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牛家,又得罪了公孫府,一邊還有白家某長老的暗中覬覦,之前租來的房子,自然不能繼續(xù)住了。
葉憎給先前報信的小廝留了封信,信上標了一個新的位置。
沒多久,小廝就來到了葉憎為他新租住的地方,只是這個地方和白語曦的居所相隔甚遠。
可以說,現(xiàn)在是白語曦和葉憎住在一起,而那小廝單獨一人,房間內卻有著葉憎單獨留下的一些保護裝置。
至于葉憎為什么要將三人分開。
因為白語曦在回來的路上,狀態(tài)就愈發(fā)不好。
那青紫色的小臉讓葉憎一陣擔心,在為白語曦解毒的期間,葉憎必須要保留一個絕對的靜謐安全處。
快速來到劉棚,這里是安國城的東郊,居住著一些外地留居的居民,還有許多不怎么富有的普通人。
如果說之前葉憎租住的地方叫作“貧民窟”,那這里就是“垃圾場”。
隨處亂丟的垃圾,坑坑洼洼的泥路,充分展示了這個繁華城市外落魄的一幕。
幾個孩子每天早上,準時會在窩棚區(qū)的下面喧嚷玩鬧,葉憎看了眼窗外的太陽,快速施了個陣法,四周頓時靜了下來。
“葉憎…怎么了?沒事嗎…”
“沒事!你快躺下!”
自白語曦那天回來后,狀態(tài)就越來越糟糕,一路上小臉都是青紫色,到了居所,甚至表現(xiàn)出了嚴重的紫紺癥狀。
體內的諸多淤毒在顛簸下已經(jīng)發(fā)作,葉憎暗恨自己無心,他來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熬制了一副中藥,喂著白語曦慢慢服下。
隨著毒性稍解,白語曦的臉色終于好了些許。然而到了晚上,白語曦又三番兩次地突然昏迷,這種毫無相關癥狀的發(fā)作,才是讓葉憎最為擔心的地方。
“體內的淤毒已經(jīng)清除干凈,可為何還會昏厥?莫非是……”
當夜凌晨,在白語曦又一次昏厥過去,葉憎終于忍不住了,他一路跑到城南,敲響了一扇門。
門緩緩打開,里面?zhèn)鱽砹艘粋€不耐的大叔音,“誰?。 ?p> 望著門內的圣誕睡帽毛絨連體造型,葉憎愣了一下,門內人也愣了一下。
接著門內那漢子一聲怒吼,差點兒把三鄰五里的人全給吆喝起來。
“臥槽!你是怎么摸過來的?!”
沒錯,這個身穿圣誕睡帽毛絨連體造型的壯漢就是之前那無良商家牛根生。
初見這豪華的別墅,葉憎還以為是自己搞錯了,沒想到這一切都沒錯,里面還真就是這無良貨!
“誰???!大晚上嚷嚷個毛!”
葉憎還沒說話,門內又一聲大嗓門。
這是同類相吸嗎?葉憎剛陷入思考,卻見牛根生的冷汗一下子浸透了那白色的毛絨衣衫。
門被牛根生猛然合上,接著門內爆發(fā)了一股吆喝,葉憎就這么靜靜地在門外等著……等著……
沒一會兒,換了身邋遢裝的牛根生哭喪著臉輕輕合門而出道:
“兄弟,你這次可特么害慘我了!你瞅瞅!瞅瞅!”
瞅著這無良商家牛根生那大臉盤子上的三大紅巴掌印,葉憎呆了呆,接著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買慘的牛根生頓時嚇慘,一個烏龜縮頭,讓葉憎不禁尷尬地一聲輕咳。
他只是想讓兩邊稍微對稱那么一點兒……真的沒什么惡意……嗯!
“好了,說吧,大白天不來找老子,二半夜吆喝老子起來干啥?”
對于葉憎這廝的追蹤技巧,牛根生已經(jīng)無力追問,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對方大晚上找自己干嘛,然后趕緊解決,回去繼續(xù)伺候那“河東獅吼”的娘們去……
“咳,不好意思,牛兄。今日冒然造訪,是因為我朋友的毒已經(jīng)被我解了,然而她卻突然開始不斷暈厥,請問這是怎么回事?”
葉憎的一番話讓不斷耍寶的牛根生也嚴肅了起來,他沉吟了片刻道:“應該是詛咒發(fā)作了?!?p> “詛咒發(fā)作?!”葉憎愣了一下,道:“我先前翻閱古籍,上面說最低級的詛咒也要三個月后才會發(fā)作,可怎么這個……”
“因為書上那都是些人類的詛咒!這女娃娃身上的三種詛咒,恐怕……都不是……”牛根生一聲苦笑,葉憎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明天你有空嗎?”
“明天?”
牛根生詫異地看了眼身旁這黑袍子,他知道葉憎是想干什么,探索古跡,追尋解除詛咒的線索。
“嗯?!?p> 葉憎望著腳下的石板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吧?!迸8鷩@了口氣,轉過身甩了甩毛絨兜帽道:“明日8點,過期不候?!?p> ……
回到劉棚,望了眼還在沉睡的白語曦,葉憎嘆了口氣,在布置了幾個蘇醒感應后,默默退出了房間。
之前他因一時的貪念得罪了公孫家,現(xiàn)在那傭兵身份也是不能用了。
好在所有的傭兵注冊都不需要實名認證,在傭兵工會,只要你有牌子,就能辦理相關業(yè)務。
當然,如果牌子是被人殺人奪寶所獲,在被傭兵工會查證后,將會有上層專門人員對該人進行剿殺工作。
傭兵工會立足于全大陸,只此一家。
上萬年的底蘊無人敢隨意抗衡,自然也很少發(fā)生這種惡性事件。
……
從公孫府出來后,葉憎就將這一切都調查的明明白白。
他倒并不擔心自己將來能否通過傭兵身份繼續(xù)賺錢,大不了到時候換個別的顏色的袍子,再去注冊一個。
對這些,葉憎沒什么好擔心的,他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是,白語曦明天該怎么吃喝。
剛剛路上買了草藥后…錢…不夠了……
摸了摸空空蕩蕩的口袋,葉憎站在無人的街角,感受著涼風鼓動,望著頭頂?shù)酿┰?,靜靜矗立著。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將近一周了,然而到了現(xiàn)在,不僅自己如此落魄,還把白語曦一并連累上了。
“錢啊……”葉憎嘆了口氣。
真金白銀永遠是最難為成年人的東西,有錢一切好說,沒錢活都難活。
望著頭頂那亙古不變的皓月,葉憎一聲暗嘆,不自覺卻再次想到了前世種種,或許這份記憶,才是對葉憎那份生的愿望最大的支柱。
葉憎自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一刻不想回去,雖然那個家只有兩個人,不那么奢華,但那是家,一個永遠無法替代的地方。
“家啊……多么遙遠的一個詞……”
也不知這里距離家又有多遠呢……或許這也不過只是自己的一個夢……
甩了甩袍子,師傅的教導再次浮上心頭,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對現(xiàn)在的自己而言,目前距離最近的問題就是搞到錢財。
葉憎望了望四周,又想了想,他彎腰撿了塊實木。
接著他狠狠咬著這塊實木,隨著寂然的黑夜中多了幾聲突兀的脆響,引起了些許雞鳴犬吠。
沒多久后,世間再次重歸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