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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之白與黑

第九十章:人中霧

六界之白與黑 墨筆清澈 2622 2020-11-30 20:00:00

  夜色優(yōu)美,零星的星光點綴在夜幕之上。

  微風乍起,薄薄的輕云飄蕩在高空之中。

  這時,若是在農村,一把藤椅、一把草扇、一盞清茶、幾個好友,在夏夜稀疏的清涼中悠閑,定是愜意自如的。

  若是在城市,則就沒有這般景象了。

  每個人都急急忙忙,疲憊不堪。或躺在床上玩手機,或坐在桌前完成任務,卻沒有一點閑情享受夏夜的風。

  王醫(yī)生也是這般,每一天都有巨額的任務需要他完成,所以每一天的晚上,都是他難得的休閑時光,用來看看書看看報,配點躺椅更是放松。

  如今,當墨清澈到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每一天的晚上,他都需要打開視頻和遠處的醫(yī)生交談墨清澈最近的狀態(tài),然后再通過攝像頭觀察墨清澈的行為。

  今天亦是如此的。

  微風通過王醫(yī)生宿舍的窗口,吹拂在容易養(yǎng)活的綠蘿身上,牽動了枝條葉片,卻無法牽動王醫(yī)生疲憊的心。

  今天,他照常打開了視頻通話。

  等到視頻通話中的所有人都進來后,他說起了昨天的事情,然后將自己剪輯過后的攝像頭的視頻傳到他們各自的郵箱當中。

  待所有人看完后,沒有一個人出聲,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情。

  沉默,有時候是最好的回答。這件事情的確棘手,以至于在場所有的醫(yī)生,特別是有資歷的醫(yī)生,都無法用準確性的語言解釋通來。

  直到最后,終于有一個人忍不住了,道:“我覺得他不是在無規(guī)律地亂動?!?p>  “我也覺得,雖然我不懂這些,但是感覺很有韻味?!?p>  “我不覺得,這根本沒有舞拳的規(guī)律,不符合舞拳的人體力學,會損害身體的肌肉的?!?p>  “對,正常的舞拳有益于身體的健康,不像這般不符合人體的力學。”

  “我倒不這么認為,我們也不確定這就是拳法?!?p>  “同意,我們根本還不知道這是什么。”

  ……

  眾多醫(yī)生開始討論起來,分別從人體力學、養(yǎng)身太極、身體韻味出發(fā),一點一點推理這件事情的真相。

  王醫(yī)生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的討論,他只是個精神科的醫(yī)生,對于人體的構造沒有專業(yè)的醫(yī)生這么了解。

  同時,沒有參與討論的還有一個醫(yī)生,不是教授,就是資歷較深的醫(yī)生而已。

  他重復看著墨清澈的動作,沒有像其他醫(yī)生那般為圖省事倍速觀看。因此,他看到了別的醫(yī)生沒有看清的動作。

  “你們先靜一靜,我有話要說?!崩厢t(yī)生蒼老嘶啞的聲音出現(xiàn)在視頻通話中,頓時使在場的所有人都禁聲不言。

  “你們仔細看一下他手中,手中留有空腔,每一個動作的時候,手中的空腔都不曾增減。”

  老醫(yī)生的話讓在場的所有醫(yī)生都驚醒過來,趕緊拿起手機去重新觀看這條視頻,而且是慢速觀看,發(fā)現(xiàn)果真這般。

  “為什么他的手在劇烈舞動的同時可以保持手中的空腔形狀不變,連一點的手指彎曲過度都沒有?”

  重新看完了這個視頻之后,有一個醫(yī)生提出了這個疑問,這也是在場幾乎所有醫(yī)生的疑問。

  但說了是幾乎,還有一兩個醫(yī)生沒有這般疑問,他們或許不專于同一領域,但都有其解法。

  所有人都看向視頻通話中老醫(yī)生的所在位置,這件事情是他提起的,一般來說他也是清楚緣由的。

  老醫(yī)生也沒有吊胃口,道:“一般這種情況,要么是故意控制的,要么是早已經(jīng)熟練的。”

