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拿開項楚箍在她腰上的力道,壓低聲音道:“不用你,乖乖坐著看戲就好。”
項楚輕笑一聲,攤開手往后撤了一步,交抱著手臂坐在沙發(fā)上,微抬下巴,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饒有意味地欣賞著面前的這出好戲。
被夫人罩著的感覺,真的不賴。
“姐姐,姐姐我求求你,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求求你們別這樣,我真的……”安笙擋在安鎮(zhèn)忠前面,眼眶紅紅的里面蓄滿淚水,聲音顫抖著不斷哀求。
安寧冷眼審視她,不帶任何溫度。
如果這都是演的,她還學什么舞蹈,不去學表演真是浪費天賦了。
“起開。”
“姐姐,你不是來看媽媽的嗎?為什么要鬧成這個樣子,在我心里我的姐姐一直都是落落大方,會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家人的?!卑搀瞎虉?zhí)地擋在安寧面前,嗓子啞的像是被砂紙摩擦過。
安寧神色冷漠的看了她一會兒,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給你們一個星期時間,把公司的事情梳理好交到我手里,半個月時間,從房子里搬出去。”
“你……你這個混賬!”身后安鎮(zhèn)忠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我還沒死呢,你就想著要篡權(quán),我……我怎么生了個你這樣的東西?!?p> “如果你們自己不走,我……”說到這兒,安寧頓了頓目光往身后撇了一眼,“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請你們離開我的家?!?p> “好?!?p> 項楚拍了一下手,站起來摟住安寧的腰,嘴角噙著一抹壓迫力十足的弧度,似是死神的鐮刀,掀起眼皮幽暗深邃的眸子透露出兇光,掠過旁邊的安鎮(zhèn)忠,看向安寧時瞬間變得分外溫柔。
“我們回家吧,爺爺想見你?!?p> 說著攬著安寧的腰就往外走,路過安鎮(zhèn)忠時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你這輩子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生了一個好女兒,除此之外毫無用處?!?p> 安鎮(zhèn)忠氣的渾身發(fā)抖,猛地轉(zhuǎn)身死死盯著走到門口的安寧,表情充滿仇怨像極了被激怒的豹子,哪里還有半點社會精英的模樣。
不顧安笙的阻攔,氣急敗壞地在背后吼道:“你這個混賬,你以為你攀上項三爺這個京圈霸王,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別做夢了!
別以為一朝飛上枝頭就忘記了你下賤的出身,沒教養(yǎng)的坯子,進過少管所還忤逆不孝的混賬還想攀上項家的門楣!要不是老爺子救你出來,你現(xiàn)在還在里面呆著呢!”
“爸爸,爸爸你別說了,媽媽還在休息?!?p> 聽他這樣罵安寧,安笙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像是漂白粉用多了的衛(wèi)生紙一樣毫無血色,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爸爸,你不要說姐姐,我求求你了……”
“你讓開!”
安鎮(zhèn)忠一把甩開面前的安笙。
安笙被他一推,直接摔倒在地上,額頭磕到一邊的茶幾棱上。
抬手摸了一把額頭,指尖一片濕黏,安笙看著指尖的紅色,又盯著身下雪白地毯上的兩滴刺目的鮮紅,眼底溢滿了諷刺。
安鎮(zhèn)忠此刻就像是一頭發(fā)了狂的野獸一眼,眼底一片猩紅,面色猙獰的瞪著安寧,像是要瞪出一個洞來,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你究竟給老頭子下了什么迷藥,讓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你這個賤種手里!“安鎮(zhèn)忠一步一步的朝安寧走去。
項楚下意識的擋在安寧前面,安寧一把推開項楚,倒是讓他微微一怔。
“賤種?呵呵?!卑矊幒敛晃窇值闹泵孢@個男人,嘴角噙著冷笑,“喬鎮(zhèn)忠,究竟不應(yīng)該忘本的人是誰???”
聽到這個名字面前的男人顯然愣了愣。
“怎么?是不是時間過的太久了,你出賣祖宗帶來的好處太多了,以至于你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了?
你以為干的那些事爺爺都不知道,只不過爺爺認為女兒對不起你,這些年來才一直對你多加縱容。
讓我滾,你配嗎?該滾的是誰,誰心里清楚。”
說完,安寧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下心情。
“要不是爺爺臨終前留下的囑咐,我早就讓你收拾東西從我的家里滾出去了。現(xiàn)在我后悔了,不需要那么長時間了,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我的東西給我整理好還回來,然后滾蛋!”
安寧目光森冷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垂下眼簾落到他身側(cè)蜷了又松,松了又蜷的手,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我好歹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安鎮(zhèn)忠終于平復下來,他現(xiàn)在還不能和安寧完全撕破臉,不然他這些年的隱忍就全部付之東流了。
“親生父親?”安寧像看白癡一樣,同情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她是不是他的女兒他自己會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能厚著臉皮說這些話,真是……
安寧嘴角勾起邪魅的痞笑,“剛好是在醫(yī)院,但這個DNA你覺得我們有必要做嗎?”
安鎮(zhèn)忠臉色驀地變得慘白,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寧,一副白日見鬼的表情。
這件事只有他和老頭子兩個人知道,她怎么會知道,什么時候知道的。
“喬鎮(zhèn)忠我們安家的姓氏你就這么喜歡嗎?不過好可惜啊,你喜歡也沒用,今天我們清算干凈,我和爺爺忍了你這么久,也不欠你什么了?!?p> 說完,安寧目光落到身后跪坐在地毯上的安笙身上,看到她捂著額頭的手縫里滲出的絲絲猩紅,沒有說話,拉著旁邊的項楚就往外走。
剛拉開門就看到聚在外面的醫(yī)生和被驚動趕過來的院長。
“三爺?!鳖^發(fā)半白的院長看到項楚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這是?”
項楚沒有說話,一副“我很高冷,莫挨老子”的表情。
但其實他是真的不認識面前的人是誰。
畢竟安康醫(yī)院只是P城一個私立醫(yī)院,他又有臉盲癥,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幫里面的女孩處理一下傷口,給她用這管藥膏。”
安寧從包里取出一管約莫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黑色藥膏,遞給院長,神色冷淡沒有任何波瀾,周遭卻是讓人不敢忤逆的氣勢。
院長接過藥膏,沒有看到生產(chǎn)許可證,表情微微凝固,猶豫道:“這……”
“你給她就可以了,用不用看她自己?!卑矊幷Z氣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說完就拎著包直接往外走去。
項楚看著小姑娘走路帶風的樣子,垂下密長的睫毛遮住眼底暈染開的笑意。
他家小姑娘真是太可愛了。
“三爺,這?”
院長的聲音喚回了項楚的思緒,項楚不咸不淡的丟下一句話“照她說的辦”后追了上去。
葉依嵐
《小劇場——三爺視角》 被夫人罩著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夫人懟人的樣子真是帥氣。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小姑娘可愛的有些犯規(guī)了。 …… 小姑娘真帥氣!