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寒風席卷著每一棵樹木,使勁地打在它們的枝葉上,偶爾還能帶下來幾片落葉。
今天的太陽不再依舊,厚厚的云層鋪蓋在整個天空之上,不僅阻絕了溫暖,還阻絕了光明。
在湖泊旁邊不遠處的一棵樹木上,一個人影正躺在上面睡著覺。
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較為單薄長袖,這個可抵擋不住寒風的侵襲。
所以,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卷曲成了一個球狀,企圖用減小散熱面積來防止自身體溫下降過快。
但是,一個正在睡夢中的人能有什么判斷力。
現(xiàn)在的溫度可不是單靠蜷縮身體就能夠忽略不記的。
他依舊沒有醒過來,只不過是身體一直在打著寒顫而已。
說實話,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很驚險的。
我們都知道,樹枝有許多的縫隙,還有一定的彈性,即使再密,只要體積夠小,體重夠大,那也能夠穿過縫隙。
現(xiàn)在的他正是體積減小的樣子,還時不時發(fā)出寒顫,將他所依靠的樹枝都震得一抖一抖的,生怕不小心就斷了。
人呢,正是墨清澈了,畢竟地球上沒有這么奇怪的氣候,明明昨天還熱的出汗,今天就冷到發(fā)抖。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墨清澈被寒冷且凌冽的寒風給吹醒了,在樹上睜開了一雙迷茫的眼神。
“嘶~呼~呼~”
剛剛起床的墨清澈再一次下意識地發(fā)出了聲音,卻又因為寒冷的緣故,聲音都在顫抖著。
他現(xiàn)在懵懵懂懂的,啥也不知道的樣子。
不要以為這件事情很正常,剛起床嘛,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時想不起來難免的。
但是這件事情一旦出現(xiàn)在墨清澈的身上就不是很正常了,因為他的腦袋可是不同于常人的。
墨清澈轉(zhuǎn)動著自己的腦袋,打算看一看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
在他的視野中,一片白茫茫的天空從稀疏的樹葉中透過,映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
現(xiàn)在的天看起來沒有那么的亮,但是實際上已經(jīng)是比以往起床的時間晚了好幾個小時了。
墨清澈掙扎著打算起身,誰知身上發(fā)軟無力,剛剛扒到樹枝打算撐著的手臂再一次軟了下來,連同的就是墨清澈直接從樹上翻身摔了下來。
幸好的是,因為手臂以及腿部有樹枝的阻攔,降低了落地的時間,使墨清澈這個人的身體是由臀部著地的。
劇烈的疼痛感席卷著墨清澈的大腦,讓他暫時清醒了過來,想起了自己這是在哪里。
他再一次看向天空,陰沉沉的天空上透不出太陽的任何光芒,地上卻依舊是明亮的。
在有了云層的遮掩之后,地面還能夠如此明亮,這個時間可不短了。
借助著疼痛帶來的情形,墨清澈終于能夠緩慢判斷一下現(xiàn)在的局勢了。
他迷茫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絲的不解,他可是一個生物鐘很強的人,昨天有沒有過度勞累,按理說今天是不可能睡過頭的。
還有今天起來的時候四肢力量全都是乏力的,正常情況下這更是不可能的。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吃過的東西,除了恐龍肉即使恐龍肉了,難道說這個恐龍肉有毒?
這不可能啊,食物中毒的首要癥狀不應該是就這樣子啊。就算自己是抵抗力比較強,那自己的腹部絕對會預警,不會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什么事情都沒有。
感冒發(fā)燒?那也不可能的,就算現(xiàn)在很冷,自己一夜之間也不可能感冒的。
而且自己也沒有鼻塞什么的,不可能是感冒的。
咦?發(fā)燒?墨清澈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在仔細感知著自己的體溫。
果不其然,在寒冷中他也依舊能夠感受到自己額頭上帶著不同尋常的溫度。
發(fā)燒有許許多多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病毒感染了,其次便是體內(nèi)有什么寄生蟲什么的,都可以引起發(fā)燒。
首先就可以排除寄生蟲了,自己吃過的食物肯定都是熟的,他就不信這里的動物還能夠在幾百度的火焰下死不了。
病毒感染也許有可能,因為自己昨天去到了另一處地方,即使很近,也不一定沒有感染自己的可能。
問題是自己是怎么被感染的呢?
