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一道雷光照亮了整個別墅。
不,以何家別墅為中心,照亮了整整半片別墅區(qū)。
這是自然的力量,沒人能夠抵抗,沈巧也不例外。
一道雷光擊下,沈巧趴在地上,身上的黑色盔甲四散在左右。正慢慢變淡,化為黑煙,朝著沈巧的身上凝聚。
她還能動!
不過沒關(guān)系,老天打雷,向來沒有只打一個的道理。
轟!又一道雷光轟在掙扎著想要爬起的沈巧背上,這一次甚至都沒等那些黑煙爭先恐后地沖向它們的主人,第三道第四道閃電接連降下。
四道閃電全部劈在同一個地方,將一樓的地板劈出了一道大坑。在焦黑的土坑里,沈巧的身邊甚至還能看見何家別墅的地基。
嘩!
雷聲之后,大雨傾盆!
坐在一邊的楚蕩漾在聽到雨聲之后終于放心地站了起來,第一時間沖向那個焦黑的大坑。親眼看到沈巧一動不動地趴在那以后,這才沖到杭生身邊給他額頭上貼了一張貼紙,隨后又噔噔噔跑上樓,找到41做了同樣的處置。
做完這一切,楚蕩漾走回大坑旁,看著冒煙的沈巧,手中的靜止貼在指間繞來繞去,不知道該不該用。
。。。
杭生聞到花香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在哪了,甚至他都不用睜眼。
這次自己還沒死,還能來這里真是出人意料,到底什么時候自己才能真的聞一聞天堂的花香?
兩手一撐,杭生仰著頭睜開了眼。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里居然也只有一個太陽,是我的格局太小了?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天啊。”
杭生對自己耳邊突然出現(xiàn)的尖利聲音回道。然后他猛一轉(zhuǎn)頭,看到了和自己說話的東西。
是的,還是那塊石頭,只是形狀已經(jīng)大有不同了。
這塊石頭如今已經(jīng)一分為二,兩塊石殼裂在兩旁,中間一團(tuán)金光照的杭生不得不瞇縫著眼看。然而還是什么都看不清。
“你他媽又是個啥?”杭生沒好氣地問道,怎么什么東西都往自己身體里塞?
“俺媽是啥?俺也不知道俺媽是個啥?!苯鸸饫锏募饫曇艋氐?,雖然答案很離譜,但聽起來倒是個能交流的主兒。
“我不是問你媽,我在問你?!焙忌托闹貜?fù)一遍。
“問俺,嘿嘿嘿,你這蠢驢,俺都說俺不知道俺媽是啥,俺怎么知道俺是啥?”
好一個嚴(yán)密的邏輯,杭生一拍腦門,想著上次于組長跟自己說的新鑒定結(jié)果,杭生又問道:“我知道了,你是器靈!應(yīng)該是這么叫的吧,你就是器靈?!?p> “俺叫器靈?嘿嘿,俺喜歡,俺就叫器靈!”
杭生放棄了和這個東西好好交流的想法,拍拍屁股站起身,走到一團(tuán)金光的旁邊道:“好了,你是器靈。那你該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樣兒吧?!?p> 杭生的本意想讓對方散去金光,自己瞅瞅這個寶物究竟是什么類型的。結(jié)果那團(tuán)金光聞言,噌地一下沖到了杭生的臉上,差點沒把杭生晃瞎了。
“嘿,你這眼神真夠差的。離那么近都看不清?怎么這個距離也不行?”
杭生痛苦地抓著頭發(fā),他有點不清楚這個器靈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了。早知道上次進(jìn)來,自己就不去踢那一腳,怎么就放了這么個東西出來!
等等,上次進(jìn)來是因為被Ursa打昏了,這次是怎么回事來著。。
杭生的內(nèi)心世界里響過一道霹靂!
那團(tuán)金光被霹靂嚇了一跳,圍著杭生直轉(zhuǎn)圈。
“我要怎么才能從這里出去?”杭生沒用怎么才能醒來的說法,他怕再跟這團(tuán)傻冒金光費口舌。
“嗯?你要出去?帶上俺帶上俺!”
沒等杭生說話,這金光便直接鉆進(jìn)了杭生的身體里,與此同時,這一方花香鳥語的內(nèi)心世界也淡去了。
。。。
楚蕩漾最終還是決定把靜止貼貼到沈巧頭上。
靜止貼的靜止是絕對的,不僅是一種保護(hù)措施,也能起到防范作用。
沈巧不能死在這里,她應(yīng)該接受審判。
楚蕩漾又將樓上的41搬到一樓,跟杭生并排躺好。
做完了這些以后,楚蕩漾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想要跟圍在外面的各個部門人員交接一下。先不說躺著的那兩個家伙,自己的左膝,肋下,小臂都疼的要死,得趕緊找人看看。
背對著客廳的楚蕩漾沒看到,在孤零零躺著的沈巧身上,大量的黑霧漫起。一些黑霧凝聚成實,鉆進(jìn)了靜止貼的邊角里。
咻!啪!
破風(fēng)聲和清脆的拍擊聲同時在楚蕩漾的背后響起,楚蕩漾剛剛放下的心瞬間提起,什么都沒想,第一時間向前撲去。
在前滾翻的同時,楚蕩漾看到了身后的場景。
沈巧不知為何站了起來,靜止貼在她頭頂飄落,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是被外力撕了個粉碎。她的右掌并指如刀,砍在剛剛自己所處的位置上。
而這一記掌刀沒能奏效的原因則是一只牢牢抓著沈巧手腕的手。從那只手和手腕接觸的地方有灰煙飄起,但手掌卻沒有被灰敗之色侵染。
“你不應(yīng)該是這樣?!弊ブ蚯墒滞蟮暮忌蝗徽f道,他也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用意是什么,總之在看到沈巧的動作之后,這句話就從心底冒了出來。
沈巧沒有回答,從無神的眼洞中,楚蕩漾讀不出任何對方的心思,只是覺得眼前的沈巧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沈巧的左手又是一記反手掌刀,劈向身后的杭生。
啪,又是簡單的抓握,甚至杭生抓住這記掌刀之后,兩人的手沒有一絲震顫,顯得舉重若輕。
在兩人以這種姿勢僵住后,楚蕩漾抓緊時間,從衣領(lǐng)里掏出兩件道具沖了過來。
然后楚蕩漾被杭生瞪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楚蕩漾總覺得杭生這一眼在發(fā)光。
楚蕩漾停住了,她能察覺到杭生的眼神里不僅是警告,還有些敵意。
被鉗制的沈巧一動不動,表情木然。
杭生重新把目光放在沈巧身上,最后落在沈巧的腳下,那團(tuán)屬于沈巧的黑影。
“惑人心神,其罪當(dāng)誅?!焙忌钸吨裆衩孛氐脑~匯,狠狠一腳踩到黑影上。
一旁的楚蕩漾聽見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聞之生畏的痛苦嘶鳴!
巨量黑霧自杭生的腳邊涌出,卻沒有任何成型的黑影攻擊杭生,只是一味地到處逃竄著。
看到這一幕的杭生眼神變得猙獰,嘴里大喊著:“俺說,你得死!”同時又是重重地一腳踏下。
這一腳踩的地板四分五裂,木屑上下翻飛。從那遙遠(yuǎn)處傳來的嘶鳴此時聽著更像是哀嚎了。
咚咚咚!杭生紅著眼睛連續(xù)踩踏,哀號聲漸漸變小,終于在最后的尖銳嚎叫過后,化為烏有。而被杭生擒住的沈巧也一瞬間脫了力,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