  “第一種情況不太可能,如果是故意控制的,而在劇烈的運動下依然沒有絲毫的滯緩和改變,那么就說這個人的控制力真的是十分變態(tài)的?!?p>  “相比于第一種,我更傾向于第二種。如果是他早就熟練的,根據(jù)肌肉的記憶,這種情況是可以的?!?p>  “但是這種情況,只會出現(xiàn)在及其熟練的情況下,也就是說他至少做這個動作有極多的次數(shù),才可以完成這種?!?p>  “這些只是我的傾向,更準確的結果需要看他怎么回答。有空問一下他是不是做這些動作很多遍了,問完之后一切都有了答案了?!?p>  “好的,我明天就問一下?!?p>  “不過,今天早上還有一個問題?!蓖踽t(yī)生一臉糾結,不過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他和莊獻和很聊得來?!?p>  孫世和教授馬上反應過來,急忙問道:“是不是畫畫那個小孩子?”

  他的語氣十分急迫,恰恰說明對于這個小孩有很深的了解。如果真的和他談得來的話,說明墨清澈的病情可能嚴重到了另一個地步。

  “對,就是他。”

  “老孫,怎么回事,聽你們講話云里霧里的?!泵鲊到淌趩柕?。

  這里也就他和孫世和是平級的了,這種問題由他來問最是合適。

  孫世和暫時沒有理會明國康的話,而是對王醫(yī)生問:“你應該把他們的話都錄下來了吧,發(fā)過來。然后給他們解釋一下莊獻和的事情。”

  他的語氣依然很急迫,想要快點了解其中的情況。

  他之所以知道王醫(yī)生已經(jīng)把竊聽的聲音已經(jīng)截了下來,是知道以他的性格,沒有做好準備是不會提出這件事情的。

  在發(fā)完了錄音之后,王醫(yī)生轉而向他們解釋了一下小孩的事情,順便提了一下他以前的事跡。

  小孩的事跡很長,在說完后孫世和教授也是大概聽了墨清澈和他的談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

  他一臉嚴肅,雙手交叉撐著鼻梁,陷入了思考當中。

  視頻中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在等著孫世和說話。

  他們不是精神科的醫(yī)生,不太清楚其中的危害性,只能由孫世和教授來說明情況了。

  “這件事情沒那么糟糕,墨清澈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一點畫的作用了,但沒有清楚畫有些不準。同時,以他的智慧,應該已經(jīng)推敲出來了一部分的代表意義了。所以以后他可能會沉迷于對畫的依靠當中,除非他不覺得自己很聰明?!?p>  “也就是說當他覺得自己的聰明足以彌補畫中的差距時,便不會有麻煩。以后兩人接觸時,注意觀察他眼中是否是熱切就好,只是好奇沒有什么。”

  “這件事情真的有這么麻煩嗎?”有人提出疑惑。

  “墨清澈的病因是可能看來玄幻小說引起的幻想,而莊獻和的畫和玄幻小說里差不多,有可能加重病情。”

  “對了,昨天說了調整一下他的活動時間,怎么樣了?”

  孫世和問的是墨清澈是否在不規(guī)則的時間里還能馬上入睡。

  “可以,早餐他吃完后就回去直接躺在床上了,幾乎沒有動過,連翻身都沒有?!?p>  “不對!你再說一遍,他有多長的時間沒有翻身?”

  打斷的是另一個醫(yī)生,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是說他躺在床上之后沒有就沒有翻身了,時間大概是一個半小時左右吧。”

  “那晚上呢,他晚上睡覺有沒有翻身?”

  “晚上不清楚?!蓖踽t(yī)生仔細回想了一下,“不過早上看攝像頭的時候,順便往前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位置好像變了。”

  “到底怎么回事?”

  那個打斷話的醫(yī)生苦笑道:“這個時間段太短了,我無法給出判斷。我只能說人在睡覺的時候會因為身體舒適度的原因而不斷翻身,像他這種一個半小時不翻身的情況的確有,不過挺少的,所以我也不清楚?!?p>  “可以的話試一下取消他的早上活動,看看他的行為。如果直接睡覺,就看他是否翻身,如果還不翻身,那么就極有可能他的睡覺情況是假裝的了?!?p>  “那好,我明天就試試。”

  “得了,既然這樣,今天就該結束了,該有的問題自己回去再想想吧。”孫世和最后做了個總結就關了視頻通話。

  所有人也陸續(xù)退出了視頻通話。

  夜,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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