空氣不太可能,空氣是流通的,要感染自己應該早就能夠感染了。
而病毒還能夠通過的感染途徑好像還有傷口粘膜感染了吧,自己昨天不就是被沙子劃了那么一道不明顯的血痕嗎,怎么就浸一下海水就能夠感染了。
墨清澈艱難地抬起自己的手,還是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是細菌感染也許是有發(fā)炎化膿的危險的,病毒就不一定了,看不到?jīng)]有什么。
咦?突然間,墨清澈遲鈍的腦袋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去,這天好像冷的不同尋常啊。
可憐的墨清澈終于是意識到了氣溫的異常了。
現(xiàn)在在寒風的刺激下,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以前想不通的事情。
難怪這附近的恐龍要遷徙,而且遷徙之前還十分焦躁,原來是這股冷流竟如此突然,還如此冷。
那里有著懸崖峭壁的遮擋,冷流應該沒能夠影響那邊多少,頂多降個幾度的溫度而已。
難怪這附近的針葉林如此奇怪,針葉林與闊葉林之間的交替不是逐漸增加的,而是突然間變得均勻分布的。
原來沒有逐漸的必要,因為不管怎么說冷風都是能夠吹到這里的。
這股冷流讓墨清澈沒有一點準備,氣溫直接降到了幾攝氏度,讓墨清澈顫抖不已。
本來自己確實是有一點過冬的東西的,就是那個自己曬的皮毛,還有一點保暖的效果。
不過現(xiàn)在自己渾身乏力,根本沒有力量上到樹上去取下皮毛類給自己取暖。
還有一個就是生火了,不過可惜還是行不通。
一個是因為自己真的沒有力量了,刮木屑是不可能的了。而沒有木屑就沒有引火的能力,樹枝就難以燃燒起來。
二個就是因為自己昨天想著今天就走的,所以昨天的木材都用來熏肉了,現(xiàn)在除了砧板沒有一點木材了。
砧板也是不可能的了,距離自己還是太遠了。
雖然他有能力使用碎擊將砧板粉末化,奈何自己現(xiàn)在好像動不了了,實在是太軟了,而且只能粉末化,燒的不持久。
至于拿槍來砍柴什么的,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連自己都不一定站得起來,更何況是幾十斤的槍了。
話說,墨清澈終于想起了自己好像忘記了銀月玄流了。
他仔細盯著樹看,企圖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的槍依舊在樹上,而且隱藏地好好的,沒有丟失。
但看來看去,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銀色的光芒。
墨清澈急了,這把槍可是很重要的,自己可以丟就是槍絕對不能丟。
不對,好像不止銀月玄流不見了,白夜星空好像也不見了,上面沒有琴匣的痕跡。
他掙扎著,用手盡力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其過程很是艱辛,常人才幾秒鐘的過程在他的身上硬是花了幾分鐘才能夠讓自己站立起來。
站立起來還不算,最重要的是還要能走,不然根本無法去尋找自己的東西。
他現(xiàn)在很著急,明明附近的動物幾乎都走光了,自己的槍又怎會不見了呢?
這么大的地方自己該怎么找呢,自己這點力量又該怎么找呢,自己找到之后又該怎么帶回來呢?
不對,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呢。
一想到這里墨清澈又更急切了,自己怎么就讓自己的東西丟了呢。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墨清澈最終還是沒有穩(wěn)住,才走了一步路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絆了一樣,直挺挺地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