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蘇哲起了個大早,在這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溫飽都沒有解決,娛樂方式更是完全沒有,所以一到晚上一般都是躺下睡覺。
雖然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其實距蘇哲來到這個世界才不過5天。
下了樓,看著燕雙鷹坐在桌子旁,手上在鼓搗著槍,蘇哲上前好奇道:“燕大哥,你在做什么?”
“在給你做訓(xùn)練用的道具?!毖嚯p鷹頭也沒抬,專注于手上的事。
“給我的???”蘇哲驚奇道,坐近仔細看著他手中的槍。
“這不就是在駁殼槍握把上吊了塊鐵塊嗎?干啥用???”
“你的臂力不行,雙手連開槍都費勁,掌控不好,雙手臂力不夠,槍都拿不穩(wěn),怎么能打中人?”燕雙鷹掂了掂槍,看鐵塊不會掉下來。
就把槍遞給蘇哲,道:“所以現(xiàn)在主要是要先訓(xùn)練你的臂力,雙手握著這把槍,平舉10分鐘。”
蘇哲接過駁殼槍,手上感覺一沉,感受著這種重量,暗暗叫苦。
不過蘇哲知道這種訓(xùn)練對自己有益,所以嘴上喊苦,身體卻馬上做起動作來。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蘇哲感覺是過去了一個世紀(jì)。
現(xiàn)在兩條胳膊已經(jīng)麻了,酸痛無比。
“這具身體是真的差,比自己現(xiàn)實的身體還差?!碧K哲吐槽道。
“好了,可以休息一下?!痹谝慌圆潦帽pB(yǎng)槍支的燕雙鷹看著蘇哲額頭的汗,發(fā)話道。
“呼”蘇哲如聞天籟。
坐在凳子上,狂按手臂。
就這樣,兩人竟然在這里待了整整6天。
6天里,兩人都待在屋子里很少出去,每天蘇哲就是在房子里連舉槍。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只手都可以穩(wěn)穩(wěn)舉著吊有鐵塊的駁殼槍近20分鐘了。
倒不是蘇哲有毅力,實在是燕雙鷹的眼神讓他有點發(fā)憷,不敢不練??!
每次蘇哲想要放下來偷懶,就能立刻感受到一個眼神,一股氣勢。
氣勢這種東西很難說,別人有沒有不知道,但是燕雙鷹是真的有啊。
這一個眼神過來,瞬間感覺如芒在背,像被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一樣,這種監(jiān)督比語言厲害多了。
這幾天,城里日本人也不安生,經(jīng)常拉警報,天天戒嚴(yán),到處大搜查,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槍響。
兩人就是因為這個才在此處待了這么久,蘇哲知道憑借燕雙鷹的本事肯定是可以獨自逃出縣城的,但是多了個自己卻有點難度了,所以這幾天刻苦訓(xùn)練也有這個因素在里面。
“書威,準(zhǔn)備一下,今天可以出城了。”剛做完上午的訓(xùn)練,燕雙鷹從后門悄悄進來,看了幾眼身后,關(guān)上門對蘇哲說道。
為確保有人去調(diào)查求證自己的身份,所以蘇哲告訴燕雙鷹的名字就是身體本身的名字,沈書威。
而且?guī)兹障嗵幭聛?,兩人總算有了一點了解。
“日本人不戒嚴(yán)了嗎?”蘇哲好奇問道。
“嗯,城門口檢查已經(jīng)恢復(fù)到以前狀態(tài)了,所以我們下午就出城?!毖嚯p鷹點點頭。
“好的,那我馬上去收拾收拾。”蘇哲放下槍,說道。
中午吃過午飯,燕雙鷹帶著蘇哲從后門又悄悄溜了出去,這附近較為偏僻,住戶較少。
幾個轉(zhuǎn)角后,兩人匯入街道,此時街道早已恢復(fù)了人氣,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路過一間大院子,燕雙鷹讓蘇哲在外面稍等一下,上前敲了敲門,然后被人迎了進去。
片刻后,燕雙鷹牽著兩匹馬從院子旁門走出來。
“給。”燕雙鷹扔給蘇哲韁繩。
蘇哲也不奇怪,接過韁繩,上馬。
兩人繼續(xù)朝城門走去。
騎馬沒幾步便到了城門口,就是一座小縣城,城門破舊矮小,和蘇哲想象中的巍峨高墻差了十萬八千里。
此時城門口守著一隊保安團二鬼子,崗?fù)ど险玖⒅∪毡尽?p> 大部分人都是進城的,排起了長隊,一個個在接受粗暴的檢查。
出城的很少,輪到蘇哲兩人,一個二鬼子上前喊道:“你們兩個干什么的?下來接受檢查?!?p> 蘇哲略感緊張,因為兩人的槍可就別在懷里呢,這一搜身不就暴露了。
出門的時候蘇哲還特意問燕雙鷹這槍怎么辦,藏哪兒,還是丟棄?
