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有些沉重,哪怕是相知多年的好友,再次重逢也難以沖淡那份壓抑。
春節(jié)越近,按說越欣喜。但現(xiàn)在的幾人卻沒有這種感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誰也不敢指望半人族發(fā)發(fā)慈悲過了春節(jié)再發(fā)起攻擊。
誰也沒有經(jīng)歷過百年前的那次戰(zhàn)爭,只能從記載中的只言片語,不夠詳細(xì)的描述中,推斷上次戰(zhàn)爭中半人族的實力,戰(zhàn)況的慘烈。
天元國出動了百萬大軍,幾乎是舉全國之力,才獲得殘勝。
寥寥數(shù)語中,卻寫滿了半人族實力的強(qiáng)大。
臨安城即使全民皆兵,滿打滿算也就六萬多人的兵力。
可是沒有受過訓(xùn)練的人不就是上去送死嗎?
如果臨安城成了一座死城,堅守的意義又在哪里?
這并不是悲觀,反而現(xiàn)實要比想象的會更加悲觀。
他作為一城之主,如果只是一座空城,有算得上什么城主?
也曾經(jīng)想過,告訴臨安城的人,戰(zhàn)爭要來了。大家盡量的投奔親戚朋友吧。
嚴(yán)寒的冬天,千里之內(nèi)幾乎毫無人煙的情況下。逃難也并非是件易事,所以他很糾結(jié),壓力也越來越大?
寇小白離開府衙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
午飯的氣氛相當(dāng)融洽,盡管幾人不去提不去想半人族,盡管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那份壓抑還在,他謝絕了王府君的挽留,也謝絕了凌詩伯的好意。
王府君也隱隱約約的暗示他可以趁著戰(zhàn)爭之前離開臨安城。
他寇小白豈能不懂王府君的好意,王府君并不是讓他逃亡脫離戰(zhàn)爭。而是保留有生力量,保存一份希望。
為臨安城,為天元國,為詩壇,為天元大陸所有的人,保留一個問道巔峰的希望。
寇小白懂,也很感激,甚至很感動。
那一刻他感覺到這個世界也很溫暖,而心里的堅冰也在慢慢的融化……
馬車“噠噠”的敲擊著地面,吟唱著枯燥乏味的歌詞。
臨安城冬天的夜晚總會來的早一點,寇小白約莫這也就前世五點多的樣子。黑夜就已來臨了……
三叉街口是最安全的歸宿地,并非破敗,而是熟悉。
到家時,安靜的小院,只有一盞燈。
但并不是為他而留,李木然出去拜訪好友了,或許是萬花樓,或許是紅袖樓。
總之一個很適合吃飯喝酒,流連忘返的好地方。
或是溫香軟玉或是紅袖添香,他也曾經(jīng)想過佳人做伴,一刻千金的溫情時光。
但卻總因為種種原因,并沒有去過萬花樓,也沒去過紅袖樓。
但也聽說過那里的繁華風(fēng)景,知道都是大門朝南而開。
劉伊伊仿佛并不是自己撿來的,好像只是在自己家里借住了一段時間。
只從借宿王大嬸家開始,她很少回到這個家,或者說她回來過但自己卻沒有見過。
王詩月就那么香嗎?
作為過來人,曾經(jīng)……咳咳,就是那么香。
思緒很亂,傷感卻如烈酒,回味無窮。
他糾結(jié)于要不要離開臨安城時,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就像硬幣拋向天空時,已經(jīng)知道了想要硬幣哪面朝上。
可更多時候拋硬幣也并不是最好的方法,那時候得到的答案仍會擔(dān)心不是最好的那個。
但妹妹伊伊卻沒有這種憂愁,在自己和王詩月之間果然選擇了后者,在自己和小黑之間竟然也選擇了后者。
這是多么的喪盡天良,自己怎能和小黑相提并論,不,自己怎么要和小黑相比。
好吧,怎么說都有一點點奇怪,怪怪的味道。
冷飯殘羹倒不至于,畢竟今日不同往昔,飄香的飯菜,終于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
廚子是剛晉升為詩徒之境的李秋詩,小李包子鋪又由他的父母接收了,包子兩文錢一個,同樣的皮薄肉多個頭大。
生意越來越好,但利潤卻未增加。
那是他的選擇寇小白也不會過問,只是笑了笑,笑容像春天的太陽溫暖,像盛開的花朵芬芳艷麗。
他說不過李秋詩,所以最終李秋詩還是成了自己家中免費的廚師。
或許是廚藝也講究一通百通,一招鮮招招鮮。
總之飯菜可口,味道很美!
這樣的美食也沒吸引到妹妹伊伊,可見她有多么的喪心病狂,可見她有多香。
或許是看到自己興致不高,三人的晚餐稍微有那么沉默。
有王奇人這位奇人在,四菜兩湯,兩葷兩素,三套餐具呈正三角形擺放。
完全是一個數(shù)學(xué)家的態(tài)度,整整齊齊很美很有規(guī)律。
或許是燭光不太亮,或許是缺少了李木然這個喧賓奪主的“客人”,或許三個男人是一場默劇,或許……
總之,寇小白開口打破了沉默,并不是特別深奧的問題,只是淡淡的笑道:“春節(jié)前后臨安城可能會發(fā)生戰(zhàn)爭,你們有何打算?”
這樣單刀直入的問話方式,果然驚掉了李秋詩的筷子,王奇人也不再糾結(jié)桌子上那撒下的一塊肥美的回鍋肉。
寇小白突然有種曹操煮酒論英雄的錯覺。
“公子,不可能吧!怎么會呢?”
王奇人不敢相信,也不會相信,雖說之前是府衙的“掌門”人,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整整齊齊之上。
所以他真的沒有聽說或者也不不愿意去聽說,這種軍國大事。這些事情不都是府君大人該操心的嗎?
李秋詩皺了皺眉頭,并沒有開口說話。
寇小白一會看看王奇人一會看看李秋詩,嘴角的笑意不漸,但也在慢慢凝固。
“王府君大人一直在糾結(jié)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臨安城的民眾,他沒有決定之前,按說我不該透漏。畢竟王府君有他的想法,他是臨安城最大的官,但臨安城的主人永遠(yuǎn)是所有人?!?p> “你們二人現(xiàn)在都是詩徒之境,已是詩人中的一員。雖說是沾詩氣得到的,但也該立境。換句話也該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標(biāo)?!?p> 這個問題或許超綱了,王奇人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要一切是整整齊齊的,其余都不算問題。
所以他真的想把桌子上那塊孤零零的猶如腴美人一樣的肥肉拿掉?
可他還是忍住了……
李秋詩卻想了很多,他知道寇小白寇公子不會騙自己。臨安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他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里。
平淡的生活早已忘掉了臨安城是個邊塞重鎮(zhèn)。
所以他不知道是該留下,還是選擇全家離開臨安城。
只有默默不語。
……
城東林府,上官策去而復(fù)返……
獅子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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