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樂谷見平嫣被平容劍吸引,有些欣喜地問:“喜歡嗎?你叫平嫣,它叫平容,我就想著你們一定有緣。”
“它的平是平定的平,和我的可不一樣?!逼芥膛镜匾宦晫λ突貏η剩旁诹松砼缘淖郎稀?p> “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是‘平安喜樂,嫣然自若’之意,岳父給你起了個很好的名字?!比A樂谷向前一步,眼神溫柔地盯住她。
“多謝王上賞賜,”平嫣后退一步屈膝行禮,“若沒有其他事,嫣兒想休息了。”
華樂谷伸手一把將平嫣拉到身邊,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輕聲問:“嫣兒,難道我們之間只能這樣了嗎?”
平嫣意外地沒有掙扎,但語氣依舊透著寒意:“那王上覺得我們應該如何?”
華樂谷輕輕地吻了她的臉頰,又試探地吻了她的唇,而她只是冷冷地站著,不做抵抗亦沒有回應。
望著她那張仿佛要把整個世間拒之門外的臉,華樂谷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語調感傷,“爹不在了,岳伯伯不在了,凝姐不在了,那么多華家軍兄弟不在了,你是為數(shù)不多我還能抓住,能留下的人。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沒有辦法放手,也不能放手,你明白嗎?”
平嫣不應聲。
他吻著她,抱起她,上床寬衣,而平嫣就像一個木偶一般,任他擺布。
春宵纏綿過后,平嫣尖銳地問仍將自己抱在懷中的華樂谷,“王上是不是怕我懷了別人的孩子?”
還在嗅著平嫣發(fā)間味道,含笑回味的華樂谷聽罷,不解地問:“你說什么呢?”
“不然王上為何入宮一個月都不曾如今日這般?!?p> “那是因為你身···”華樂谷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話音里帶著些怒氣,及時收住,雙手墊在頸下,轉而問道,“你就是這么想我的嗎?”
“難道王上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跟別人有染?”
“我當然在乎,但是我相信你,哪怕你不相信我,我也相信我認識的嫣兒,不會做出背德之事。你口中的別人無非是裴逸,那個愣頭青會碰你?你這么問,無非是想告訴我你心里還有個他,如果一直記著他能讓你開心,那就記著吧,反正現(xiàn)下躺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以后我有大把的時間讓你把我記得更清楚?!?p> “如此,王上可開心?”
華樂谷回到床的另一側,背向她答道:“總比你離開我好。”
過了許久,平嫣看了一眼熟睡的他,聽著輕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起身穿好衣衫,又躺回平日里休憩的一側,露出了一抹讓人無從解讀的笑容,蓋被安寢。
之后的三個月時間內,秋考在苗億爍的組織安排下順利進行,為千蘭朝堂補充了一部分低階官員的缺口。華樂谷在逐漸捋清了各機構事宜后,朝堂的運轉也慢慢順暢了起來。他依舊每日只留在婉心宮休息,只寵幸平嫣一人,所以內閣期盼的立后遲遲未能定下人選。
平嫣時不時地托余久悄悄給她帶了些制毒的藥物,一邊研究著常規(guī)藥材,一邊繼續(xù)修習著薛氏毒術,和從前一樣,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婉心宮,但偶爾也會帶著祁月去宏耀亭坐坐,賞賞蓮花湖光。
入冬后的峪湖逐漸冰封,十一月中旬時湖面已然結結實實地冰封,時不時有些膳房當差的宮人婢子在湖上打孔撈魚,伴著寒風中搖曳的枯萎荷葉蘆葦,構成了相較于炎炎夏日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平嫣似乎更加喜歡枯黃的峪湖,這些日子來宏耀亭更加頻繁了些,每次都在亭邊靜靜地望著冬日冰湖,一坐便是很久。
正當她望著出神時,怡妃帶著婢子緩緩走近,看了看祁月,又眺向平嫣視線所及之處,似是不解地問,“嫣妃姐姐看什么呢?如此投入?!?p> 平嫣一驚,在祁月的攙扶下快速起身,本是交疊了雙手準備行禮,卻突然摸著腦袋踉蹌了兩步,被怡妃和祁月一同扶住。
“姐姐這是怎么了?”怡妃見她站穩(wěn),退后兩步打量著平嫣問道。
平嫣的臉色似乎比剛剛蒼白了些,淺笑著答:“可能是起身急了些,沒什么大事?!?p> “姐姐可不能有事啊,您沒事的時候王上已經不來妹妹宮中了,若是姐姐出了事,恐怕王上連見都不見我了呢?!贝嗽捯怀?,怡妃的笑顏都透著幾分寒氣。
平嫣緩了緩神,“怡妃妹妹說笑了,我定會保重身體,不讓王上費心的。妹妹這是打算去哪兒呀?”
“昨日約了王上下棋,這不我得趕緊去了,不然王上該著急了,妹妹失陪?!扁f著與平嫣一同屈膝行禮,抬眼看見平嫣眉頭輕蹙,捂著胸口,模樣看起來十分難受,“姐姐如此難受,可需要妹妹告知王上?”
平嫣緊忙搖搖頭,“王上政務繁忙,不必為我這點小事分心?!?p> 怡妃點了下頭,帶著婢子轉身往載清殿去了。
平嫣瞟了一眼怡妃的背影,加快步伐回了婉心宮,自言身體不適需小憩片刻,將祁月支去外間,表情凝重地坐在榻上給自己切起脈來。
良久,平嫣猛然松開手,小跑著趕到書桌邊,翻著每一本余久給她的醫(yī)書,直到最后一本,她顫抖著合上書,又緩緩將已經翻亂的醫(yī)書理整齊。帶著些不知是困惑還是無助的神情,癱在椅子上半晌不動。
咚咚咚,祁月敲響了房門,輕聲問道:“娘娘,風侍衛(wèi)來了,要見嗎?”
風飛飛在成為禁軍侍衛(wèi)后,果然應允了平嫣當初所言,隔三差五過來問候她,聊聊近幾日的家常。不久前怡妃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這件事,跑到華樂谷面前又是禮義廉恥,又是三從四德地大肆渲染,結果華樂谷軟綿綿地將怡妃攬進懷里,悄悄地說風飛飛其實是他派去暗中監(jiān)視婉心宮的人,畢竟平嫣是容赤人,他日日去婉心宮也是想確保她不會做出什么有損千蘭的事,什么寵愛恩賞不過是麻痹她的障眼法,等忙過這一陣,解決了這個容赤人,才是后宮進入正軌的時候。還囑咐她,這事極端機密,且不可外傳,一切要如常。得了王上的信任,又知道了王上的機密,怡妃大喜,安分了許多,也不像從前那般處處針對平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