燕雙鷹笑著說隨身帶著。
“這位長官,我們兩個是聚寶齋的,這次是出城去市里談生意,您看這是憑證?!毖嚯p鷹不慌不忙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條和幾塊大洋俯身遞過去。
二鬼子滿臉笑容地接過大洋,又看了看字條,轉(zhuǎn)過身對其余人喊道:“沒問題,放行?!?p> 就這樣兩人慢悠悠地騎馬出了城。
遠離了城門,道路雖然變差了,但是寬度卻變大了。
兩人縱馬微微加速,為了照顧蘇哲的騎術(shù),也始終沒多快。
“燕大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蘇哲一直在努力適應(yīng)加強,揮鞭趕上,大聲問道。
“我們先回抗聯(lián)根據(jù)地,和組織失聯(lián)有點久了,我要重新獲得聯(lián)系?!毖嚯p鷹看著前方,道。
騎馬趕了大白天路,天色都開始暗了。
蘇哲跟著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村莊。
“站住,干什么的?”剛接近村子,從一處倒塌的房子里鉆出兩個持槍的戰(zhàn)士瞄著兩人問道。
燕雙鷹看了過去,摘下帽子,笑道:“是六子啊,是我。”
“燕大哥!是你,你終于回來了。”名叫六子的人看清是燕雙鷹后,收起槍,驚喜說道。
“嗯嗯,政委和支隊長在村子里嗎?”燕雙鷹問道。
“在,他們都在支部呢。”
“行,那我先去了,你在這繼續(xù)警戒吧。”
“嗯嗯。”
騎馬緩緩走在村子里,燕雙鷹看見蘇哲好奇地看著四周,主動講道:“這個村子就是我們根據(jù)地的一個駐扎地,我們支隊的總部也在這里?!?p> “喲,燕大哥你回來了?!?p> “雙鷹才回來啊?!?p> 一路上,很多人認識燕雙鷹,打著招呼。
終于,來到一座農(nóng)家院子。
燕雙鷹下馬,蘇哲跟著,拿過韁繩,燕雙鷹牽著兩匹馬遞給院子門口站立的警衛(wèi)說道:“小徐,行啊,換了新槍就開始擺譜了,看見我騎馬回來也不迎了。”說著還拍了一下對方的頭。
“嘿嘿”小徐傻笑一聲,牽著馬走了。
進到院子,首先映入蘇哲眼簾的就是一塊豎在門框邊的紅字木牌。
“東北抗日聯(lián)軍第三路軍第五支隊”
燕雙鷹剛跨入大門便大聲喊道:“政委,支隊長,哈哈,我回來了?!?p> 蘇哲跟在后面,看見這是一個比較大的房間,墻上貼滿了標(biāo)語,一張長條木桌,里面還有一個房間。
聽到燕雙鷹的聲音,里面的房間房門打開,借著縫隙,蘇哲看到里面坐著一伙人,好似是在開會。
“喲,燕大俠終于回來了。”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從里面出來,看到燕雙鷹揶揄道。
燕雙鷹找地方坐下,也招呼蘇哲坐,道:“隊長,這不能怪我啊,小日本瘋了,戒嚴(yán)得太厲害了,害我那么久才脫身。”
“小鬼子的戒嚴(yán)還能擋住你燕雙鷹,外面可都說你神鬼莫測呀。”從里面又走出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
調(diào)笑了一句又朝里間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先開到這里吧,確定了的就先下去執(zhí)行部署,還沒有確定的就改天再開會商議,散會吧。”
然后一個個魚貫而出,燕雙鷹笑著挨個打著招呼。
“這位是?”待人都走后,之前第一個出來的中年男子看著蘇哲問道。
“哦,這是我認的一個小兄弟,叫沈書威,以后應(yīng)該會和我一起行動?!毖嚯p鷹隨便介紹了一下,然后又為蘇哲介紹,指著問問題的男子,“書威,這是我們部隊的支隊長,陳放?!?p> 手一轉(zhuǎn),指著戴眼鏡的男子說道:“這是政委于洪光?!?p> 蘇哲點頭依次問好。
于洪光拿起茶壺,倒了幾杯水,拿給眾人,說道:“我代表根據(jù)地歡迎沈兄弟的到來?!?p> 陳放接過水,看著蘇哲說道:“小兄弟你趕路累了吧,我叫人先給你安排住處?!?p> 說完朝外面喊道:“警衛(wèi)員。”
“到”
“帶著這位小兄弟去安排住處。”
“是”
蘇哲明白人家應(yīng)該是要說一些機密事情,所以乖乖跟著去了。
看到蘇哲離開,支隊長陳放急忙問道:“雙鷹,這縣城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小鬼子這幾天一直在戒嚴(yán)搜捕,五個情報站暴露了三個,不過我們的情報人員提前撤離了,所以人員是沒有損失。”
政委于洪光接著問道:“現(xiàn)在小鬼子還那么嚴(yán)嗎?”
燕雙鷹喝了一口熱水,道:“沒有,現(xiàn)在恢復(fù)到之前的樣子了?!?p> “很好,那我們的情報工作也可以恢復(fù)了,爭取下個月再干他一次?!庇诤楣饴勓渣c點頭。
“對,再干他一次,他奶奶的,從1940年我們損失慘重,抗聯(lián)幾路軍退入蘇聯(lián)境內(nèi)修整,我們留下來的被小鬼子和二鬼子攆的那么狼狽,
只能躲進深山老林和他們打游擊,憋屈死老子了,現(xiàn)在終于輪到我們反擊一下了。”陳放砸著桌子說道。
于洪光沒有理會陳放,繼續(xù)對燕雙鷹說道:“雙鷹,你可能這段時間還會有很多艱巨的任務(wù),東北黨委會指示,讓我們盡可能調(diào)查清楚關(guān)東軍頻繁調(diào)動的原因,行動的時候情報站會全力幫助你?!?p> “而現(xiàn)在有一個更加緊要的任務(wù)就是營救羈押在縣城警備隊的同志,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要搞清楚小鬼子為什么要集中關(guān)押附近幾個縣區(qū)的被抓人員。”
燕雙鷹認真說道:“好的,我明白了,政委。”
“嗯,你的能力我還是很信任的?!庇诤楣鉂M意地笑了笑。
話頭一轉(zhuǎn),又問道:“正事說完了,那個你帶回來的小兄弟到底是啥情況?剛剛你一筆帶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上次突襲吳家屯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