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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赤野史

第一百零三章?? ???????容蘭邦交

容赤野史 十六歲精靈鬼 2173 2020-12-23 20:00:00

  六月初,經(jīng)過近三個月的跟蹤調(diào)查,馮天樞和每個月初月中一樣,跟著楚青松去往載清殿向華樂谷回報尤理近一段時間的動向。不過這次也沒什么新鮮的,尤理自入昌都以來,逛集市、花市、鳥市、魚市,品茶、聽曲、賞舞、嘗鮮,仗著朝廷買單,行事作風堪比昌都城內(nèi)土生土長的紈绔子弟。

  第一次與他共度良宵的娼妓是曲鶯閣的頭牌巫巧兒姑娘,在花街柳巷頗有名頭,馮天樞派暗子追查了不到半月,尤理便將昌都稍有些門面的青樓頭牌幾乎都光顧了個遍,他這種以頭牌為選擇標準的嫖娼方式,讓需要追查的目標數(shù)量陡然激增,可暗子人手不夠,又不能派暗子們把所有頭牌娼妓都盯死,華樂谷和馮天樞著實為此頭疼了一陣。最終華樂谷還是決定從尤理入手,追查巫巧兒的人也沒有撤,忙活了三個月下來一無所獲。

  華樂谷是這么評價尤理的,與其說此人是來洽談邦交的,倒更像是來吃喝玩樂,感受千蘭風情的,只要華樂谷不急著召他面君,他在昌都這般樂得逍遙,能待到壽終正寢,不過這正是他厲害的地方。你清楚一個人想要什么,就很容易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可尤理本身的心思和目的已經(jīng)讓人捉摸不透,這荒誕的作為就更讓人吃不準意圖了。一位容赤王親派的使臣,怎么可能心無家國,只圖享樂,如果說他這三個月都在做戲未免也演的太逼真了些,但他就是能給人一種看起來真實的文弱無害印象,就他在朝堂上和市井中的反差來看,尤理是個不折不扣的多面手,如今跟蹤這些時日,查不出端倪就更可怕了。

  馮天樞對此深以為然,畢竟日日緊隨其后,見過尤理逗鳥打魚,評茶論肴,醉心歌舞,青樓泄欲,若是單見過一種場面,實在很難聯(lián)想到他的其他場面。舉幾個例子,尤理可以這會兒對一只鸚鵡上下其手地調(diào)戲,下一刻便因為鸚鵡對他不理睬,買下來就地掐死,轉(zhuǎn)而去別家新買一只雪雁來把玩,愛不釋手地帶回住處;這會兒坐在一家雅致的飯莊里,對著一碟佳肴贊不絕口,古往今來的詩詞統(tǒng)統(tǒng)念來,喜愛之情溢于言表,下一刻便拉著文墨去街邊的燒餅攤大吃特吃,甚至吃的比他贊揚過的美食都多;路上被人踩了腳,這會兒還滿不在乎,下一刻便看著沾了塵土的白鞋一言不發(fā),悶悶不樂起來,再過一陣爬上了娼妓的床又一掃不快,發(fā)出陣陣淫蕩的笑聲。他這些令人咂舌的行徑,若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真實意圖刻意為之,那他簡直是個喜怒無常的神經(jīng)病,情緒多變的瘋子。

  為了不讓尤理繼續(xù)這么玩鬧下去,華樂谷私下將鐘言相叫來,盤算著找個合適的理由將他拴在王宮里。兩人最終決定謊稱與其商議邦交細節(jié),實則暗暗提高邦交門檻,讓他們?nèi)杖丈套h,卻日日得不到共識,這樣既名正言順地將尤理掌控在王宮中,不讓他在市井中任意妄為,又可以探探容赤與千蘭邦交的底線和誠意。

  華樂谷本以為尤理會因為千蘭并不真誠的邦交態(tài)度惱火,不想半個月下來,鐘言相手下的文官皆道尤理謙和有禮,脾性溫和,哪怕他們提出單向貿(mào)易這種不平等的要求,尤理都會認真地同他們討論可行性,其中的利弊以及雙方的得失,頗有使臣的沉穩(wěn)和邦交的氣度。

  到六月中旬,他們的探討居然還小有成果,計劃亞墨城百姓可單方面帶貨物和銀錢去往洛城交易,這種初步邦交的方案好處有三,其一可最大程度顯示容赤大國邦交的誠意,其二容赤無人入千蘭,可打消千蘭疑心被偷襲的顧慮,其三僅開放洛城這種重兵駐扎的城鎮(zhèn),可保貿(mào)易平順,防止暴亂。尤理還提出可準亞墨派軍隊護送去往洛城交易的千蘭百姓,以確保貿(mào)易中雙方的公平和安全。將他們探討的成果告知華樂谷后,同鐘言相商討,加了一條半月一個交易日,人數(shù)不超過十人,試執(zhí)行三月,以觀后效。

  雖說千蘭對于兩國邦交的態(tài)度依舊淺嘗輒止,但此單向貿(mào)易得以推行后,也算是雙方邦交邁出了微小的第一步。隨后,尤理也一改在民間吃喝玩樂的逍遙快活,日日在言相司同鐘磊的手下探討著各種可能性和下一步的推行計劃,完全是一派合格使臣的作風。

  經(jīng)過近三個月的休養(yǎng),平嫣的身體已然大好,但還是在余久的囑咐下,避免勞心勞神的事,也鮮少出門,只是逐步恢復了從前制藥讀書的平靜生活。

  余久見她身體和心理狀況都還不錯,將華樂谷所中之毒拿來給她。

  “這個毒的毒性很奇特,本身是劇毒,但若是少量攝入,會變成一種慢性毒藥,侵蝕人體,拿給你看看可有解?!庇嗑谜f著遞給她一個小瓶。

  平嫣打開木塞,略微嗅了嗅,搖著頭道:“和薛氏完全不是一個路子,我恐怕得細細研究一下,弄清楚毒性來源,才能知道解法。是有什么人中了這個毒嗎?”

  余久低頭猶豫了片刻,“大將軍中的就是這個毒,當時我本想自己試著解毒,可是…”余久無奈地笑了一下,“雖說沒能救了大將軍性命,但此毒也算是疑難,我曾按不同分量用兔子試驗,發(fā)現(xiàn)稀釋到一定程度,兔子并不會立馬斃命,卻會日漸虛弱,最終致命。”

  “師父不是說我們?nèi)梭w和兔子機能不同嗎?”

  “那不是沒辦法拿人做試驗嗎?你試著幫我研究一下,如何?”

  平嫣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說句實話,如果我當時在,也救不了大將軍。這個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摸清門路的,里面很可能摻了些你我都未曾見過的毒物?!?p>  余久低頭想了想,“千蘭的毒術(shù),最為聲名遠揚的便是薛氏,我可以托師父向其他地方的喬氏打聽一下,看有沒有別的有名頭的派系,或許知道了毒物的產(chǎn)地也會有些幫助。”

  “大將軍都不在了,你為何還對這個毒如此上心?”

  余久緩緩道:“對于我沒能救過來的人,總覺得欠了他,算是給大將軍一個交代吧。如果需要什么,或是有什么進展隨時跟我說,我真的很好奇這個毒到底是個什么配方。”

  平嫣看了看手中的毒瓶,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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