小區(qū)樓里,依稀有十幾戶沒有開燈。
可能是房子的主人沒有下班,也可能是屋子空置了很久,無人居住。
月色透過窗戶,落在一間黑暗的屋子里。
臥室床上模糊間躺著一個黑影,應(yīng)該是房子的主人正在酣睡。
月色下,可以大概看出,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忽的,房子客廳中散發(fā)出一陣陰冷暴戾的氣息,扭曲的身影漸漸清晰,正是之前重傷的丑陋女子。
少年好像察覺到周圍的異樣,陡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嘀咕一聲:“起早了,還沒亮天呢。”
意識朦朧間,他隱約察覺有人從臥室外向他走來。
少年睡意頓消,內(nèi)心警惕起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一個人生活,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有房子的鑰匙,外面的人是怎么進來的?
憑著淡淡的月色,少年抬頭打量著四周,黑暗中的雙眸閃爍著無比震驚的情緒。
這里,絕不是他居住四年的家!
一股龐大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差點將少年沖擊得暈厥過去。
這股記憶洪流平息后,難以形容的荒謬之感浮上他的心頭。
“我到底是誰?莊周夢蝶,亦或蝶夢莊周?我到底是穿越了,還是在做夢?
時一晨?如果我真的穿越了,我應(yīng)該叫這個名字吧?
不對,我本來就叫這個名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時一晨認(rèn)真捋順記憶,門外的腳步聲已越來越近。
兩世記憶中,不論前世今生他的人生都是不幸的。
如今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在艱難困苦中斬棘前行。
所以,這腳步聲一定有問題。
他的身子緊繃起來,輕合雙眼,上下眼皮間留一道小小的縫隙,想在對方靠近時出其不意。
腳步聲沒有停下,反而越發(fā)沉重有力,一步一步踏在他的心上。
每走一步,都對應(yīng)著他的心跳聲。
腳步聲越沉重,他的胸口越沉悶,竟升出一種恐怖的窒息感,詭異萬分。
時一晨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額上后背瞬間浮現(xiàn)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腳步聲怎么會讓人胸悶?
最重要的是,腳步聲的主人是怎么進來的?
防盜門是關(guān)著的,臥室門也是關(guān)著的,這道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是如何從門外移至門內(nèi)的?
難道是從門上穿過來的?
這個想法冒出來后,時一晨頭皮一陣發(fā)麻。
太荒誕了,太不可思議了,和他穿越一樣不可思議,但也只剩下這個可能。
那!那它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身子嚇得發(fā)軟,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生平最怕兩樣?xùn)|西,一是蛇,二是鬼。
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對他是一種恐怖煎熬,沒被嚇昏過去已經(jīng)是超常發(fā)揮。
他不敢睜眼,生怕看到自己接受不了的“東西”。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時一晨心內(nèi)狂呼。
隱約間,一道迷迷蒙蒙的身影漸漸清晰。
那是一道女人的身影,白布包裹著頭,長相蒼老丑陋,一臉病態(tài),正是前文出來打獵的神魂。
不一會,身影來到床邊,緩緩低伏上床,壓在時一晨的肚子上。
他頓時覺得身上的“東西”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不妙,想伸出手將身上的“東西”推開,但全身麻木不能動彈半分。
他想出聲呼救卻由不得自己,哪怕嘴巴張到了極限,也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
那“東西”隔著空氣,嗅著他的臉,把他的顴骨、鼻子、眉毛、額頭都嗅了個遍,像是在享受美味前,仔仔細(xì)細(xì)聞著食物散發(fā)的香氣。
時一晨覺得整個腦袋冷的像冰,寒氣徹骨,一顆心在恐懼中沉了下去,墜入令人絕望的無底深淵。
寒氣愈重,他的思維愈清晰,竟從絕望中升起一股狠勁兒。
雖然恐懼,但最嚴(yán)重的的后果也是死,越恐懼死的越快,還不如賭一把,贏了翻盤,輸了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
時一晨準(zhǔn)備破釜沉舟之時,識海深處兩道極其相似的靈魂迅速融合。
一道清涼的氣流自腦海深處升起,為他驅(qū)散頭部的冰冷,同時散發(fā)出一道若有若無的能量。
那“東西”正嗅到時一晨的下巴,他乘勢使勁咬住那“東西”。
那“東西”也沒預(yù)料到獵物會有反抗的能力,更沒預(yù)料到對方能觸碰到自己,大意下被一口咬住。
時一晨咬住死死不松口,牙齒仿佛都陷了進去。
但他覺得身上的力量越來越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想要張嘴大口大口喘氣,可他不敢張嘴。
松口放開身上這“東西”,就是他的死期,能多活一秒是一秒,他不會輕易放棄。
時一晨身上的“東西”當(dāng)然不會坐以待斃,散發(fā)出來的寒氣仿佛將整個空間凍結(jié)。
冰冷的寒意侵蝕著他的腦海,意識逐漸模糊起來,隨時都會陷入昏迷。
在這生死危關(guān)的時刻,識海深處兩道靈魂徹底融合為一,一點恢弘紫光自識海深處一閃而逝。
時一晨好像產(chǎn)生了幻聽:“諸天冒險系統(tǒng)開啟。。。能量不足,檢測到陰屬性靈氣,是否吸收陰屬性靈氣開啟系統(tǒng)?
宿主未回答,系統(tǒng)自動吸收陰屬性靈氣,系統(tǒng)正在啟動?!?p> 聲音消失,時一晨識海深處一點紫光不斷閃爍。
只見光芒越來越盛,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
周圍冰寒徹骨的冷氣為之一清,屋子里的溫度重新恢復(fù)到八月份的正常狀態(tài)。
“啊!爾是何人,為何如此?吾不甘,怎可死于小兒之手??。『猛?!??!不行了!饒命!受不了了!”
一道恐懼痛苦的哀叫聲傳來,丑陋女子的神魂涌現(xiàn)出一道道能量波紋,向時一晨識海涌去,神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于此同時,距離時望一公里左右的老式公寓樓的內(nèi)。
那名滿臉病態(tài)的蒼老丑陋女子身子毫無征兆的仰面栽倒,再無聲息,臉上布滿不甘與憤恨。
她的尸體迅速腐爛干癟,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惡臭,尸體上泛著屢屢黑氣,僵硬的倒在地上。
時一晨猛然坐起身子,寂靜的黑夜中充斥著大口大口的喘氣聲。
他連忙打開燈,只見床上枕邊像屋子漏了雨似的,全給浸透了。
他俯下身子一聞,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涌來,忍不住大口大口干嘔起來。
時一晨干嘔的差點虛脫,渾身上下仿佛爬滿東西一般十分不自在。
那種感覺讓人發(fā)瘋、崩潰!
他的身體還有些發(fā)軟,連滾帶爬沖向衛(wèi)生間,快速把衣服脫下來,打開淋浴拼命的在身上沖著。
同時將沐浴露擠了一大把,拿著搓澡巾用力的搓著,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全是泡沫。
膈應(yīng),太膈應(yīng)了,比癩蛤蟆爬身上還要膈應(yīng)。
沖洗之間,一道純凈的能量沿著時一晨的天靈擴散,最終將他整個身軀包裹。
時一晨隨著能量的流動,崩潰的情緒逐漸穩(wěn)定。
他長呼一口氣,劫后余生道:“呼,呼,我沒死!哈哈,我沒死?!?p> 他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但下一刻,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情緒再次起了波瀾。
他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心中充滿震驚。
這里竟然真的不是畢業(yè)后租住的出租屋,洗手間也是一間陌生的老式公寓的洗手間。
他掐了自己一下,疼,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他,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